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扬对着身后的凝哲挥了挥手,走到电梯门口,按了向下的箭头。走出医院大门,他一时不知道要去哪儿,便懒散地走在街道。
他过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以至于危险发生的时候,他毫无知觉。只是听到一声刹车声,他的眼前一黑就什么也看不见了,但他可以感觉的到他已经被强行推进了一辆车里,双手被缚,令他丝毫动弹不得。车子越驶越快,越驶越远,差不多半个多钟头,车子终于停了。
向扬被带下车。
等到向扬头上的东西被摘掉能看见东西的时候,他已经是被绑在一根石柱上,而且嘴也被用封条封起来了。
这是一个荒废了的仓库,地方很大,四周乱七八糟地堆放着一些废铁品,还有一些玻璃瓶之类的。仓库有一个门,是铁的,虽然锈迹斑斑,但看上去还是很牢固。门口站着两个秃顶彪形大汉,手里操着一根的厚实的铁棒。
向扬将视线回归到距离他不远的一个男人身上。男人的一只眼好像坏掉了,戴着眼罩。男人身边站着三个身体很强壮的中年男士,胳膊上的虎纹,蛟龙清晰可见。
男人见向扬打量了他很久,便冷笑了一声,站了起来,步履不稳地朝向扬走过来。
“怎么认不出来了?”男人指着自己的脑袋说。
向扬目光淡淡地看着男人,动了动嘴,他已经认出这个男人了。
男人撕下向扬嘴上的封条。
向扬脱口而出:“乔叔?你——”
乔叔看着向扬说:“你用不着害怕,只要向诺那个野杂种来了,就放了你。”
向扬看着乔叔问:“你想怎样?你背叛了组织?”
“组织?”乔叔大笑了几声,“谁的组织?向诺的?我呸——他还不配!我TMD今天一定要让他用血来偿还。”
向扬冷笑了声:“你好歹也在道上混了一辈子,难道就这点能耐?有本事就杀了我!”
乔叔掴了向扬一巴掌,厉声道:“闭嘴!”然后他又封上向扬的嘴,说,“我不杀你。你是向大哥唯一的骨肉,向大哥待我们兄弟恩重如山,我不会做这种对不起他的事。不过,向诺那个野杂种就不一样了。我今天一定要为组织除害!”
乔叔话刚落音,一个小弟从门外跑进来,急急地说:“来了,向诺,向诺来了。”
“有没有带人?”乔叔问。
“就他一个人。”
乔叔一阵得意,对着仓库里的下属说:“兄弟们,抄家伙,给我打起精神来。”
正说着,向诺提着黑色皮箱走进来,门旁的两个大汉将向诺全身搜了遍,然后对乔叔说:“老大,没有。”
乔叔一把刀子抵在向扬的脖子上,对向诺说:“你TMD最好别耍什么花招。老子的刀可不认人!”
向诺走在仓库中央,两个大汉立即将铁门关上。除了乔叔外的六个下属将向诺团团围住。
向诺右手指了指挡在他面前的一个蛟龙纹身的男人说:“喂,你,挡住我和乔老头对话了。”
蛟龙纹身向后看了一下,果然自己挡住了后面的老大,于是向左挪了挪。
向诺又对乔老头说:“把扬子嘴上的东西拿下来。”
乔老头道:“你******要求还真多。”说完,他便扯下向扬嘴上的封条。
向扬喊了声:“哥!你别管我,他不会杀我的。”
乔老头手上的刀子稍稍一用力,刀子上流出一道血,他对向扬说:“别逼我动手。”
向诺见状对乔老头说:“别伤扬子。钱,我已经带来了,放了扬子,我就给你。”
乔老头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说:“你把老子当傻子耍啊!钱,我要先看钱。”
向诺咬着牙笑道:“应该的。”说完,他打开皮箱,整整一箱百元人民币。
乔老头指着向诺前面的蛟龙说:“阿四,你去把钱拿过来。”
向诺合上皮箱道:“现在不能给你,先放了扬子。”
“这么说,你是不肯先交钱了,我倒是要看看你的钱重要还是向扬的命重要!”乔老头说着,刀子的力又加深了一点。
向扬疼得不由地皱了一下眉头。
向诺急忙摆手:“等一下。钱给你!”
阿四从向诺手中接过皮箱走到乔老头面前,打开箱子给乔老头看。乔老头看后对向诺说:“你小子出手还真大方!”
向诺冷哼了一声道:“钱你已经拿到手了,该放人了吧!”
乔老头说:“你放心,人我肯定会放,但不是现在。向诺,你该不会忘了我们之间还有一笔帐呢!”
向诺嘴角上扬,一脸厌恶的表情看着乔老头说:“我就知道是这样!说吧,你想怎么了结?”
乔老头左手指着自己的瞎掉的眼睛反问:“你说这该怎么解决?用你的命换向扬的命!”
“好啊!只要你乔土生今天能拿了我向诺的命,我就认命,但是你要杀不了我,我定叫你生不如死!”向诺脸色骤变,目光里充满了杀气,直指着乔老头吼道。
乔老头仰天大笑了几声,然后对向诺说:“你没机会了。你最好别动,刀子不长眼,弄死了向扬可是你这个做哥哥的罪孽。”
乔老头又对着那六人说:“兄弟们,打起你们的精神给我好好的干,杀了向诺这钱就是你们大家的了。给我上!”
众人闻声便各自挥起手中的家伙朝向诺的腿上挥过去,向诺随即跪倒在地上,他右手托着地面,右手指着乔老头,笑着。
乔老头对向诺说:“这样解决你,太便宜你了,我要慢慢的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说完,他又对着阿四说:“阿四,你来看着这家伙。”
阿四走过去用刀子抵着向扬。
乔老头走到向诺跟前,半蹲下来说:“你说这个世界有意思不?就在前几天我一个小兄弟拿着那个叫什么SMARK乐队的海报,我看了一眼,就一眼,就认出你了。没想到,你竟然也是那个乐队的。向诺啊,你真是厉害,一个人扮演那么多身份,而且还隐藏的滴水不露。我说我怎么老找不着你!你是吉他手,你一定很爱惜你这双手吧!我要一根一根地把他们切下来,就像切土豆,一刀一刀——”乔老头说着不知从哪儿抽出一把刀朝向诺托在地上的右手划过去。
一股殷红的液体迅速流出来,一直蔓延到乔老头脚下。
“哥!”向扬挣扎着喊了一声。
向诺咬着牙,强忍着剧痛,嘴角不停地抽搐着。他默默地看着他的修长的中指无声地躺在地上。
乔老头踩着那根断掉的手指反复搓,向诺感到内心一阵一阵的剧痛。看到向诺苍白无力的脸。乔老头停下脚上的动作,说:“真的好喜欢看你现在的表情。我真有点想叫思络也来看看。听说你要拿掉思络肚里的小孩,没小孩,是不是很高兴啊!”
乔老头拿出手机拨通了乔思络的电话,他对着电话说:“思络,义父会替你向向诺这个家伙好好讨回这几年你所受的委屈的。”说完,他直接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