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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意外的摩擦

腊月二十八那天,杨毛儿登上了开往佳木斯的火车,回家过年去了,临走时交代小军,平时呆在李大疙瘩的旅店里少出去,不要和黄四儿的人发生冲突,过完年很快他就回来。

杨毛儿回家过年去了,李大疙瘩也看上了彩电,李大疙瘩觉得杨毛儿要比黄四儿仁义,也比黄四儿仗义,现在在镇上混的人,对杨毛儿的口碑普遍都要好过黄四儿。并且杨毛儿的交际也让李大疙瘩佩服,虽然这些年他一直在监狱里关着,但是在杨毛儿在“春天”落脚的这段时间里,经常有陌生的面孔来看他,有的人看上去很有钱,有的人身上满身都是纹身。李大疙瘩认为,杨毛儿和黄四儿比起来更像个大流氓,虽然他并不像黄四儿那样能在镇里呼风唤雨,但是杨毛儿是一条强龙,而黄四儿只能算是一条地头蛇。

杨毛儿回到家中发现老爸病了,得了脑梗塞,住进了医院,弟弟妹妹在轮流护理老爸,怕杨毛儿担心,没有通知他。十多年了,杨毛儿一直都没有机会和家人在一起过个团员年,本想今年过年把弟弟妹妹都找来,大家聚到一起,陪老爸老妈快快乐乐地过个像样的新年,谁知又出现了这种事情,让杨毛儿心里很不舒服。他打算在家多呆些日子,陪陪老爸老妈,等老爸完全康复了他再回杨树镇。

小军住在春天旅馆,李大疙瘩像招待杨毛儿一样招待小军,两个人的关系处得很融洽。偶尔有来打牌的人,小军将扒的钱分给李大疙瘩一半,李大疙瘩觉得小军这个人更仗义。

转眼间进入了四月份,清明节前夕,李大疙瘩一家人给他的老爸上坟回来,已经是中午时分了。李大疙瘩叫上了小军,一同到春天旅馆附近的饭店吃午饭。一进饭店的门,迎面走出来一个年轻人,正和李大疙瘩撞了个满怀。看样子这个年轻人是喝多了,脚步有点散。和李大疙瘩撞到一起后,这个年轻人指着李大疙瘩破口大骂,李大疙瘩要过去揍他,被李大疙瘩的妹妹和妹夫劝阻住,他们没有再理睬那个年轻人,几个人走进了饭店。

服务员把李大疙瘩等人迎进饭店里,挑了个座位纷纷坐下,点了几道可口的菜,之后几个人开始闲聊。一会儿工夫,酒菜都上来了,正在李大疙瘩他们刚刚开餐的时候,刚才和李大疙瘩相撞的那个年轻人带着四个人,手里拿着铁棍冲进来。李大疙瘩和小军心里都清楚,这一仗是非打不可了。小军抄起一把椅子,首先冲过去,随后,李大疙瘩手里的酒瓶也向冲进来的那几个人飞过去,顷刻,饭店里一片混乱。“两军相逢勇者胜”,来打架的那五个年轻人没有料到,身材并不高大的小军竟如此勇猛。经过几分钟的冲突,刚才冲进来的那几个年轻人纷纷“挂彩”,有的人已经在心理上缴了械,看看打不过小军他们,转身就跑。

饭店里已经是一片狼藉,李大疙瘩的左肩膀挨了一棍子,用一只手捂着肩膀,呲牙咧嘴地揉着。小军的手受了伤,不知道是他手上伤口流出的血还是对方的血,小军的手上,胳膊上布满了血迹。李大疙瘩的妹夫伤势最重,挨了好几棍子,但都是皮肉伤,所幸没有伤到要害。

