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三,你做得很好啊,幸亏没有打草惊蛇,否则我们可就真没地方抓他去了!”
“大当家,我就是心疼那些宝贝啊!”
“谁说不是呢?要是让我抓到是谁拿走了它们,我一定把他千刀万剐!”
辛辛苦苦几个晚上,倒是为别人做了嫁衣,我的心里那个疼啊,几乎赶上心绞痛了。
这还不是最可恨的,最让我无法忍受的是,这混蛋很可能就潜伏在我的身边,也许是瓦岗寨,也许是男人帮,总之,他就在我的身边。
在我大笑或者大闹的时候,也许他正拿一双幽深的恶毒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
我讨厌极了这个被像猎物一样盯着的感觉,这让我种浑身不自在。
我叹息着闭上眼,脑海中闪过一张张脸,他们都在笑着,我分不清哪个是真诚,哪个是虚伪?
有缘无份的金银珠宝、诡异莫测的真假太子、隐藏在我身边的神秘内歼,这一切的一切就像一张巨大的黑色的网,在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它的全貌前,就把我一把罩住,晕头转向,分不清东西南北。
我感觉我的脑子现在就像死机的电脑,一片黑屏,一点电火花都闪不起来。
漫无目的地晃晃悠悠在蜿蜒曲折的走廊里,经过一间间美男的房间口,我忍不住伸头张望,不是****熏心,而是我想看看那些张脸是不是符合我心目中内鬼的形象!
没有油汪汪的中分头,没有歼诈的小人眼神,总之,我实在无法将这一个个如花似玉的花美男同那种卑劣无耻的坏人形象联系到一起。
恍惚间,一阵弦音腾空而起,飘忽不定,蜿蜒曲折,婉转流连。冲上碧空,又落回脚下,忽而高亢急促,忽而低柔如水。
它优柔飘渺,欲发欲收,回转之际却突然变得铿锵有力,抑扬顿挫。它像是在诉说那份隐藏在柔情中的刚烈气势,又像是在描绘那抹被荡荡激烈多包围的红颜一笑。
那琴音渗透进我的每一个毛孔,流到了我的的心田,让我乱作一团的思绪顿时清明了许多。我甚至能想像到弹琴之人,定是清面素衣,他的手指,灵活纤长,悠然地,舒缓地在琴弦间游走,嬉戏!
拨开海棠树妖娆的枝头,我看到一个倾世的孤独背影,盘膝坐在蒲团之下,膝上搁着一把琴,那份清冷,令人想起了漠漠夜空中一轮寂寞的弯月。
情不自禁中,我一步一步,不由自主地靠近他。
“好听吗?这是我家乡的小调!”
一个蚀骨销魂的声音响起,将这份宁静的气氛完全打破,在我还没适应过来的时候,一张妖艳非常,难辨男女的脸和我几乎贴在了一起,温热的气息顿时扑面而来。
红艳的唇,明媚的眼,绽开出充满诱惑的微笑,就像是五月阳光下怒放的罂粟,有着能令人飘飘欲仙的魔力。
“怎么是你?”
我后退两步,保持适当的距离,维护头脑的清醒,这该死的男人,有着颠倒众生的能力,三步之内,连呼吸都会受到他的影响。
“那你希望是谁啊?玉面公子裴羽辞吗?”小楼歪着脑袋,漫不经心地取下手指上的玉片,狐媚地看着我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
“怎么,你嫉妒啊?”
我不甘示弱地昂起头,对上他探究的目光。
月夜下,他白衣胜雪,翩翩身姿让我似曾相识。
“没错,我是嫉妒,我嫉妒想杀人了。那个家人横死于前而无动于衷的男人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惜命的人为他冒死犯险。我曾劝过你,离那两个来路不明的少年远一点,你为什么不听,你知道你现在正在做什么吗?你这是在玩火,一个不小心就会烧得自己灰飞烟灭,你懂不懂?”
往日的小楼是慵懒而又暧昧的,他喜欢挂在我的身上,像水蛇一般无骨,在挑豆的同时享受着我的“打击报复”,那时的他,像一只猫,柔软光亮的皮毛下隐藏着利爪。
但是此刻的他,却判若两人,截然相反,他冷峻、狂怒,眼神如狼一般富有侵略性。
这或许才是他真实的一面吧,危险,致命带着诱惑,毒药一般的男人。
我冷笑着,抬起手,捏着他美玉雕琢一般的下巴,说:“你究竟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一面?告诉我,隐身在男人帮你希望得到什么?我这里到底有什么东西是你所希望的?”
其实,我很想大声质问他,偷听我和当家们讲话的是不是他?在古墓中加害老三的是不是他?甚至,半路伏击太子无极的人是不是他?
但最终我没有问出口,我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生活在老爸保护势力下,骄傲得无法无天的刁小蛮了。
这一次死里逃生的经历告诉我,现在的这个天下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我为所欲为的地盘了,有更多更庞大的势力正在我的身边对我虎视眈眈,稍稍一个不留神,我会被他们吞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所以,我要学会步步为营,我要学会工于心计,这样我才能毫发无损地活下来。
我的冷嘲热讽,我的蔑视,让小楼艳若桃李的脸刷地一下没有了血色,他的眼神苍白而无力,也许是没有想到我会如此对他,他的身体变得僵硬而冰冷,半响之后,才听到他低微的声音:“如果说,我在这里的目的是为了你,你信吗?”
“我不信!”我回答得干脆而决绝,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思考的余地。
男人的谎言,女人却常常听成了誓言,因为那些傻瓜相信它是真的。但我却不傻,我不相信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能让这个妖孽一般的男人为自己生,为自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