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拂晓, 微风乍起。
晨光挥洒,透过菱扇窗的缝隙泼洒在点中央。光晕如纱,柔软薄浮。
妁慈昏睡了一夜,仍是浑身乏力,眼珠在眼皮之下晃悠了好一会儿,才睁开。见眼前两个身影晃了晃。
“你们来了?”妁慈唇瓣干裂蜕着皮,每颤动一下,均有一丝涩疼。
王钟英和柏嫱玉连连点头,算是回应过了。
再朝一侧望去,朱见深的身影显入眼帘,他接过葵仙手中的药碗,朝着床榻边走去,坐于塌沿之上。
“把药喝了。”朱见深挑眉轻笑,声如暖阳和煦。说完便将药碗搁在了王钟英的手中,自己则双手托搀着妁慈上身,助她坐起。
妁慈没有推诿,吃力抬手,接过药碗,轻抿了一口。唇上的裂口被浓药蛰轧的涩涩发疼,干热的嗓子也被药蕴的火辣发苦,于是猛烈的咳嗽了几声,嗓眼的药从嘴角又溢了出来。
柏嫱玉忙递来巾帕,塞到了朱见深的手中。朱见深拭去妁慈嘴边的药渍,命人拿了汤勺来,又备了一碗蜂蜜水。
空气里弥漫着浓浓药香之味,夹杂着蜂蜜水的酸甜,缭绕在床榻周遭。
朱见深拿起汤勺,在蜂蜜水中搅拌了几下,将汤勺的背面轻贴在妁慈干裂的唇上。每搅拌一下,再在唇上轻沾一下,反反复复。妁慈原本连呼吸都会刺疼的唇,润湿了许多。
妁慈抬眼,幽黑黯淡的眸在朱见深的脸上游走了一圈。
朱见深的手中忙碌着,又是拿勺,又是拾帕替自己擦拭唇角。让妁慈的心,激起了一丝暖意。
直到亲眼瞧见药碗空空,朱见深才安心的放下勺子,又扶妁慈躺了下来。
“朕明日再来看你,好好休息。”朱见深拎了拎被子,掖了几下。轻触了触妁慈的额,指尖温热。
这如梦蜜语,融化了妁慈支离破碎的心。
朱见深的离殿,使得王钟英和柏嫱玉两人松懈了不少。这才询问起妁慈的伤势来。
须臾,王钟英道:“德庄王和宴越之被关押了起来。”
妁慈心中一颤,愤力挣扎着从床榻上直起了上身,青色坠滑在胸前,挥洒在塌沿旁。
“你莫着急。皇上没有杀他们。”柏嫱玉上前来扶,又补充道:“皇上这么做,无非是想出出心中的怨气罢了。待气出完了,便没事了。”
王钟英静默半晌,想到这件事,眉眼不由而蹙,略显森冷的说:“万贞儿从中挑唆,皇上难免受气。国丈被掐陷,黑衣人行刺,朱太医之死,细作之人,这种种事宜,都在他们谋划之内。如今这一步,无非是想扳倒寿昌宫,撵走德庄王,削权宴越之。瓦解外势,建立自己的威严,成为后宫之主。万贞儿的谋略滴水不漏,如今跟她斗,恐怕是以卵击石。”
“我要去狱房。”妁慈强撑着身子下了床,可刚踏出去一步,如踩在了一团棉花之上柔软无力,轰然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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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又是这个凌晨这个点。
白天时间比较充足,五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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