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请啜一口西湖龙井:“听着,风回云断雨初晴,返照湖边暖复明。乱点碎红山杏发,平铺新绿水苹生。翅低白雁飞仍重,舌涩黄鹂语未成。不道江南春不好,年年衰病减心情。”
“好是好,就是有些悲切了,但是比起你以前的的那些要好一些了。”
“你知道我以前的诗?”
“自是知道,不过你先别转移话题,现在由你出题。”
黛玉微微一想:“先来个简单的。江南未雪梅花白,忆梅人是江南客。犹记相逢,淡烟微月中。玉容长有信。一笑归来近。怀远上楼时,晚云和雁低。”
水溶笑道:“你这是小瞧了我。”脱口便道:“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黛玉笑道:“这一次才算开始呢!千叶早梅夸百媚,笑面凌寒,内样妆先试。月脸冰肌香细腻,风流新称东君意。—捻年光春有味,江北江南,更有谁相比。横玉声中吹满地,好枝长恨无人寄。”
“好词,我要好好想想。”
黛玉一见水溶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果然:“梦入江南烟水路,行尽江南,不与离人遇。睡里消魂无说处,觉来惆怅消魂误。欲尽此情书尺素,浮雁沉鱼,终了无凭据。却倚缓弦歌别绪,断肠移破秦筝柱。”
黛玉脸一红,这算什么?
水溶见状,忙笑道:“好吧,这个算我输了,我要加难度了,不过不必非要同格式了。”
说罢张口就来:“如今却忆江南乐,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翠屏金屈曲,醉入花丛宿。此度见花枝,白头誓不归。”
黛玉一笑:“这个也算是热身吧。宝函钿雀金鹦鹏,沉香阍上吴山碧。杨柳又如丝,驿桥春雨时。画楼音信断,芳草江南岸。鸾镜与花枝,此情谁得知。”
水溶莞尔:“淘气,接着来。汀洲采白苹,日落江南春。洞庭有归客,潇湘逢故人。故人何不返,春华复应晚。不道新知乐,只言行路远。”
黛玉没说话明知是慢慢地念出来:“宝函钿雀金鹦鹏,沉香阍上吴山碧。杨柳又如丝,驿桥春雨时。画楼音信断,芳草江南岸。鸾镜与花枝,此情谁得知。葳蕤华结情,婉转风含思。掩涕守春心,折兰还自遗。江南相思引,多叹不成音。黄鹤西北去,衔我千里心。深堤下生草,高城上入云。春人心生思,思心常为君。”
水溶的笑意更浓了,黛玉被他瞧的不好意思了,就叉开话题:“你说你知道我的诗,说来听听!”
“娘子点吧,随便哪一首。”
“罢了,今儿累了,明儿闲了,再来。”
水溶听了连忙叫人来准备马车,随后过夫妻二人相携离去。只是他们没看到在另一个包厢里,一双深沉的眸子一直在看着他们,直到他们离去。
那人回神对身边的一个中年人说:“很有意思,没想到见到了才子才女。”
那恩嗤笑到:“你韩美听清人说的是什么就说是才子才女了,就凭对诗俩字还不足以,要知道这里是江南,历来是才子才女的乐土,附庸风雅的也不少。”
“他俩不是本地人。你没看见么,他们的衣裳用的是京城玉竹坊才有的织法,马车亦是京城平角车行的东西。”
“看起来到像是在京城江南的富商家的公子小姐。”
“嗯,看那姑娘的身形,倒向十四五岁的样子,公子就大了些。难道不是夫妻吗?”
“这里的夫妻哪有这样相处的,再说了你没听说吗?结了婚到家里的都是不得见人的,哪有丈夫会将自己妻子带出来,还有闲情品茶的!”
说罢。还做出一副“你是傻瓜!”的表情。
年轻的公子没理会他的挑衅,拍拍手,叫人:“去,查一下刚才那对男女是什么来历?”
中年男诧异地问:“烨,你真的要查这两个人吗?,别忘了,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做。”
“我自有分寸,叔父放心。”
那个烨的叔父翻了白眼:放心还叫我跟你来做什么?就是不放心你!
那个烨似乎看传了他叔父的想法,笑道:“很有意思不是吗?在京城好好的做什么会江南来游山玩水?”
那个中年男子,无奈的摇摇头,这都是什么烂借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