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者,一颗感激的心会引发无限的变化,让人始料不及。电视里不常常都是这么演的吗?
想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了,我打掉了西门飞霜抚在我腰上的手,推开了他的拥抱,站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告诉你,西门飞霜,从现在开始,你给我离拓跋胭脂远一点。不要忘了,她是别人的皇后,你还是避嫌的好!”
我还一直以为父辈的黑道生活给了我一颗豁达开朗的心,但是在这一刻,我才知道我的度量早就减肥了,我容许不了一个对西门飞霜有着深沉似海感情的女人出现在他面前,时常晃悠。
只要一想到,也许有一天,他有可能因为感动而走向拓跋胭脂,哪怕那种可能小得就像哈雷彗星撞地球一样渺小,我都很不舒服!
西门愕然地看着眼前有点陌生的我,他不知道是什么让我勃然不怒,他将我从床上抱了下来,坐在他的腿上,问道:“你还在介意胭脂年少时对我示好的事情?”
不说还好,一说我的火气更加大了。
当年,带着元无极金背匕首的俊朗少年,在北方的草原上救了危急关头的胭脂公主一命,从此北齐的长公主芳心暗许。象征着皇权的金刀让胭脂以为眼前威武的英俊少年便是前来求亲的大元太子,于是面对大元的联姻要求,欣然答应!
只要一想到,当初胭脂是想嫁给西门飞霜才答应这桩婚事的,我就更烦。
我不安分地在他两腿上扭动着,怒火在无声无息中升级:“哪只年少时啊,我看现在,她对你也是余情未了!你倒好,不但不避嫌,还那儿麻烦你往哪儿钻?”
“刁小蛮,不要以为我宠你,你就可以太过分了!”
终于,冰山发怒了。
他瞪着一双几乎可以将人冻僵的眼睛看着我,薄冰似的眼眸让我有些不寒而栗。
他觉得我是在无理取闹,一再挑战他的忍耐心。
他就这么瞪着我,希望我可以从他冰冻三尺的眼神中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是谁过分啊,连个招呼都不打,把我扔在家里自己一出去就是一天一夜,还和前女友不清!哈,以前说得好像没我就不能活似的,现在得到了,就可以随意对我大呼小叫,怎么,连敝帚自珍都做不到吗?”
我的冷嘲热讽几乎不受自己的控制,自动从嘴里跳出来,抛向西门。
我知道他明明不是那种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也许,潜藏在心里那么多的不安因子在导火索的导引下,一下子爆发出来了。
“你,真是不可理喻!”
西门飞霜,握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爆出,在看了我三秒钟之后,他很生气地摔门而出,这个原本应该瑰丽梦幻的早晨至此灰飞烟灭了。
再次相遇后的第一场争吵就这样以西门飞霜的暴怒而走划上了一个句话。他走后,我一个人抱着被子神情落寞地待了好久。
我知道我这样患得患失是不对的,但是在知晓了拓跋胭脂的所作所为之后,我却怎么也无法控制自己!
起床,游荡,漫无目的地飘摇,直到走出西门将军府的大门,跨上热闹繁华的街头时,我才突然回过神来,只是此刻,我已经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中央了。
“新鲜的羊汤咧,热乎着呢,姑娘您要来一碗吗?”
热情的店小二,将我拖进了一家简单干净的小店,不待我吩咐端上来一碗奶白的热羊汤,香气袅袅。
香香的味道,让我想起了在北疆的除夕夜,冥风关那条简陋的小街上,那个颤颤巍巍的老板和他那碗同样热气腾腾的羊汤。
只不过,那时,桌上坐着的是两个人,而现在只有我一个人。
“哎!”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早知道,吵什么架啊,真是没事找事!
“一大清早,叹什么气啊!”
一个男子清朗的声音从我耳边传来。
“要你管啊!”
我脱口而出。
但是想想,不对啊,这声音有点耳熟啊。
我转过头,眼前一片银白,乌衣如墨,白发如雪,飘逸得宛如仙人,这不是那个胡说八道的半仙阴洛,还能是谁?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吧?”
阴洛淡笑,不待我邀请就坐了下来。
那笑容真的很欠扁。
“还说呢,我真想给你一拳。你这个跑江湖的骗子,你不是说我要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去的吗?可是呢,我又来了,而且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的情况下!”
说起来,我真的是恨啊,要是早知道十天后我还得回来这个物质匮乏的世界,我早就把psp啊,mp4啊,电力发动装备还有那些让我垂涎三尺的零食美味啊,统统打包带来了。对,最好把我那辆新买的奔驰也开来,坐马车真累啊!
“谁让你听人说话总是听一半,我本来是打算告诉你的,谁知你没听完就打断了我嘛!”某人很不客气地将我面前的汤碗接了过去,拿起汤匙,喝了起来,气定神闲!
“我靠!”
真想锤死这个害人不浅的家伙!
“听说你现在住在将军府,日子还逍遥吧?”
“是啊,很逍遥很逍遥!等等,感觉这次见你,好像风骚了许多嘛,你那股忧郁到哪里去了?”
说了不到两句话,我就发现,从前那个阴郁如深海的男人已经变得开朗了。
就像是乌云被狂风吹开后露出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