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紧紧地拉着嬛嬛的双手,无限伤悲地说道:“让朕意想不到的是嬛嬛已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难道我们之间的感情就无法挽回?或许嬛嬛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既然皇上非要嬛嬛说破,那嬛嬛只好不分尊卑、以下犯上,一个人为了皇位,连自己的父亲、母亲、兄弟、姐妹亲情都不要的人,有何资格在这里配谈男女感情?皇帝的身上已找不出先前九哥的丝毫模样,过去的嬛嬛早已随着帝姬位号的消失而变得无影无踪。”嬛嬛推开了高宗的双手。
“既然嬛嬛无情无义,赵构也没必要情深义重。朕不再留你,可择时离开养心殿。”
“嬛嬛要北上山东,跟叔父、姨妈一起过活。”
“别说什么气话了,那些蜈蚣岭山寨的土匪听说大当家王静善暗杀了郡主余小花,怕被朝廷剿灭,个个畏罪自杀。”
嬛嬛一听,差点儿摔倒在地,她指着赵构,愤怒地责骂:“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表姐招安错在了哪里?”
“全都是因为你赵嬛嬛的原因,若不是嬛嬛执意要回蜈蚣岭山寨,赵构就不会答应围剿蜈蚣岭,是嬛嬛害死了他们。”赵构道出他同意秦桧陷害王静善的真实目的。
“难道这就是自己过去日思夜想、梦魂牵梦萦的九哥吗?”嬛嬛万分悲痛、自言自语。
想想赵构的所作所为,想想见面后不久便死去了的亲人,她痛心疾首、泣不成声。因为伤心过度,嬛嬛昏倒在地。
等到嬛嬛醒过来时,已睡在赵构的龙榻上,看看裸着身子的自己,嬛嬛意识到自己和他发生过什么,看看身旁熟睡的赵构,她的心里就犹如口嚼苍蝇、脚踩耗子般地呕心和难受。
见嬛嬛暗自哭泣,醒来后的赵构心疼地说道:“也别怪九哥,皆是因为赵构太想嬛嬛之缘故,朕就知道你的心里还装有九哥,否则也不会保留贞操,洁身至今,先前的九哥是大宋的皇子,婚姻大事难以自主,要是平常百姓人家,定然只娶嬛嬛一人。”
见床单上的斑斑血迹,赵构临去金国时的一幕幕情景又不由自主地跳进了嬛嬛的眼帘。
那年,赵构、嬛嬛和王重阳在几个太监和丫鬟的陪同下来到“龙德宫”附近的池塘边上玩耍、钓鱼。待收获不小,欲返宫之际,赵构面显不舍地说道:“这兴许是赵构最后一次与大家一起欢乐快活的时候了。”众人皆是疑惑,管家冯益告诉了一切。
嬛嬛一听,含着热泪,一口气就跑到了“龙德宫”的假山后面,大声地哭泣。
嬛嬛十三岁了,在和赵构一起的时间里,她已经十分爱慕着这位同父异母的九哥哥,他天性聪明,知识渊博,记忆力强,每日读诵书籍千余言,炼就一身好武功。
赵构对嬛嬛更是情有独钟、一往情深。在赵构看来她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增一分则长,减一分则短,真是倾国倾城,天下无双。甚至幻想着两人不是同一个父亲。
赵构要去金国了,嬛嬛躲进假山,独自哭泣,赵构得知,疾步跑到了假山后面,果然看见嬛嬛在那伤心、悲戚。
“嬛嬛离不开你,妹妹也去金国,陪伴九哥如何?”
赵构将帕巾递给了嬛嬛,无比难过地说道:“擦干眼泪吧?九哥不就是去趟金国?顶多过个年吧的时间,就会回来,到时候,我们兄妹不是照样能在一起的吗?”
“说得倒是轻松,一年的时间,那是多长的呀,嬛嬛会想九哥的。”说完嬛嬛的眼角又流出了悲憷的泪水。
赵构帮妹妹揩了揩眼角的泪水,极其不舍地说道:“九哥又何曾不是这样?可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父皇下达了圣旨,九哥明日出发。”
嬛嬛实在忍不住,她不管赵构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九哥哥,紧紧地抱住不放,赵构将嬛嬛的细手,慢慢地掰开,尔后,非常认真地说道:“我和你就是兄妹的关系,若是这样毫无节制地发展下去,怕是会伤风败俗、有悖伦理。”
“别难过了,九哥择日娶你进门。”赵构醒了过来,见嬛嬛悲痛流泪,连忙安慰。
美好的往事压不住仇恨怒火的迸发,嬛嬛没有顾忌到自己是裸着身体,她翻身跃起,抬高右脚往高宗使劲地踹去。
赵构痛得哎哟大叫,外面的灵宝慌忙跑进了内房,他一边帮皇上整衣敛容,一边偷偷地瞧着嬛嬛。
嬛嬛连忙穿好衣裤,含着热泪跑出了出去。
赵构叫苦不迭,灵宝慌忙传来御医,过了好几个时辰,皇上才能勉强下床。
“怎么会变成这样?朕怀疑她根本就不不是什么赵嬛嬛,成了金太宗的妃子,又怎能保住女儿身?”
灵宝趁热打铁挑拨道:“哪里有这样的怪事?落入了虎口的羊羔又岂能够脱逃?皇上须要认真对待、谨慎处事,就怕是金人使的鬼计。”
“应该不会,哪有如此相像之人,再说,右肩上的黑痣又岂能做假?”
“皇上啊!小心无大错,偌大的金国,难道就找不出和嬛嬛公主模样相同的一个人吗?她是怎么回来的?为什么会如此顺畅?功夫上乘的曹勋,都被金人杀死在边界,嬛嬛和郡主只是两个孱弱的女子,又如何能够逃回大宋?”
赵构道:“不是有王重阳的帮忙吗?”
灵宝叹气道:“王重阳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是全真教的掌门人,他与海陵王关系特殊,依奴才分析,嬛嬛的回宋就是王重阳和他的主子完颜亮一起演出来的一场好戏,王重阳表面要皇上答应给全真教应有的地位,为宋国服务,其实质就是要取得皇上的信任,再与金人里应外合,消灭宋国,他的目的十分险恶,幸好皇上英明,能够早日识破。”
“唉,要朕弃舍嬛嬛,似如心头上剐肉,这么长的时间,朕时时刻刻都在念想她。”
见高宗难以割舍,灵宝献计道:“先将婚事拖段时间再说,金军吃了败仗,必然会找宋廷和议,到那时,皇上以太后返宋为最主要的条件,待到太后的返宋之日,就是嬛嬛身份的清楚之时。”
高宗听完后,觉得灵宝的主意甚好,就连连点头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