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对楼小楼所说的目的,没有作任何论证,直接判定为那是一个圈套,并且自作聪明地跳了过去。
我以为我是聪明的!
“你可以给小远无微不至的关怀,可以对裴羽辞心怀怜悯,可以为两个来路不明的少年出生入死,但是为什么对我那么防备?说啊,为什么?”
猫是撒娇的,狼是具备侵略性的,小楼的眼中已经彻底地没有了猫的媚,而全部都是狼的绝望和疯狂,他将我捉住,按在身后假山的石壁上。
我的身后,是冰冷的石头,平滑的石面紧紧贴着我的背,凉意入侵我的身体,让我颤抖不已。而我的前面,压着的是楼小楼年轻而滚烫的身躯。
他的眼中摄者不甘心的戾光,他低着头,像是祭台上享用少女的神兽。
我不是个胆小的女孩儿,但是在面对这样一个几乎是失去理智的男人时,我还是感到了害怕,原来我也是会胆怯的!
“爱我好不好?爱我好不好?”
他的喃喃自语,在我的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让我为之一怔。
陌生而狂暴的侵略者,让我害怕到了极点,我甚至忘了该如何如抗争,只是呆呆地承受着小楼的进攻。
突然,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没有了后续,也没有了进一步的发展。小楼倒退两步,使得我的身子突然失去了支撑,顺着冰凉的石壁软塌塌地滑了下来,瘫坐在地上。
抬起头,我看见的是小楼懊悔的眼神,他看着我,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的胸,准确的说,他正看着我胸口的殷红。
巨大的压力,使得我的伤口迸裂,血再度流了出来,顺着我的身体,将腰下的裙子染得鲜红,怵目惊心!
“算了,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离慕容清,裴羽辞他们远一点,否则,结果不是你能承受得来的!”
不知是因为内疚,还是被突然而至的鲜血惊得没了兴致,总之,小楼并没有在花园中强要了我,反而是踏着仓皇的脚步离去了,悠悠白衣,在满园绿树红花中,渐渐隐去。
唯独我,拥着破碎的衣物碎片,木然地坐在地上。
月亮不知何时从云层中慢悠悠地爬了出来,懒洋洋地照着整个院落,那副轻蔑的样子就像是看完笑话后露出的嘲笑。
它好像无声地讽刺着我的可笑,它说,看啊,你看看,从前你鲜衣怒马,前呼后拥,作威作福,风光得很,其实那只是沾了你老子的光,现在没有靠山了,就成笑话了吧!
地上真的很冷,但却比不上我的心冷,好像从心底里被冻结了,再慢慢通过一根根血管蔓延到全身,透心凉的冷!
老头儿,我好想你,真的好想。
我想你在生日时送给我的脱衣舞男,想你为了让我吃个满意的宵夜动手赶走夜市所有的人,想你为了给我出口气,亲自带着手下去学校为我出气揍人!
从前我最不屑那段当二世祖的日子,但是现在我却那么地怀念,有人罩着的感觉其实不赖,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狼狈不堪。
一阵脚步传来,夹杂着男人说话的声音,让我身子一颤。
有人来了!
我必须把自己藏起来,眼下这幅惨样实在太有损于我的老大威严了。
但当我试图站起来时,我发现了一件更糟糕的事情,我的脚麻了,完全失去了知觉,连动弹一下都很困难。
“又玩我,该死的!”
回廊中木质地板上脚步的回声越来越响,这也意味着他们离我的距离越来越近,汗珠一滴滴落下,但是我却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坐着干着急。
突然,一个修长飘逸的人影如同天降,他弯腰将我抱起,一个转身躲进了假山之中的空隙。
一瞬间,原本浑浑噩噩的月光突然变得明朗起来。
一双烂若星辰的眼眸俯视着我,带着心疼和怜惜。
“没事了!没事了!”
裴羽辞的声音就像是银河中流过的光,立刻温暖了我,让我觉得在迷路之际一抬头看见了北极星的光亮,顿时不再迷茫。
他脱下自己的丝质长袍,紧紧地裹住了我,而后再度将我拥在胸口。
狭小的空间,如今紧密的相拥,却不带半点情念的色彩,他只是抱着我,拍着我的背,就像是一个母亲,细心地照顾着自己的孩子。
我窝在裴羽辞的胸膛中,听着他沉稳而有力的心跳,觉得这个高高瘦瘦的男人,有一个宽广的胸怀,足以让我觉得这里是风平浪静的!
很快,脚步消失了,一切又重归于平静。
裴羽辞将我从假山中抱了出来,但却没有放下我,而是大步走了出去。
“疼吗?”
“还好!”
“忍一忍!”
“好!”
裴羽辞的动作永远都轻柔得像是羽毛,他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伤口四周的血,小心翼翼地上药,小心翼翼地裹上干净的棉布。
一个半裸的女人,也还算好看。
一个年轻的男人,俊美而忧郁。
按照常人的理解,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一个封闭的空间,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似乎不管怎么想,都只能是暧昧不明的。
但是当我真正面对着这样的一幕时,我才发现,事情有时往往和想象的不一样。
裴羽辞看着我的眼神,完全是一个大夫看着病人的眼神,不带任何色彩,干净得像天上的白云,散发着圣洁的光芒,让我觉得多想一点也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