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跟什么啊?”
“刁……小……蛮!”
我很想发飙,因为这场闹剧,但是有人比我早发出来了。
是西门飞霜!
他浑身散发着南极冰川式的寒冷,四周带着盛怒的火焰,就像是一块燃烧着冰。
以快得几乎无法用肉眼看清楚的速度,他把我倒扛上肩,飞出了这个房间,一路几乎足不点地的速度,蜻蜓点水一般出了男人帮。
“喂,放我下来,小子,以小犯大,你想死了是不是?”
我毫不参假地捶打着西门飞霜,并且在他的耳边大呼小叫进行着疲劳轰炸,但是结果却是收效甚小,他的表情一点改变都没有,依旧冷酷得一如既往。
高高的院墙,经他那么轻轻一跃,顿时就矮化了,真的成了防君子不防小人的摆设。
头顶,银河漫漫,星光乍泄,我们像是两只轻快的鸟儿,在曲折蜿蜒的街道中一起一伏地飞跃着,前进着。
我惊奇地看着景物在我眼前飞快地倒退着,感受着夜风在我脸上的洗礼,这感觉,分明就是夜深人静跟太子党飙车时的刺激嘛,但问题是,现在找不到安全带,只能拉下脸勾着他的脖子,以免掉下来。
“有话说话行吗?你就不怕刚好也有一个神经病飞得这么快,迎面而来!”
“闭……嘴!”
生平第一次没有花钱买机票就享受了一次刺激的低空飞行,所幸没过多久,西门飞霜好像终于找到了他中意的着陆点,在护城河边停了下来。
柔柔的星光,软软的草地,暖暖的夜风,我和西门飞霜并肩而坐,听着耳边潺潺的流水声,看着水面上微小而细碎的粼光反射着银色的光芒,两个人心中各怀心事。
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坚持了不该坚持的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是傻瓜,而我不傻,所以我知道什么该放弃,什么该坚持。
命中注定裴羽辞不是我的菜,他就像是这护城河的河水,宁静,温柔,忧郁,波光粼粼的水面吸引着我的目光,但终究太深太急,我压根没那个本事安全地淌过河去。
倘若一心沉溺于其中,那结局只能是悲剧式的,所以我要趁着自己还没踏进深水区就收住自己的脚步。
“不准再想裴羽辞,他和你不可能有任何结果!”
气恼之下,西门飞霜将我的脸强行板了过来,面朝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气,他的眸子显得特别地晶莹闪亮,像是天上的两颗星星。
“喂,小子,你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我收起眼底那汪落寞,换上一副坏坏的表情,仰着头,对上西门飞霜那张很不爽的脸。
我不断地逼近他,试图从他那张冰霜严寒的脸上看出点尴尬,惊慌,哪怕是一丝也好,但是就在我几乎和他面贴面时,还是什么都没有。
他的脸上唯一有的就是生气!
“又跟我玩沉默是金是吧?你说刚才为什么不让我拿那只玉蝉,还胡编乱造说什么我是你的女人?你这是在污蔑我的清白你知道吗?”
见得不到回应,气急败坏之下,我拿手指不停地戳着西门飞霜的胸膛,一阵狂吠。
其实,我真正在乎的压根就不是那什么见鬼的清白,而只是一想起那只玉蝉,我的心就隐隐作痛,都怪这个臭小子,没事瞎捣什么乱。
“白痴女人,你知道那只玉蝉代表什么吗?”
西门飞霜终于忍耐不住我的骚扰,抓住我的手,高举过头顶,将我压倒在河沿之上。
“什,什么?”
我有些语无伦次起来,难道最近被这小子压得太多了,竟然会对他的气息如此习惯。
更要命的是,当他的胸膛紧紧贴着我时,我的心会不由自主地快速跳动起来,如同战前擂鼓,一发而不可收拾。
“我就知道,你什么都不懂,记住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如果你真的拿了那只玉蝉,我保证你的日子会变得很难过很难过。”
“为什么?”
“那只玉蝉是大元王朝历代太子妃的下聘之物!”
“什么?”
我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
那只玉蝉既然是太子妃的信物,那太子无极不好好保管,把它送给我干什么?
“太子殿下与北齐胭脂公主早就婚约,原定今年八月十五正式下聘,如果现在你收了这只玉蝉的话,你想北齐会放任自己的公主受辱吗?到时,只怕又是一场兵戎相见!”
当提到兵戎相见四个字时,西门飞霜的脸上又有了和之前一样的浓重担忧,他的目光深邃而悠远,投向了遥远的北方天空,仿佛还带着一股思念,飞翔而去。
“真难为你了,小小年纪还要考虑国家大事!只是,你所说的这一切太子不明白吗?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为什么如此轻易就能送人?”
我一直以为只是在歌功颂德的马屁之词中才会出现忧国忧民这样的赞美之词,但是在这个十四岁的少年脸上我却是真正看到了。
“太子之所以是太子,那代表他可以有任性的权力,但是你我却没有。你就算是收了那枚玉蝉,也不可能会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毕竟胭脂公主才是太子指腹为婚的未婚妻。皇宫有着世人都向往的光辉外表,但实际上那只是一个会吃人的牢笼,吃了连骨头都不会吐出来。像你这样的个性,我敢肯定你连一年都支持不下来。”
这样的话,从西门飞霜的口中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