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分每秒,这个世界上都有灵魂在飘渺,夜总是黑的那么凄凉。如深闺怨妇,如背弃君心的女人的哭泣,浓浓的氤氲黑暗就是那些被世俗所掩埋的争斗。
战场上,多少女人为了祈求自己的丈夫好好归来而哭瞎了双眼,即使是亡命之徒也会被家人所牵绊,当东暝的软剑穿透一个杀手的喉咙时,那名杀手竟然诡异的笑着,东暝打了个哆嗦,这样的笑容他见过,见到麻木的地步,可是每当自己看见这样的笑容时,总会想起,当年年少的他随父出征,亲眼见到自己的父亲为了护他而死在敌将手中。
残酷的笑容挂在轮廓俊逸的脸上,鲜红的舌头伸出舔食粘在嘴角的鲜血,他狂妄的笑着,将这个世界驰骋脚下。
他肆无忌惮的挥起父亲手中的剑,将敌将一剑夺去了脑壳。失去主人的脑壳在满是黄土的地上翻滚数周终于停下。
他转身,暗淡的眼神对着已经死去的父亲注视着,突然,阴鸷的眼睛中劲射的眼光狠辣的展现。
天空失色,变的灰暗,身上的少将盔甲上满是鲜血,他不再是个少年,他是个将军,一个为国,为父争光的将军,他鄙夷的不将一切看在眼里,高昂的头颅就像个光鲜的孔雀。
然后他出现了,那个一身白衣飘飘的男子,健硕的身体被雪白的衣衫衬托出来。一双美丽的桃花眼,一张薄薄的红唇,柔弱的如同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的样子。
东暝乌黑如墨染的发丝浸透在浓浓血腥的战场上,轻蔑的看了眼那个男子,敌将的头颅已经落地,而这个男人却从敌方大营缓缓的朝他走来,那如斯的身影像不食烟火的天外仙。
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跟随者他缓缓的移动,身后的兵卫颤颤的往后缓缓而退,他却没有任何反应,仍旧呆呆的凝视着眼前这个男人。
“啊,你就是那个司徒东暝吧!听说你你一剑杀了地上这个男人,很不错,爷很欣赏你,要不要跟着爷?”油腔滑调的语气让他猛然醒来,这个男人在侮辱他,作为冷月国的主将之子怎能卖国求荣。
“我知道你无法接受我这样的人的劝说,但是,为了你的小命能够长久一点,最好还是跟着爷我。”男人低沉的声音中透露着无法忽视的压摄,明明他无法从他身上感觉到那冷冷的杀气,可是此刻他却感觉到无比的压抑,一种来自灵魂的冷冷的压抑。
他抬起头,英气逼人的眉宇紧皱,痛恨的咬紧牙齿,使出浑身力量冲身前五步远的男人挥开了手中的剑。
男人含笑,眉微挑,身后一道白影如离弦之箭阻住了他的去路,剑身与剑身紧紧的咬合,长剑的剑身已经被来者的软剑砍了进去,剑身出现了裂纹,纹路如此清晰,来者使力将东暝向后推去。
东暝狼狈的退了出去,手中的剑发出刺耳声音后出现像裂帛般的痕迹,剑身断裂开来,变成碎块。
男人仍旧笑的如此温文儒雅,身前的身影是个个子很高,模样俊逸的男人,男人冷着脸,不悦的冷哼一声,不满的对着身后的男人盯视着。
“如果您再这么武断的一个人出来,属下不敢保证下次也能这么准时的出现。”男人将头扭回,如含水的黑色长发被束成马尾,黑亮的发丝倾泻额前。
没有生气的双眼如同万年寒冰,让东暝呆立在原地,男子的容颜让他震惊,如此美丽的脸庞,如此柔和的脸上却挂着鬼魅般的冷酷表情。
他无比的震惊,却没有多余的感慨,真想跟在他的身边,这是他内心深处最真挚的呼喊。
“爷,他们怎么办?”男子对着白衣男子说。
“银狐,你从来不会让我觉得麻烦,这样的事情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杀无赦!”
男子脸上先前的嬉笑表情全无,此刻东暝发现,真正冷酷的不是眼前的名叫银狐的男子,而是这个被称作爷的白衣男子,他才是真正的地狱修罗。
银狐分身窜入敌方兵卫当中,仅仅只花了两盏茶的时间,对付将近一千人的兵卫被他悉数解决,而身为少将的他却立在原地不再有任何动作。
他要离开冷月国,他要到银狐的身边,他要知道这个被称作爷的男子究竟有多少层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