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母亲已去会见先祖了。”千寻跌跌撞撞地扑在男子身上哭泣。
原来此人,便是一直未露面的箴密王闵思崖。见他一张国字脸,神态威猛,浓眉大眼,肃然有王者之相。
他听见丑妇死讯,微微一怔,随即就轻抚千寻后背不语。
秦月华放开夕儿,行大礼上前跪见:“王,月华这些年贪恋权位,请王处罚。”
闵思崖揽过千寻,又扶起跪地的秦月华:“大祭司为我箴密劳苦多年,当年也是我一时年少风流,有负于你,以后还需你好好辅佐我左右。”秦月华谢过起身。
闵郡王从士兵中走出,打量了几下在秦月华身后的夕儿。“此女子是晋王世子一伙,正好以此要挟晋王府。”
秦月华摇头,道:“方才在地牢之中,我们以此女娃性命要挟,世子根本不为所动。想我族沦落今日,少不了那晋王府落井下石背信弃义。姓云的本就是薄情寡义之辈,怎会顾虑这个丫头的性命。”
闵思暮眯着双眼,嗤了一声,道:“既如此,杀之。”
“不可!”千寻惊呼,接着求助一般望着闵思涯。而闵思涯并不理会,朝着闵思暮微微颔首,似是允了。
夕儿腰间荷包处,便是剧毒“绝尘”,若是可用脱身不成问题。无奈双手被缚,无法施展。
又抬头间,见安安毛绒的身子蜷缩藏匿于一棵树上,便朝着安安暗使眼色。
“呃!”突然之间,千寻口吐鲜血,抽搐不止。
秦月华抢上前去,捏住千寻细嫩的手腕双指诊脉。
“如何?”闵思涯问道。
“毒妇,你还不解去公主身中的千重雪!”闵思暮呵斥道。曾经他见一向英明的王兄被个民间女子迷惑,负气而去。却不曾想秦月华对公主施毒多年。如今虽然王兄已经原谅这个女人,他却不能看淡。
秦月华自愧,并不反驳。只道:“公主所中之毒不止千重雪。千重雪无色无形,中毒之人犹如覆雪而死。公主如今毒发并非因为千重雪。”
接着她又跪在闵思涯面前,双手伏地,道:“等大军安顿,月华立即为公主解去千重雪。只是公主如今发作之毒,月华的确不识得。”
“姐姐......为何,你要害我,”千寻仍然抽搐着,手指颤颤悠悠地指向夕儿,“姐姐,救我......”
而夕儿正忙着和安安使眼色,没注意他们动静。恍然回神见千寻指着自己,血色在凝脂白玉一般的脸颊上触目惊心。
秦月华道:“王,此女年纪虽小,用毒本领在我之上。许是她向公主下手,月华才不知是何毒。”
闵思暮听罢,怒视着夕儿,斥道:“自古妇人皆狠毒!”
闵思涯缓缓走上前,低头傲慢地看了看夕儿,呼地扇出一掌,夕儿脸颊火辣辣地疼。
“治好公主,饶你不死。”箴密王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闵思暮在一旁道,“来人,将这丫头拴上铁链,不必把她当做人看!”
两个士兵诺下了,不一会便拿来了铁链,缠在夕儿颈脖上,勒得夕儿呼吸艰难。
不过,好像不打算杀她了,夕儿回头再看树上,安安一副安然模样,好似根本没有打算行动。
一只洁白的蝴蝶,翩飞在安安头顶。
夕儿顿时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