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秋霞在爬行中,感到手掌被什么硌一下,抬起手来看,有什么东西粘上。因为西澜塔在前面提着风灯离自己有大约10米距离,所以只能隐约看出是一个木块,但可不是木梁破碎后掉下的碎块。有棱有角,在浓重阴影下也看不真切。
如果换成别人,也许只会拍拍手,将这么个玩意丢到一旁,然后继续赶路。可偏偏庞秋霞现在是好奇心高涨,因为这个环境中还真是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一次巧合说不准就是新际遇,所以急切要瞅个明白。
“西澜塔姐姐,你先过来一下,就耽误一会。”西澜塔扭头,看庞秋霞招手,以为发生什么状况,连忙回爬。“怎么回事?”用风灯照庞秋霞脸,看她满脸“惊艳”,象是凭空捡了宝贝一样,就很不耐烦“有什么还能比找路重要,你别老大惊小怪,这么一惊一诧,勾出什么毛病就麻烦。”“不是,你先看看这是嘛?”她把粘在手掌的木块推给西澜塔看。“这是什么?”有棱有角,上面还有彩绘花纹,翻看一会,倒也瞅不出有什么稀奇。西澜塔有点恼怒,就想抛出去得了,刚一扬手就被庞秋霞按住“先别介,我总觉得象是从附近掉下来,说不定还有些讲究,反正也耽误不了什么事。”
西澜塔又生气又好笑,手指戳戳庞秋霞额头“净给我找事。”便用风灯四下随意照照,不过走个过场,敷衍一下就完了。“哎?那墙壁怎么破了个洞。”还是庞秋霞看得仔细,指给西澜塔。
“还真是有点事。”西澜塔这才注意到墙壁确实破个洞,关键是这洞形状很特殊,用最开始捡的木块比量一会,倒吸口冷气,要不是日久年深,这墙壁已经松动了,光刚才两人爬行时那点动静也不至于震下来。整座大殿都是木制结构,当然这墙壁也是。年头实在是久了,这墙壁不仅乌黑而且还有少量腐烂。
如果见过湖南乡下的木制结构老房子,简直就是房框子那种,那墙根本就是木板拼搭,缝隙纵横交错,只要风大点“呼呼”往里灌,老人都是胡乱找些报纸贴在上面,就如同糊窗户纸。
用手摸,感觉真薄得象木板。可这就奇了,这可不是穷人苦熬岁月的破房框子,是用来祭祀的大殿,那是多庄严的所在,再怎么偷工减料、豆腐渣工程,也到不了这程度,又敲几下,感觉中空。
不对,没准还真有名堂。西澜塔也上心了,让庞秋霞提着风灯,自己用双手在墙壁上摸。最后,尝试着抠动破洞,稍稍用力。“哗啦~”墙壁竟然莫名其妙的倒了,其面积不下5、6平方米这一大截就这么倒了。碎木块倾泻一地,两人差点没活埋。
两人从一地碎木块中扑腾出来,喘着粗气,面面相觑。但最震惊的还是西澜塔,象这么处秘密所在连她都不曾耳闻,真是不可思议。挑挑蜡烛,让亮光更旺些,照得更真切。
西澜塔发现这么多碎木块上都有彩绘,好象还能拼在一块,难道是一幅大图用这无数碎木块组成。她把想法说了,庞秋霞眨眨眼,抓起大把碎木块“我知道了,这不就是拼图吗?小时候玩的拼图游戏……这些木块拼成一幅完整大图,背面冲外,图案冲里。要不是机缘巧合,无论过多久也不会被发现。”
两人都又惊又喜,虽然一时无法判断是代表什么,但如此隐晦,看来就不想叫图重见天日。西澜塔眨眨眼“怎么样?想不想知道答案。”“那我们一起动手,看个究竟。”庞秋霞也不是闲得住的主,这就跃跃欲试、摩拳擦掌。
两人开始不厌其烦的做机械性拼图作业,反复比对、反复探讨……不知花了多久,虽然眼也花、手也麻、腿脚也发酸,可那激动心情不亚于一对寻找糖果屋的小孩。终于大功告成,真是不容易!
从图案上判断应该是幅地图,顺着一个秘密入口就可以进入一处“禅静花园”。地图标著十分详细,还有按照比例缩小的实景小样。大体都很清楚,但只有一点不甚明了。在核心方位上写着看不懂的古老文字,由于这是供奉和尚的大殿,庞秋霞猜测是古梵文。而在古梵文下还画着一个怪模怪样的东西,看起来好似蘑菇,奶白色,大体与普通蘑菇无异。
但如果细看,任凭谁都会吃惊非小。因为这奶白色蘑菇竟然长着眼睛和嘴!“难道是妖怪?”庞秋霞难以置信。“怎么可能,这个世上怎么可能有妖怪?”西澜塔摇头。可如果说这不是妖怪,那这是个什么玩意?
庞秋霞把所知道的都用脑子一一过筛子——《西游记》、《聊斋》、《封神榜》……没听说有这么种妖精?难道是外邦妖精?可看西澜塔很茫然,显然也从未听说。如果不是这个国家,难道是希腊、罗马、埃及?可毫无根据的胡乱猜测一通,显然很不靠谱。只得摇头做罢。
费这么大周章,这么幅巨图重新拼好,结果只是看看,恐怕轮到谁都会心有不甘。可如果真是什么难以对于的妖孽,作祟起来如何招架?掐指算算,两人都有许多未了心愿,真犯不上为了好奇犯险。
“对啊?”两人不约而同瞅向那把神弓以及剩余两支神箭。这东西应该足以对付,可如果这真是妖怪而且数量很多怎么办?要是那花园不是花园,是妖精窝,那可是自动把皮肉送上门叫人家品尝。
两人商量了一会,莫衷一是。西澜塔建议“老办法,猜金币正反面,把决策不了的事让上天代劳。这样最公平。”庞秋霞一想,也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