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的表情越来越严肃。
“小姐,我家公子怎么样了?”白霜、白鹭都十分担心司马礼的情况。
蒹葭摇摇头,闭口不说话。
南宫胥见状,走到蒹葭身边,揽着她的腰,给她力量。
他沉声问道:“你家公子为什么会中毒?”
白霜将整个过程都毫无遗漏地说了一遍。
“南疆真的是欺人太甚!”蒹葭听完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
“我对他的毒毫无办法,我从未研究过南疆的药理,所以也不敢随便施药!”蒹葭皱着眉头,无能为力地说。
南宫胥是个好助手:“你的师父说不定能行!”
蒹葭原本还带着失望的神色的眼睛顿时亮了亮:“对呀!师父一定能行!”蒹葭看到了希望,站起身吩咐道,“青衣,拿笔墨来,我要给师父写一封信,让他快点过来!紫衣,你负责带信,并将师父接过来!”
说着蒹葭等青衣的笔墨一到,就开始写起信来。
写好晾干之后,蒹葭将信递给紫衣,可半道被南宫胥拿了去。
蒹葭一脸不解,看向他。
南宫胥看着一脸迷糊的蒹葭笑笑:“这件事情,交给司马礼的礼楼去办吧!会比紫衣快得多!”南宫胥说完将信递给了白霜的,“你知道应该怎么办!”
白霜拿着信,坚定地点点头,对两人俯首道:“白霜在这里代主子多谢两位恩人的救命之恩!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们吧!”
说完,白霜就出了门,开始办理此事。
蒹葭坐下,看着躺着没有丝毫生气的司马礼不禁黯然神伤,这样的司马礼让蒹葭仿佛又看到那个悬崖边,为自己放干血的司马礼。
团子从门外踱步进来,看了看自己的主人。当看到床上的司马礼的时候,它小步跑了过去,跳上了床。
它用舌头舔着司马礼,用爪子挠着他的衣服,似乎想把它弄醒。
但试了好多次,司马礼都没醒来,它好像明白了一样,停止了自己的动作,不再动他,找到床上的一个角落,安安静静卧成一团,等待司马礼的醒来。
蒹葭见此不由得更加伤心了:“臭狐狸!你看团子都守着你,你还不醒来!你这个笨蛋!”
话说白霜在礼楼安排下去之后,很快信就被带到了月城。
“哈哈,我徒儿总算给我来信了!我猜她一定是遇到什么困难了!要不怎么会想起我这个糟老头子啊!哈哈哈!”鬼医对月庄主说道,“让我来看看,我徒弟遇到什么啦!”说着就拆开来。
看完信,鬼医的脸色并不好看。
“怎么了?蒹葭遇到什么事了吗?您老表情那么不好看?”月庄主也提起了心,担心自己的女儿会出什么事情。
“不是蒹葭,是司马二公子!”鬼医叹道。
“礼儿怎么了?”月庄主猜到半分,估计是南疆的事。
但是他并没有料到情况有多严重!
“他中了南疆药毒,生命危在旦夕,蒹葭束手无策,想让我出去帮他!”鬼医坐下说道。
月庄主不觉有些气愤:“南疆一族真的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啊!先是逼死了苗衣,现在又来逼孩子!畜生!”他一手打在桌子上,“那您老什么时候启程?”
“我就不去了,老了!那么远的路,走不动了!我将方法告诉她,她懂的!”鬼医说完便提笔写下他所谓的方法。
封好口之后,鬼医转身对月庄主说道:“庄主,这药方还差一味药啊!”
“哦?什么药这么名贵?您鬼医的药材库里都找不到?”月庄主打趣道。
“说笑了!这味药才是关键啊!”鬼医有些为难。
“您倒是说说!”月庄主有些疑惑。这些年,对于苗衣的血祭之术的研究,并不只是南疆三族在坚持,鬼医也在夜以继日地找寻破解之法,所以他一点都不会怀疑鬼医开的这张药方,但是对于这味药,他从鬼医的脸上看出了不易。
“这毒无药可医,唯一的方法就是以命换命!”鬼医沉声说道,“只有通过换血的方法,将毒液换出。但是必须是至亲之人的血液同换!”
闻言,月庄主了然于心,明白了鬼医的犹豫和为难:“你的意思就是要么是司马昊阳去救儿子,要么就是司马毅去救弟弟!”
鬼医很无奈地点点头。
两人沉默了片刻。
“不管是就弟弟还是救儿子,司马家的事情呐,还是得他们自己决定!我们只能如实相告!”月庄主开都说道,“至于结果怎样,我们只要就回司马礼就成了!别的,都是命啊!”
于是二人都去了司马府和桃园,将此事分别告知了司马毅和司马昊阳。
两人争执不下,都愿意自己做药。
“毅儿啊,爹老了!你还年轻!跟我争什么。你们兄弟俩,都吃苦了。爹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义务,一直在桃园陪你娘,这次我去救完礼儿啊,也好去天上陪你娘了!你就别跟我争了啊!司马府、天下还得靠你们呢!”说着就拍了拍司马毅的肩膀,对传信的人说,“走吧!”
在司马昊阳走出几步远的地方,司马毅大叫一声:“父亲!”双膝跪地,连磕了三个响头。
司马昊阳也没回头,看着天笑了笑,仿佛在说:“娘子,你看,我们的儿子长大了!我就要来陪你了!”
经过快马加鞭,苦苦等待的蒹葭等人终于等来了月城的人。
几人迎出来,并没有见到原本应该见的鬼医。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
马车里走下来的是司马昊阳。
“司马伯伯,您怎么来了?我师父呢?”蒹葭看见司马昊阳很是奇怪,但后来转念一想,司马礼受伤,他们应该都知道了吧!父亲来看儿子也正常了。
“蒹葭啊,你师父他老人家走不动了,就说不来了!他相信你能救礼儿,这是他给你的信!”司马昊阳进到厅堂里坐下说。
蒹葭觉得有些纳闷儿,打开信看着。
等蒹葭将信看完,不觉一愣。看着司马昊阳:“司马伯伯,所以您来就是来救礼哥哥的?”
司马昊阳很释然地点点头。
“一命换一命,真的没办法了吗?”蒹葭有些不敢相信,眼里噙满了泪水,“就算救醒了他,他得知这个过程也是生不如死的呀!”
这一命换一命!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暗吃一惊。
“蒹葭啊,你们都是好孩子,不用替伯伯担心难过,你这样做呀,不仅是救了礼儿,也是救了我呀!二十多年了,我也该去找衣儿了!她等了我那么久,再不去呀,我怕她等不急就走了!”司马昊阳带着宠溺的味道说着。仿佛苗衣下一刻就会出来说,“你也不害臊!当着孩子们的面儿说什么呢!”
这话在那个人的心里打着旋儿,在人的心底荡开阵阵涟漪,鼻子直泛酸。
看见一干人的沉默,司马昊阳说道:“好了,快带我去看看礼儿!你师父说了,越早越好,晚了就来不及了!”
蒹葭流下泪,点点头。
司马昊阳看着躺在床上纹丝不动的司马礼,也是老泪纵横:“礼儿,为父就要去找你母亲了!你和哥哥好好的,你是男子汉!爹爹为你感到骄傲!”
在场的人没有不泪湿了衣衫的,就连南宫胥也为这生离死别而湿了眼眶。
“开始吧!”司马昊阳用袖子擦擦眼泪,在司马礼的身边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