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遇
“明天早上,会有一辆车来接你,只要你上车,就代表你已经加入这次旅程。”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我不知道我到底在哪里,为什么,或者,我到底还活着吗?
等我稍清醒了,我才意识到我正倚在一面冰冷的墙上,没有任何温度。
我挣扎的站了起来,惶恐的盯着四周。
原来,无助就是这样的感觉。
良久,我才意识到,我必须要干什么。
我紧贴着墙壁,向右手边一点点的摸索着。
几分钟,也许有几万年。
我的右手突然摸到了另一面墙壁。
同样,它也是冰凉冰凉的。
我慢慢蹲了下去,最后,我坐在了地上。
几分钟,几万年……
我回想着我经历的事情――枫子邀请我去考古,后来经历了浮春园的地下甬道,在早晨,枫子来接我,我上了车……
我记忆出现了断片。
上车之后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正想着,突然,一串强光从我的右侧射入经对面的墙壁反射进了我的眼睛,进而是一阵的剧痛。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的脸庞。
“呦,醒了!”那个男人说话了,伴随着食物的腐臭和呛鼻的烟味,我几乎睁不开眼睛,便把头歪向了一边。
“还挺倔,爷就喜欢顺你这样的,知道吗,你那小妹也快来了!”那个人提了提声调,有点挑逗的说道。
“她在哪?她怎么样了?你们要什么?”我朝他怒吼道,这同样也带着对枫子的愤怒。
那个男人似乎被我的态度吓到了,说道:“嚯,真是亲的呀,别急别急,我这不是来解救你来了吗。”说着,他开始解我身上的绳子,“杨老板说了,要保证你的安全,先说好了啊,绑你可不是我干的,我要解开了你,你可不能跑啊。”
话毕,他已经解开了我身上的绳子,搂着我的脖子,向门外走去。
我用力挣脱出来,他见状也不屑,快步到前边引路。
外面是一片树林,而后面我刚才所处的地方是一幢极小的破落房子。
那男人一路向前,没说什么,那男人不时的瞟我几眼,我就当没有看见。
我们走了几分钟,穿过树林,就到了一段公路旁,公路的另一边是一片的破落荒地,公路上没有一辆车。
那男人停了下来,回头对我说他们快到了,我便试探的性问他一些问题,谁知这人太不靠谱,我一套,话就全“供”了出来。
他叫田涛,大家都叫他“涛子”,是为了枫子信中的活动,被纪元花钱过来的,当我上车的时候,他就坐在前排用特殊的方法(我问了好几遍那是什么东西,他就是不肯说,我便只能作罢)把我迷昏了,而这里是济南的郊外,枫子在后边不远处就把他和我放下了,其他人都回去接我妹妹了,他自己把我拖到了这里。就在刚才,枫子的人打电话给他,说就快到了,叫他做好准备。
当我问他为什么要把我妹妹拉进来的时候,他是这样回答的的:“当时吧,杨老板接了个电话,说是玉老板的,就急匆匆的回去了,这,玉老板这样做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你就别担心了。”
一听见姓玉的,我心里就暗骂枫子,又是那个玉指,给枫子撑腰的一定是他,说不定拉我入伙的也是他干的!
正在想着,远处出现了几辆路虎,以超速百分之二百的速度飞快的向我们驶来,那男人看见了,兴奋的对我说道他们来了。
车子越来越近,车速却没有任何想要减速的意思,涛子脸却拉了下来,骂道他们是废物,又被盯上了什么的。
他又转过来,对我说道:“一会动作快点,死了可别找我!”
果然,朝路虎的后面看去,却紧跟着几辆——那竟几辆带有清晰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警徽标志的警车。
我心里叫道,妈的,枫子做的事到底是什么,怎么又和警察扯上了关系!
车越来越近,车速还是没有任何的削减。
突然,冲在最前面的路虎猛的一个急刹车,车门也被冲开了。
里面探出一个人头,朝我们吼道:“动作快点!被盯上了!”
