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游戏,开始了!
人生有时就是一场游戏,你只是这几十亿玩家中普通的一员,你想生存,就要一直的拼搏,用钱财购买装备,拉拢可以靠得住的玩家,用各种方法,使自己更加强大,要不然,不等别人杀你,你早晚会被这个社会给逼疯掉,那时,你就会被自己的意念剐的体无完肤,生不如死。
自从我对纪元说完那话,我就再没见到他,晚饭吃的很丰盛,鱼肉虾蛋样样俱全,吃完后很早就休息了,我没再想什么,想了也只是煎熬。
第二天早早地就醒了,因为一晚上也睡不着,各种事情使我头昏脑胀。
早晨吃过饭,听雇佣来的当地向导说现在白天不宜进沙漠,要等到晚上摸黑时再进,不一会就被告知要强制睡觉,浑浑噩噩的睡了一上午,做了许许多多奇奇怪怪的梦,也不知道上午到底睡没睡着。
中午吃饭时我被叫醒了,醒来总想着要干什么事,想了半天还是一片空白,看着墙角古柏的弓,才想起来还要帮他擦弓,先胡乱的吃了几片压缩饼干,因为营地的水只能用来做饭,我们平时洗澡什么的必须到村里解决,我在村里找了口井,付了看井的老头十几块钱,才被允许接一点水。
擦弓时,想和看井的老头聊聊天,但他不会汉语,我也不懂新疆语,看出来那老头似有话说,终还是因为语言不通,语塞了。
弓实在没什么可擦的,看得出来,古柏平时绝对没亏待它。
我拿抹布胡乱的抹了抹,冲了冲水,就和那老头作了个行了的手势,慢慢悠悠的甩着老爷步,回营地去了
下午又看了看资料,资料带不进沙漠里,带了也只是增加负重,现在翻一翻,别遗漏下什么。
一天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过去了。
下午三四点钟,快近黄昏,我带着弓去了医务室,看看古柏怎么样。
古柏已经站了起来,倚在门内侧捧着那种老式的军壶喝水,头发又被蒙住了,但现在我已经可以从其中看出几根白发飘了出来。
我把弓递给了他,他没说什么,放下水壶,转身把弓袋打开,把弓摊在离他最近的一个床上,拿卫生纸又擦了一遍,边擦边道:“弓擦完后上面有水珠,这时不能立即包起来,要不然这弓就会把水喝了,就会烂得很快,先擦晒一下,完全干透了,这样弓才能长寿。有时,弓娇气得很。”
我正听着,古柏突然一弹旁边的箭袋,向上飞出的一支箭刚好被古柏抓住,他搭弓上箭,一气呵成,一支箭像流星般穿过帐篷门,转眼间射出了帐篷,只听外面一声箭插入木桩的声音,他道:“有时,它却是一件没有温度的杀人利器,可以制敌于千里之外。”
说不害怕是假的,我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就好像那箭是朝我射过来一样。
箭应该插在了外面固定帐篷的木桩上,如果现在拔下来,估计整个木桩都会裂开。
更何况他可是盲射中的。
他数了数箭袋里剩余的箭,道:“还有二十八只。”
我磕磕绊绊地说道:“要,要不我把外面那只给你捡回来?”
他看了我一眼,嘴角竟轻微的向上扬,道:“射出去的箭,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我道:“你,你的伤,没事吧,向导说天擦黑走,估计一会就要出发了。”
古柏把弓包好,坐在了床上,他动作僵硬,看样子,还没痊愈。
他抬头看向我,从这个角度看去,他竟还显得精神了些,他道:“混日子的,要是没点疼,怎么知道自己还活没活着。”
他又忽然想起什么,道:“你,原来是学考古的?”
我愣了一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便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古柏笑了笑,说真的,他笑的时候还不如不笑,就感觉他的笑透着一股奸邪。
他道:“考察我的。”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明白他的意思,可感觉这真的没什么可笑的,便给面子的笑了一下。
结果我这一笑,后面就陷入了沉静。
他没说话,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又好像没有想要我走的意思。
我道:“那,那没事我走了,一会出发时我来叫你。”
他点了点头,我便赶紧溜了出去。
箭果然插在了木桩上,木桩已经裂开了大半。
我回到帐篷里,发现帐篷里推积着几个背包。
我打开查看,是一些装备,比之前纪元从矮胖子那买来的先进了许多。
外面传来了口哨声,我知道是时候出发了。
我提起背包向外走,迎面撞见了涛子,这小子叼着根烟,边用力的咂着,边着急的走过来。
我不知道他还吸烟,我平生最讨厌这种吸烟的人,感觉吸烟就算了,这种吸法,明显是不想活久的意思。
我迎面撞见他,吸进了几口刚从他嘴里吐出的云雾,呛得厉害,推了他一把。
涛子道:“靠,你推我干什么!”