刚才在饭店惹事的那个年轻人外号叫狍子,长得瘦高,以前是个小偷,后来认识了黄四儿,被黄四儿收到门下。当天他在饭店和一个朋友多喝了几杯,就有点不知道天高地厚。和李大疙瘩发生口角后,他和同伴就去找王三儿。王三儿是大刚手下的得力打手,那天和大刚去剁掉狄老鬼手指头的,其中就有他一个。王三儿听说自己的好兄弟受了委屈,就又叫上两个人抄起家伙,一同去了饭店。王三儿认识李大疙瘩,只是不熟,以前他在黄四儿那里见过李大疙瘩,知道他是开旅店的。按理来说这仗应该打不起来,要是王三儿先冲进饭店的话,大家提几个互相认识的人也就各自都散了,但是当王三儿冲进饭店的时候,先冲进去的人已经和李大疙瘩他们打了起来,王三儿也就顾不上许多了,直接投入了战斗。

王三儿带着四个人去找大刚,这回可是太丢人了,他们五个人都带着家伙,硬是没斗过人家三个人,现在各个身上都“挂彩”。这要是就这么偃旗息鼓了,以后他们可就没脸再在道上混了。

“是谁啊?少林寺来的啊?会武术啊?把你们打成这样!”大刚眯缝着眼睛,咧着嘴。

“就是开旅店那小子,脸长得跟坟圈子似的。”

“李大疙瘩!是吧?”大刚马上就猜出来,镇上开旅店的只有李大疙瘩长了一脸“坟包子”。

“对!对!就是他。”

“李大疙瘩也******不会打仗啊!难不成是他看了啥武功秘籍?会******六脉神剑了?”大刚又气又恨。

“和他在一起的有一个小子身手厉害,这小子好像是******打了麻药,不知道疼。”

“和他在一起的一个小子?”大刚略有所思,接着问:“个子不算高,不胖不瘦,脸挺长的,一脑瓜子伤疤,是不是?”

“好像是,当时也没细看啊!反正是脸挺长的,好像是脑袋上有伤疤。”

大刚点点头,心里想:“这个人肯定是小军了,自从这个叫小军的人来到这里,他就始终和杨毛儿一起住在李大疙瘩那里。很显然,他是奔着杨毛儿来的,但是不知为何,杨毛儿走了,他却没走。这个人平时不怎么出门,听在李大疙瘩那里耍过钱的人讲,小军这人不爱讲话,总是一脸冷酷,想不到这小子真有两下子。”想到这里,大刚对王三儿他们几个说:“收拾家伙,再找几个弟兄,晚上去‘春天’会会他,我看看他是哪个门派的高手!”

大刚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他去了黄四儿的家。黄四儿平时很少回家,除了在他的那个赌场过夜,就是泡澡堂子,再就是在火车站附近的旅店过夜。火车站附近的旅店基本上都为住店的客人提供********服务,有专门养****小姐的“鸡头”,哪个旅店要是有客人需要********服务的话,谈好价钱,就直接找“鸡头”要****小姐。有的旅店里也备有少量的****小姐,以便有需要的客人直接挑选。镇子里新来的****小姐中,稍有一点姿色的,来到这里首先得让黄四儿“过”一遍。要是遇到好的,把黄四儿伺候舒服了,黄四儿就会把这个人留在自己身边,等玩够了再甩掉。没有一个女人能始终博得黄四儿的宠爱,始终留在黄四儿的身边,因为黄四儿对待女人始终都是喜新厌旧,况且还总是有新鲜的到来。但是曾经博得过黄四儿宠爱的女人,只要听话,都不挨欺负,连“鸡头”对她们都得敬让三分,因为她们随时求黄四儿都好使。

大刚知道今天黄四儿在家,因为今天黄四儿的老婆过生日,黄四儿特意找人在省城给自己的老婆买了一块手表,今天上午他还给大刚看那块表。看看时间还早,黄四儿一家人不能这么早吃饭,大刚就去了黄四儿家。大刚把要对付小军的事报告给黄四儿,黄四儿表示赞同。黄四儿现在已经不把李大疙瘩当朋友看,并且还挺恨李大疙瘩,还有那个叫小军的人,黄四儿始终想找个机会收拾他。这次正好借收拾小军的机会,给李大疙瘩点颜色看看。但是黄四儿和大刚都没有想到,正是这个他们认为的机会,使得他们节节败退,最后血肉横飞。正所谓棋输一步错,兵败一招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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