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身不适,仿佛身体不是自己的,尖锐的疼痛时不时地袭来,冲撞着我的五脏六腑,致使我面色惨白,冷汗淋漓。我的舌尖失去了味觉,吃什么都如同咀嚼木渣,而且在吃东西的时候反胃,一阵一阵的酸水奔涌而来。我的身体向我发出一种信号,拒绝食物。可是人要是不咀嚼食物,从嘴传递到脑的刺激就要减少,大脑不进则退,有一天我就会痴呆。有时候,我会有一种奇怪的幻觉,身体会在某个时刻漂浮起来,而自己完全没有控制的能力,很像人们说的灵魂与身体在搞分裂。每每这时,我的眼神是散乱的。肖芸看见了,总是大声呼唤我的名字,可是我只能看到她一张一合的嘴,却听不到她任何的声音,我陷入到一种真空状态。自己明明睁着眼睛,却意识薄弱。而有的时候,又被一望无际的黑色又沉又重地笼罩,被彻底地窒息。
肖芸有一天说,来茶场这么久,还没去过茶陵县城。我在书上了解到:茶陵,于汉高祖五年(公元前202年)置县。因地处“茶山之阴”,而中华民族始祖炎帝神农氏“崩葬于茶乡之尾”而得名。我更清楚茶陵是块红色的土地,在中国现代革命史上影响较大。
茶陵人一直是“农勤于耕,士勤于学”,曾出过两名状元,一百二十三名进士,是明代翰林大学士刘三吾,吏部尚书、宰相、“茶陵诗派”领袖李东阳,清代大学士彭维新、张治和民国时期曾任国民政府主席、行政院长谭延闿,世界文化名人谭云山的故里。那天,我们随常干部去办事的车去了县城,我推着肖芸在只有一条直线的街道上行走,冷冷清清的,隔上或十分钟才会有一辆汽车驶过。我们走进老街,青石板的路,两层的白墙黑瓦木板房沿着石板路蜿蜒,在古城的紫微门,我们来回转悠,常干部说,云阳山的顶峰叫紫微峰。接着,上了南宋古城墙,说是南宋绍定五年(1232年)筑成的,有城门和城门楼、角楼、更楼、景楼,楼亭相望,垛堞相连,气势恢弘。南、东、北三面,洣水环流;西边是巍峨挺拔的云阳山。这是中国传统的傍山为屏,凭江为险,据城而守的军事防御体系。站在古城墙上往远处看,澄碧的洣水环萦如带,云阳山层峰叠翠,环城青山如黛,美得让我们屏神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