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你受苦了。”丑妇叹道。
秦月华悲戚不已,正要回话,却听见门外响起吵闹人声与兵刃交接的响动。众人身处地牢不明所以。
丑妇收紧了刀刃,勒住夕儿的脖子,拖着她往牢里。千寻立刻会意,也跟着进了牢里。
丑妇问天泽:“世子,可是你的救兵到了?”
天泽离牢门最近,余光瞟了一眼大牢门缝,淡定笑道:“兴许,是你们的救兵呢?”
语毕,天泽后退一步。丑妇心中暗道“糟了,看来不是闵郡王的人,是晋王府的人。”面上强装镇定:“世子,可愿与民妇做个交易?”
天泽牵了牵嘴角“愿闻其详。”
“我将夕姑娘交还于你,”丑妇又用匕首横在夕儿的脖子上,冷笑一声,“你放我们离开箴密,如何?”
“呵,”天泽不禁笑出声来,慢慢退至门缝处,“我一声令下,外面就会降下火箭。夕儿与我虽是师兄妹,可是非亲非故。”
天泽向前一步,声音凌厉:“你想清楚,我手上捏着你至亲之人的性命。”
“你想如何?”丑妇声音泄出一丝慌乱。
天泽一字一顿地说到:“公主给我,你们走。”素日温和的双眼从头到尾没有看夕儿一眼。
“想的倒美!”语落,丑妇一手拉过夕儿,往地牢某处重重丢下。没想到地牢干草之下竟有处被掏空,夕儿落下之时便掉进一个通道。
一声重响,通道底部是冰冷的砖石,夕儿毫无防备,摔得吐了一口血,疼入四肢,站不起来。
秦月华先行跳下,并不扶起夕儿,而是朝上唤着:“公主,下来,我接着你。”
“快走啊,大祭司接着你!”顶上地牢传来丑妇的斥责,怒中带急。
只听千寻哭道:“母亲,母亲,你跟我们走吧。”
一声脆响,丑妇怒道:“你想害我成为箴密的罪人不成!”
一会千寻被丢了下来,秦月华赶上前来双手接住,正想抱着千寻走。千寻一个转身跳落地。朝上不停撕心裂肺地喊着“母亲”,倾城的容颜梨花带雨。
夕儿往上一看,丑妇以身堵住通道入口,口含鲜血,一字一顿道:“我以我死谢罪,偿还我箴密一族的人民。”
隐约见她背后火焰烧灼,浓烟滚滚,呛入口鼻。灼烤的干草听得人耳颤。
竟真有火箭。其痛苦可想而知,丑妇却没半滴眼泪。
千寻颤抖着掏出那粒红豆,摊开手心对着丑妇哽咽唤道:“母亲,父亲送你的,你看看,你看看……”
丑妇这时眼眶才漫上了水汽,不发一语,盯着那粒红豆。
“母亲….母亲….”千寻声声呼唤,丑妇却不应,只看着那粒红豆,终是落了泪。那红豆娇艳如少女,仿佛凝结了她此生的所有期盼。
曾经沧海难为水,爱恨嗔痴已一世。
“告诉王,我不曾悔。”丑妇泪珠如雨。
“公主,”秦月华上前拥住千寻,“别白费了你母亲一片苦心。”
千寻咬唇不再呼喊,手握住了红豆,莲步轻转回身,总算是挪了步。
秦月华扶住千寻,对着丑妇点了点头,朝地道深处走去。
夕儿眼看丑妇堵住的洞口浓烟越盛,自己也不会轻功没办法跳上去。也跟着秦月华后面。
千寻且走且回头,一路蹒跚一路别。秦月华不断为她拭泪,只劝慰着。
终到洞口,秦月华回头看了眼夕儿,一把抓住她,从腰间抽出腰带捆住夕儿双手:“夕姑娘,委屈了”。
夕儿如今也没得好说,自己幼童的力气也挣不过秦月华。
洞口外,一队军马整齐划列,见她们步出,全都齐齐下马行礼,只有一个青色衣袍的男子仍在马上,看见千寻,容色微动,伸出手道:“王儿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