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儿的头发竖了起来,她觉得头皮发麻,全身颤栗,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人既没有推门,也没有开窗,却悄无声息地进了房间,不是神,就是鬼!在这崇山峻岭之中,容儿独自一人住在一座空荡荡的道观里,本来就够恐怖的了。偏偏还出了这么一节事端,让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容儿想大叫一声,吓跑白影,可是张了张嘴,嘴里却没发出任何声音;她又动了动身子,想往床里面躲一躲,可是全身僵硬,完全无法动弹。
白影往床前挪了挪,那袭白衣服几乎触到了容儿的鼻端。衣袂轻飘处,容儿闻到了一阵强烈的恶臭。那白影把容儿身上的被子掀开来,放到靠里边,然后像剥笋一般,轻轻剥开了容儿身上的衣服,轻得她几乎没有感觉。容儿觉得身上一凉,心道不好,这白影要对自己不利了!
果然,白影俯下头来,面颊触到了容儿的脖颈,冰凉冰凉的,凉到了她的心底。那人伸出舌头,沿着容儿的下巴一路往下舔,粗糙的舌尘像在刮着她柔嫩的肌肤。那舌头滑过容儿的胸部,停在她的乳 尖上,舔了舔,好像蚂蚁找到了食物、蜜蜂找到了花儿,开始贪婪地吮吸起来,咋咋有声。
“不!”容儿心底发出一声无助的叫喊。然而,这无声的叫喊,转眼就被巨大的痛疼淹没了。那人越吸越来劲,越吸越残忍,竟一口将容儿的一只乳 头活生生咬了下来。
容儿晕了过去。
醒来后,天色大亮了。
容儿只觉得全身剧痛。她的头部好像钉进了钉子,胸前两个乳 头部位痛彻心扉,而身体的下 体,像撕裂了一般!
她强忍着疼痛,挣扎着爬起身来,发现身体上竟然还盖着被子。她掀开被子,审视自己的身体,发现肚兜还在;小心解开肚兜,发现两颗紫葡萄一样的乳 头竟然也还在!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在做梦?不对,也不可能。因为,身上四处的疼痛实实在在,就像她自己一样实在。然而,这一切该如何解释呢?
这个白天,是容儿一生中所渡过最漫长的白天。她无数次到观外观望,每一次都失望而归。走烦了,她在老子朔像面前跪下来,双手合拾,乞求他老人家给一个提示,告诉她昨晚发生事情的真相,保佑她平平安安度过这个夜晚,保佑她的何奈平安归来。
老子还是那样庄重严肃穆,左手握剑,挽起剑花,直指大殿屋顶;两眼全神贯注仰视剑尖,对容儿不理不睬,一言未发。
到了下午,天色变了,变得昏暗,阴沉。凛冽的山风刮了起来,吹得观外的大树吱吱呀呀直晃动。观外,如蝶一般的红色枫叶雪片一样飘落下来,在门外堆了厚厚一层。
容儿起到圆形的观门外,看到了一个奇特的现像。以观门为界,外面是三四寸厚的落叶;而观门以内,却干干净净,纤尘不染!再抬头看看,观内大殿的屋檐向观外倾斜,两旁的偏殿与厢房也一样地围过来。三座房子和石头砌的围培墙一道形成了一个天井,天井正中,有人用黑白两色石头,镶嵌了一个精美的太极鱼。所有从四周飘过来的叶子,一到了太极鱼的上空,就会自动偏到了一边,落到观外。
正研究间,天色又暗了下来。
容儿既没有等来何奈,也没有盼回一鸣。她不敢再睡,生怕这一睡下,又会发生什么更恐怖的事件。那样一来,旧伤未愈,新伤又添!
容儿将所有油灯注满了灯油点上,照得大殿一片通明,然后裹了一床薄毯,坐到了大殿正中的老子面前。
风在殿外呼呼地响,不时发出尖锐的叫声,那声音像极了某位怨妇的哭泣声与诅咒声,透过大殿的门缝传进来,让人不寒而栗。
容儿强忍睡眠,面对老子雕塑坐了半夜。大约午夜时分,睡意袭上了容儿的双眼,她觉得头部分外沉重,重得抬不起来。
“咚,咚咚;咚,咚咚。”正在容儿昏昏欲睡之时,殿外有节奏地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容儿一激灵,立刻清醒过来,转过身子,目光炯炯地盯着殿门。
就像风吹过一样,殿门响了这几声后,再也没有了声息。容儿不由得对自己的听觉产生了怀疑。她立起身来,检视了一遍所有的油灯,逐一挑亮了油灯后,燃上三柱香,重新坐到了大殿的前头。
由于两天没睡觉,容儿还是有些支撑不住。过了一会儿,她的眼睛又开始发涩。才一合眼,殿门外的咚咚声又响了起来。本能的反应,驱使容儿返过身去,只见原本关得严严实实的殿门,不知何时打开了一条窄窄的缝。阴冷的风吹了进来,冻得她瑟瑟发抖。
容儿脑中有些模糊,一时记不起来,自己到底是否关好了门。她懵懵懂懂地站起身来走到殿门边。正要去关那殿门时,看到殿外有一丝光亮。她贴近门缝,用一只眼睛往外看去,没想到门缝外面同样有着一只眼睛,亮闪闪地往里瞧!
容儿惊得往后猛地一退,差点绊倒在地上。她定了定神,心想:难不成这空空道观中,还真的有第二个人?这么说,昨晚的事情就是真的了。不过,昨晚自己被人先行制住,根本无法动弹。眼下自己清醒着,非得和那人较量一下,以报昨晚一箭之仇!想到这里,容儿胆气略壮,大步迈到殿门前,伸手就去拉门。
容儿的手还没有触及到大门,那门却反着往外缓缓地打开了。只见殿外一片光亮,刺得人眼睛发花。
细看时,容儿发现天井中的太极鱼图案上,盘腿坐着一位白衣白裙的长发女人。她低垂着头,背朝大殿,雪白的头发披散开来,罩住了整个身子。黑夜之中,太极鱼一闪一闪放射着金色的光芒,照得那白衣女子纤毫毕显。
见此情形,容儿大怒。“好你个淫 娃,竟然胡作非为,欺人太甚。这下我非得叫你吃不了兜着走。”说完,从头上拔出一支钗子,向那女子头顶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