我眯着眼咒骂了他几句,他知道也许我不喜欢烟味,便打个呼哨,把烟扔在脚下踩了几脚,道:“快点,纪爷说快出发了。”
我应了一声,他便赶快在前面引路,我们来到了主账,也就是纪元帐篷的外面。
应到的人都到齐了,刚好看见古柏提着布包好的弓箭,背着箭袋,缓慢的走了过来。
没有别的旁观者,除了酉老二。
我以为会看见张放,这几天曾刻意的找他,却没找到,估计是进村了,故意躲着我们。
我又心想找到他还能说什么,他在古墓中,估计半条魂都吓没了。
再想想,便没再继续找他,就是不知道,他心里有没有怪我把他一个人扔在墓室中,他当时的那种绝望,我估计是难以体会得到的
酉老二旁边是个新疆人模样的老头,应该是找来的当地向导。
那向导看模样是个老手,估计是按辈子在沙漠里混的人。
那老头西看看东看看的,对营地里的东西很感兴趣。
酉老二看见那老头的动作,怕他生出什么事端,便过去拽住他,呵斥他,不让他再乱动。
纪元从帐篷里出来,看见了被酉老二拽住的老头,朝酉老二走了过去。
我跟过去,听见酉老二小声对纪元道:“这个老头是这里经验最丰富的向导,探沙探了几十年,本来已经歇手不干了,是这次玉老板为了以防万一,花大价钱雇来的。我们对他说是进沙漠腹地边缘进行考古,没和他再透露太多,等他把你们送到沙漠边,剩下的,可就全靠你们自己了。玉老板交代了,这次的活,其重要性你们清楚,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纪元点了点头,吩咐把行李拖上车,看样子,要我们先坐车走一段,再进行实质性的沙漠探险。
车子一路向西。
路很快就没有了,我们在颠簸中行进了只几分钟,看见了一群当地人模样的中年男人牵着几匹骆驼。
我们的人把行李抬上了骆驼背上,看样子,行李轻不了。
新疆老头指定了每个人应有的骆驼,骆驼很好骑,动物们丝毫没有桀骜的性情。
由于是傍晚,没法看清我们具体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中,这让我们显得有些无力,夜像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恶魔,正静静地等待着我们这群小羔羊徐徐步入死亡的门。
新疆老头做向导的,所以汉语说的很熟练,他嘱咐道:“切忌,千万不可大声说话,要是干扰了沙漠之神塔特的宁静,必将会付出血的代价!”
那老头说的非常虔诚,跪下朝沙漠的方向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旁边的纪元跟着也跪了下来,向着老头朝向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
我们旁边的几个人也忙跪下,磕了几个头作毕。
古柏站在旁边,看着我们,没有下跪,但也朝着沙漠的方向,眼神平静。
前面的新疆老头看见了,连忙呵斥道:“你,你怎么还不快跪下,每个进入沙漠的人,都必须征得塔特神氏的批准,否则塔特会惩罚那个不虔诚的叛徒!”
古柏没有理会,朝着沙漠的方向,一直看着,风吹起了古柏露在外面的几丝白发,因为我们的人还没有走,路虎的LED大灯照得他的白发显得格外明亮。
自从我知晓了他头发是白色的时候,我每每望见他,总是忍不住看一眼。
新疆老头看见古柏不理会他,估计气的不轻,沙哑的声音大叫道:“你,你跪不跪!你......塔特刮起的神风会摧毁这沙漠中的一切!到时候,到时候我们全会葬身在沙漠之中!”
我怕事情愈演愈烈,最后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忙对那新疆老头道:“额,他身上有伤,不能给那个什么塔特磕头,你放心,等,等进了沙漠,他伤好点,一定,一定虔诚的磕头,一定......”
我忙回头看古柏,期许他能磕个头就磕个,别太意气用事。
我回头看向古柏,他的手已经搭到了头上,用力一撕,撕下了头套,露出了满头的白发,双膝一软,一个头结结实实的磕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