话未毕涛子已经猛的拽着我的手臂冲上了车。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车已经又飞速行驶在破旧的公路上。涛子向后骂了几句,问了前排人一些事,我竟分辩不出是什么语言,只觉得前排的人很气愤。
在他们讲话的间隙,我赶快插话进来,问我妹妹的情况,那个人看了我一眼,用拌拌咔咔的汉语说道:“你就是晋心吧。”我恩了一声,他接着道,“你妹妹,大概。”他指了指前边几辆车,说道,“大概,在前边的那辆,她有点不舒服,杨老板和她一个车,没什么大碍。”
我总算松了一口气。
汽车还是在飞驰中,后面的车时而与我们并肩,时而落后。
突然,车顶突然震了一下,没等我缓过神来,涛子就一下子把我扑倒在车座上,紧接着头顶上就飞过几颗子弹,车子突然一个甩尾,涛子滑到了车门边,他大骂道:“去你姥姥的!”说着他用脚一勾车门,然后猛地踹了一脚,窗外的手枪就飞了出去,他一下子翻身到车座下,掏出手枪朝车门外射了几枪,没有丝毫的犹豫,踩着打开的车门,跃上了车顶,又是几声枪响,紧接着一个黑影就从车顶上滚落了下来,涛子又钻进了车里,车门已严重的变形了,他朝车门狂射了几枪,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一关上门,他就吐了几口血痰,骂道:“妈的,踩头上拉屎!”
这时一辆警车突然冲到了我们车前,一个刹车直撞向我们的车头,前排的司机骂道;“妈的,老子才不陪你死呢!”他猛地一个转向,车尾重重的撞向了警车的车头,我的头也重重的撞向了车窗……
当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另一个车厢里,从内看这大约是一个改装过的吉普,车厢很小,却已人头攒动了,大约有五六人的样子,我一眼认出了枫子,子语,和那个叫涛子的人,我挣扎的坐了起来,涛子就在我旁边,见我醒了,就和我搭话,我没有理会,径直向子语的方向爬去,枫子就坐在她旁边,见我过来,就给我腾出一个地。
当我一下子坐下时,我竟脑残的去摸她的鼻息,随后我就感到了我的可笑。
我瞧向了枫子,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
涛子说道:“杨老板累了,别打扰他。”
话毕,我就感到了旁边的子语动了一下,她的眼睛已经睁开了,嘴唇有些苍白,颤颤巍巍的说道:“这里是哪?”
我大体和她说了一下了情况,她就又闭上了眼睛,瘦弱的身体无力地依偎在我的怀里。
涛子一直直勾勾地看着我们,我见状咳了一声,他回过神来,笑眯眯的对我说道:“你还不知道其他人吧。”他指了指车厢最里边的人,说道,“他是高东,你们大概认识吧。”
“东子。”我看向了那个人,脱口道。
他也看向了我,眼神里略带疲惫,和我记忆里残存的对他的记忆完全不一致,他显得有些强壮,个中等。等我想再打量他一下,他又把头埋进了衣服里面。
“认识啊,那我就不多嘴了。”他又指向了东子旁边的一个人,说道,“他是酉老二,玉老板派下来的人。”
我看向了那个男人,他看起来是年纪最大的一个,头戴着一顶破军帽,他也抬起头看向我,似乎在打量着我,我朝他笑了笑。
“还有那个张放,”他指向了酉老二旁边的人,又朝他说道,“来新苗子了,正好和你作伴。”那男人看向了我,他年纪和我相仿,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他朝我笑了笑,手里捧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他是老二带来长见识的新人,还有他,大鸟,他可算是牛逼了。”
那男人看了我一眼,笑了笑,使人感觉很不自然,他的手臂上绑着很厚的白布条,已有点发黄,戴着一顶登山帽,显得很强壮。
“还有他,他叫……”涛子沉默了一下,大概在及力回想着什么,“他叫古柏,生面儿,不熟。”
他是最特别的,头上戴着一顶头套,透不出一点头面来,手戴着登山用的头套,把全身裹得严实实的。他似乎没有注意到我,头都没抬。更吸引我的是在他旁边,有一个东西被布包裹着,和他一样,看得出来,这应该是一把弓。
涛子道:“他就这样,和我一句话也没说过。”
我刚想好好打量一下他,车子突然停了下来,枫子先站了起来,示意我们下车。
我以为只有我们一辆车,但前后已经各有一辆车了,也是两辆路虎,但车尾已经撞得破损不堪了。从车上也各下了几个人,涛子也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看样子我们处在郊外,旁边是一个小旅馆。
子语还在睡觉,我也无意要叫醒她,涛子进去包了几个房间,我便把子语抱进了房间里,解开外套,盖上了被子,才发现涛子已站在门口,倚在门框上,直勾勾地看着子语,见我注意到了他,说道:“杨老板在房间里等你。”说完,他极不情愿的把身体移开,走在了前面带路。
枫子房间的门半掩着,房间里已经有几个人了,围着一张圆桌,枫子见我来了,指了指旁边的一个空座,意思是坐在这里。涛子则站在了枫子的后边,桌子上是一张全国行政区划的地图,枫子指了指新疆这个地方,又画了一个小圈,道:“分成三组,分批次去,我们已经被盯上了。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