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银沙挥洒在青石台阶之上,寿昌宫的清冷,在众人意料之中。
巧果宝真依旧在狱中听审,病榻前照料着的再无旁人。
朱见深的担心很矜持,殿阁里除其之外,空无一人。他亲呢的将妁慈颈脖旁的被子掖了掖,仿若白日里的一切事不曾发生过。
妁慈的指尖颤抖了一下,缓缓睁眼。朱见深一惊,上前来探,抿嘴而笑。
寂谧的夜,蕴着深邃。
“醒了?”朱见深柔声一语,像是在问话,却又似乎不是。话语中的隐隐之痛,愈加分明。
妁慈略显得迟疑沉吟片刻,回应道:“醒了!”
朱见深只感觉自己的心间上,被人狠狠的攥着,钻心的疼。伸手触了触妁慈脸颊上的淤青,声音略略颤抖:“疼吗?”
和煦静雅的她,嘴角那抹笑意,如常温润。妁慈吃力的抬起手,朝着心口的位子猛拍了两下,回道:“这儿疼。”
一尘不染的雪白寝服,极为宽松。抬手的那瞬间,服袖滑落在了腕后。妁慈手臂上的刀痕清晰可见,是那日中元祭祀的途中,被黑衣人行刺之时,落下的疤痕。那一刀划分为二,一侧在自己的臂上,一侧在朱见深的臂上。一模一样的刀口,一模一样的伤处。
抑或分不清的真假对错,抑或分不清爱恨情仇,两人静静的注释着对方的眸子,许久未说话。
朱见深脸上一阵温热,脸上湿漉。他再也顾不上其他,将妁慈捂在了怀中,抚摸着她如墨青色,让其在自己的怀中抽泣痛苦。妁慈的身子凛冽冰冷,冷到朱见深的指尖僵硬了。
他妥协了。
在妁慈阖目倒下的那一瞬,他的心如天塌下来般惊恐时起,他便妥协了。
妁慈如零落凋萎的菊花,败谢在朱见深的怀中,失声痛哭,呜咽作响。明黄龙袍的袖被妁慈的泪晕湿了一大片。
朱见深轻推开妁慈的身子,缓缓捧起她布满泪痕的脸,吻了上去。妁慈的呜咽声被堵住,瞬间静谧了下来。唇间的温软柔情,舌尖的香润清甜,缭绕在妁慈的脑海中。她酥软在朱见深的结实的怀中,悄然回应着。再也逃脱不出来。
隔着衣襟,妁慈原本冰冷的身子却被朱见深怀中的体温捂热了起来。
移开了彼此的唇,朱见深才看清妁慈双颊绯红如牡丹,动人窃羞。
“当日我腹中,是龙脉。”妁慈攥着朱见深的手,捂于自己的腹前,一字一句,缓缓重复道:“你的骨肉。和他人无半点干系。”
朱见深微微怔了怔,眼角的笑意浮现。
她终于解释了,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她不稀辩解。
痴痴的望着她,婉约迷人的眸,纯净的容不下一粒沙子。直到妁慈又阖目在自己怀中睡去,朱见深才将其缓缓放平在床榻上,静候在一旁,以至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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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说好5章的,可现在凌晨1点了。实在困的慌。还欠大家一章。明天补。希望可以写出大家喜欢的结局。所以请大家告诉我,你们喜欢的角色,和希望的结局。不会让大家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