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之痛苦换取短暂之欢乐,这是很多人都会选择的。也有人会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可是也有人说:“朝闻道夕死可矣。”各人的选择不同,结果也不同。
潘金莲选择了偷情,这本不是多么大的事情,因为这是一个妇女择偶的自由所在,男人有性的自由,女人也应当要有。不一定所有人都要跟着狗屁伦理学家禁欲,朱熹天天齐家治国,晚年还照样和尼姑风流,况我辈乎?
现在还有人想着要妇女守节,引经据典,谈古论今,酸腐不堪,食色性也。食色乃是人类之本性,无男女老少之分。
潘金莲幼逢劫难,长于他人之家,并无欢乐可言,终朝洒扫庭除,针织女红,吹拉弹唱。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准备将之培养为一名妓,以期可以卖一个好的价钱。后因大户对其有所不忍,也可能是有余情未了,于是一文不要武大,还给了许多的嫁妆。
大户的目的无非是想把自己家的果树移在邻人家的院子里面,自己家盛不下,想做着细水长流的时期,奈何事与愿违,武大郎最后带着潘金莲逃跑了,这个大户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偷鸡不成撒把米。
潘金莲一直都是被迫承受的,无论是针织女红还是吹拉弹唱,都是在被迫中所学,有用吗?没用。女工还有点用,潘金莲的女工做的非常好,后来也成了王婆说荤事的一个媒介。
可是吹拉弹唱就没用了,吹拉弹唱讲究气氛,你侬我侬,方是最美妙的时候,不可能对着一个三寸丁谷树皮,坐在面粉堆里面,大奏高山流水之音,武大听不懂,奏还不如不奏的好。有一文学家说过,如若一个女人,在少女时期看了很多的书,就别指望她在成年的时候做一个良家妇女,这一句话其实是非常正确的。
读书多了,脑子就开始不受自己控制了,遇到一件事情,别人也许想三秒,而你很可能就要想两三个小时。读书使人的思想变得缜密,可是也失去了一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很多事是不一定非要靠理性的,也需要冲劲。
武松的到来使得潘金莲的生活起了涟漪,对其可谓是呵护备至。那一年,武松二十五,潘金莲二十二。
“武大依前上街挑卖炊饼。武松每日自去县里画卯,承应差使。不论归迟归早,那妇人顿羹顿饭,欢天喜地,服侍武松,武松倒过意不去。那妇人常把些言语来撩拨他,武松是个硬心直汉,却不见怪。”
言语不行,那就用别的办法。
“那妇人将****微露,云鬟半亸,脸上堆著笑容。”
“那妇人起身去烫酒。武松自在房里拿起火箸簇火。那妇人暖了一注子酒,来到房里,一只手拿著注子,一只手便去武松肩胛上只一捏,说道:“叔叔,只穿这些衣裳,不冷?”武松已自有六七分不快意,也不应他。那妇人见他不应,劈手便来夺火箸,口里道:“叔叔不会簇火,我与叔叔拨火;只要似火盆常热便好。”武松有八九分焦躁,只不做声。那妇人欲心似火,不看武松焦躁,便放了火箸,却筛一盏酒来,自呷了一口,剩了大半盏,看著武松道:“你若有心,吃我这半盏儿残酒。”
武松自然是不肯接受这好意的,因为他是正直的武松,也因为潘金莲是他的嫂嫂,武松其实对美色还是有一定想法的,要不然也不会有后来的鸳鸯楼杀侍女一说。
只是武松不能,因为潘金莲是自己的大嫂,长幼有别。于是武松最后怒气冲冲的走了,从此也不再来讨扰潘金莲与武大。
当日武大将次归来,那妇人惯了,自先向门前来叉那帘子。(是武大郎归来以后才叉起帘子,可见潘金莲并不是那种真正****到骨子里面的女子。)也是合当有事,却好一个人从帘子边走过。自古道:“没巧不成话。”这妇人正手里拿叉竿不牢,失手滑将倒去,不端不正,却好打在那人头巾上。那人立住了脚,意思要发作;回过脸来看时,却是一个妖娆的妇人,先自酥了半边,那怒气直钻过“爪哇国”去了,变作笑吟吟的脸儿。
这次惹祸的又是棍子,上一次,潘金莲从武松手里面夺过来火箸,后淫心大放,被武松斥责,一场本想着风花雪月的时期,最后以失败而告终。这次与西门庆的结缘,又是因为棍子而起。我相信,明眼人都知道这棍子究竟代表什么。
西门庆首先替潘金莲鸣不平“西门庆听了,叫起苦来,说道:“好块羊肉,怎地落在狗口里!”王婆道:“便是这般苦事!自古道:‘骏马却驮痴汉走,巧妇常伴拙夫眠。’”名花落入村夫之手,不过裹腹之食。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西门庆是全书中第一个表露出对于潘金莲之遭遇表示同情的人。
但是见了潘金莲之时,他就不这样说了:西门庆道:“前日小人不认得,原来却是武大郎的娘子。小人只认的大郎,一个养家经纪人。且是在街上做买卖,大大小小不曾恶了一个人,又会赚钱,又且好性格,真个难得这等人。”王婆道:“可知哩;娘子自从嫁得这个大郎,但是有事,百依百随。”那妇人应道:“他是无用之人,官人休要笑话。”西门庆道:“娘子差矣;古人道:‘柔软是立身之本,刚强是惹祸之胎。’似娘子的大郎所为善良时,‘万丈水无涓滴漏。’”西门庆可谓是最为可怕的情敌,不骂人,反是一个劲儿的夸,因为他知道,他夸得越厉害,潘金莲心里对于武大郎的厌恶感就会越发的强烈。
潘金莲见西门庆谈吐优雅,又兼之一表人才,心中已有七八分意了,加之后来酒过三巡,就更不用说了。
“且说西门庆自在房里,便斟酒来劝那妇人;却把袖子在桌上一拂,把那双箸拂落地下。也是缘法凑巧,那双箸正落在妇人脚边。西门庆连忙蹲身下去拾,只见那妇人尖尖的一双小脚儿正翘在箸边。西门庆且不拾箸,便去那妇人绣花鞋儿上捏一把。那妇人便笑将起来,说道:“官人,休要啰唣!你真个要勾搭我?”西门庆便跪下道:“只是娘子作成小人!”那妇人便把西门庆搂将起来。当时两个就王婆房里,脱衣解带,无所不至。”
到了最后,反倒是潘金莲成了主动。一方面,还要归结于西门庆比武大郎好的多。毕竟在没看内涵之前,外表还是很重要的。
可是与潘金莲有关的感情事件都是棍子,一开始大户和潘金莲事情败露,被大户老婆用棍子毒打。后来勾引武松,又是因为棍子。
叉帘子,不小心用棍子打到了西门庆的头上,以及后来西门庆表露心迹,用的借口还是筷子。
潘金莲是在西门庆身上头一次感受到了被人爱的滋味,本想一次就好,因为她也知道,这样的事情并不是长久的,奈何落入了王婆的圈套之中。
王婆道:“你从今日为始,瞒著武大,每日不要失约,负了大官人,我便罢休;若是一日不来,我便对你武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