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拾起一缕陨落的花魂,我的眼睛就这样轻易的湿了。
三生石畔,点滴根由;九转轮回,泉涌难酬。
你用斑竹洒泪的深情,凄美了青埂峰下的诺言。
你是陌上缓缓盛开的花,东风吹落,幽香流转满盈袖,可转眼流水弃置有谁留?
木石前盟在金玉良缘前碎落了一地,你看不见凤冠霞帔的幸福。谁来替他轻轻描长你淡淡的眉?当你想与他生生世世相守,是谁化作风刀霜剑,催谢了你如花的容颜?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你从何处才能寻得那一枝染红成珠的相思?谁能给你一个宽厚的肩膀,让你不会在花谢花飞的暮春荷锄洒泪;让你不会在风雨来速的深秋对烛泪垂?
你咏桃花,声音宛若天籁,悲伤了花魂鸟魂。花枝瘦了,衣带宽了。
你的等待换来了谁?
你的深情寄予了谁?
泪,化作了诗,片言点点自怜素愿,有谁知?
转身后才发现,只有寄人篱下的悲凉和叹息。
你是缱绻洁白的云,你是冷峻高洁的霜,你瘦弱的身躯竟包容了这样强大的力量!
可是,谁来告诉你,并不是所有的坚持都会有结果;谁来告诉你,当诗稿在你的眼前燃烧成一触即散的灰;当冷月低垂,无声渡走了诗魂,锦帕三叹的默契化为的,为何只有你的影,像梦一般飘起远逝在离恨天?为何只有你的恨,像泪一样重重摔落在相思地?
告诉我,要怎样,才能给你幸福?
告诉我,是不是注定所有孤独的美丽,都会是一场悲剧!
让我化时光为双桨,渡你去繁华落尽的彼岸吧!让我把千年的韶华偷换,带你去天的那一头吧!哪里是花的故乡,是鸟的归宿;那里,再没有泪,没有痛。
水溶慢慢拭去黛玉额上的汗水以及泪水:“玉儿玉儿,醒醒,醒醒。”
黛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怎么了?”
“你做恶梦了,哭得厉害,一身的冷汗。怎么了?”
“嗯……我梦到娘亲了?”
“这是好事呀,为什么哭?”
“可是娘亲就一直看着我,也不说话,我想要拉住她却拽不住,可是他明明就在我眼前的呀!”说着说着又哭了。
水溶柔声安慰到:“一定是岳母看看你现在过得好不好,看见我这么爱你就就很满足,所以不用说话也很高兴。
“真的吗?”看着泪眼婆娑的小脸,水溶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乖,睡吧。明儿到了江南就有的忙了。”是近乡情怯吧!这个胆小的小兔子!
水溶看着黛玉沉沉睡去,才躺下,合上眼睛,睡觉。
第二日,水溶就到了江南,但是两个人都没有要办公事的样子,倒是在西湖边上的酒楼上包了一个雅间,在湖边品佳肴赏美景。
“小时候爹爹带着我来过这里,只是那时候太小了,有些记不住了,隐约进的当时这里有一个茶铺子,用的水都是西湖上荷叶上的露水,每天就几壶茶,卖完就没了。现在也不知道有没有了,等会儿你陪我找找吧,找到了包换叫你尝尝什么是真正的西湖龙井。”
水溶看着一路上欢快的如同一只燕子的黛玉,加了一筷子西湖醋鱼:“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待会一定要去尝一尝真正的西湖龙井。”
二人吃好了,便去找那个小茶铺子,但是时隔多年,茶铺子已经不知搬到哪里去了,于是二人只好在湖边又找了个很有名茶楼,品茶。
不斟美酒不拈花
自在闲怡慢品茶
曲韵清幽关塞远
隔桌相对两诗家
看着墙上挂着的书法山水,水溶笑着说道:“久闻夫人才情非凡,今日可否令小可品鉴一二?”
黛玉“扑哧”笑道:“天下间谁人不知北静王爷是个大大的才子,不知掳获了多少姑娘的芳心呢?”
水溶看着黛玉促狭的笑容说道:“这样吧,对诗,不限韵,不限律,诗词皆可。就以江南为题,如何?”
“可以,相公,请!”
水溶乍一听黛玉叫自己“相公”话都忘了说,黛玉便笑:“请呀!”
“好吧,你是住我是客,我先来。日暮江南闻竹枝,南人行乐北人悲。自从雪里唱新曲,直到三春花尽时。”
黛玉不置可否,曼声说道:“晴烟漠漠柳毵毵,不那离情酒半酣。更把玉鞭云外指,断肠春色在江南。”
水溶笑道:“高才!”接着又来一首,“美睡宜人胜按摩,江南十月气犹和。重帘不卷留香久,古砚微凹聚墨多。月上忽看梅影出,风高时送雁声过一杯太淡君休笑,牛背吾方扣角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