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打算好好地和慕容清谈一谈的时候,小远蹦着出来了,后面还跟着雷二娘和李老四。
我抱起小远的身子,转了一个圈之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低头问沉静在高兴中的小远:“小远,你三叔呢,没事了吗?”
“慕容大哥医术可好了,三叔现在已经可以开口说话了!你要去看看吗?”
我感激地朝裴羽辞笑了笑,而后牵着小远的手向后院走去,扳指的事情缓一缓,还是先看看老三的伤吧,为人老大,起码的关心还是要有的!
我和小远,一大一小,手牵着手高高兴兴地一起往内走,身后几个人却纹丝不动,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我的背影沉思。
我推门而入的时候,莫老三正倚在软被上闭目养神,见我推门进来,忙正起身子,我见状,连忙按下他的身体,示意他好好休息。
这猴精似的人物,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安生地躺着,脸上虽没有血色,但是那双绿豆似的小眼睛里已经有了咕噜打转的精神头,看来慕容清的医术果然很高明,可以和阎王爷抢生意了。
小远给我搬了一张圆凳放在床旁,我坐了下来,关心了几句之后直接切入正题。
那天,得知太子无极和西门飞霜两个人出城后,我和慕容清飞马赶了上去,还没来得及问他们在墓中到底遇上了什么人,才会这么狼狈地回来。
其实,我心底里更加关心的是,那笔财宝去了哪里,是不是还有机会拿得回来?
莫老三躺在床上,将那天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说完之后,他就陷入了沉默之中,只是偶尔看看我的眼睛,似有没有说完的话,但他就是不开口。
我眼角的余光扫过身后站着几个人,司空易,雷二娘,李老四,似乎有点明白莫老三的意思了。
我转了个身,懒洋洋地开了口:“行了一个个都别站着了,叫厨房准备点好吃的,这几天风餐露宿的,我都瘦了!”
一向沉默寡言的老四第一个向后转,然后出了门,动作利落干净绝不拖泥带水。
但是反观身后的两个人,就不一样了,似乎司空大叔这个傻乎乎的知识分子还没意识到我话音中的逐客令,还呆呆地站在我的身后瞎忙,就是没有自己出门的自觉。
雷二娘见状只好拉拉司空大叔的衣角,哪知她刚一碰到,司空大叔就跟遇到鬼死的,一蹦三尺好,捂着领口,连声哆嗦:“你,你,别过来!”
“哎呀,易哥,我是芝芝啊!”
咣当,我从椅子上滑到了地上,像一颗鸡蛋从半空坠落,从蛋黄到蛋清,摔得蛋花四溅。
芝芝!
她以为自己是老鼠吗?
不,看眼下这情景,满眼兴奋的雷二娘更像喵喵,一只看见了“吱吱”的喵喵!
“额,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好戏?”
看着雷二娘半拖着司空大叔出了门去,我掉过头问老三,刚好对上老三尴尬的脸色,他咳嗽了两声,抖了抖嘴皮,说道:“酒壮英雄胆!有些事儿你还是自己去问二娘吧!”
我嘿嘿一笑,给了老三一个“我了解”的表情!
“老三,你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我探头看了看,确保没人之后关上门和窗户。
“老大,我怀疑有内歼!”
老三的声音很轻,但却像是青天中响起的一声惊雷,炸得我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我盯着莫老三那双小眼睛,一字一顿地说:“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那天,我刚到洞口就觉得不对劲,所以就把老四留在外面一个人下了洞,果然越往下越不对,那儿有生人的痕迹!我下到墓室一看,******,那么一座金山就凭空不见了!”说到这,老三一脸的愤恨,这也难怪,煮熟的鸭子,却硬是凭空飞走了,不恨才怪。
“会不会是那财宝的主人发现有人入侵的痕迹,转移了?”
“不会,我在墓室仔细查看过了,那些金银是从我打的洞里转移出去的,要是主人来,不必费那么大的劲,直接从墓道中走就好了!”
“有理!”我点点头,赞成老三的分析,既然不是财宝的主人,那会是谁呢?
“可我想不通,我们找到那些宝贝也就只有一天,按说我们的行踪也算是秘密的了,什么人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拿走了宝贝呢?”
看来这些天,老三这脑袋也没停歇,一直琢磨着这事。我也觉得很蹊跷,前后想了一遍,发现老三还没讲到自己是怎么受伤的,就问他:“那又是谁伤了你?”
说起这个,老三的表情更加凝重:“说出来,也许大当家的都不相信,我根本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失去知觉,等我醒过来已经回到桑州了!”
“哦!”
我把一个哦字拖得无限长,说到这里,我已经理解为什么老三要说有内歼了,其中理由有三。
一,老三打的盗洞位置极为隐蔽,外人根本找不着。
二,从我们俩发现财宝,再到二下墓室,也就不到两天的功夫,不会那么凑巧。
三,那个想杀老三的人,估计是怕老三发现点蛛丝马迹识出他,这才下了黑手,但是没想到老三命大,被二娘和老四给救了。
由以上来看,这只“黄雀”对我们的情况非常了解,说他是内鬼,真的不为过。
哎,我仰天长啸,哪里的日子都不好过啊,就连我这一小小的瓦岗寨,都有了无间道式的悲哀。
“大当家,我琢磨着这事还是先不要告诉其他几个当家的好,不然大家都一副严正以待的样子,这内歼恐怕也就不敢再有什么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