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完颜宗干的初七还刚刚过去,金熙宗完颜亶就开始下令捉捕国师宇文虚中,宇文虚中倾其所长,竭力辩驳。无奈,皇上只听信帝师韩昉意见,将宇文虚中关进了死牢。
大臣们个个张口结舌、呆若木鸡,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们无所适从、不知所措,昨天还是金廷的重臣,转眼间就变成为介下的死囚,尤其是那些在金的汉臣们更是战战兢兢、吊胆提心。
吴激心急火燎,连忙找来全真教掌门王重阳齐出主意,重阳道:“眼下也只有悼平皇后裴满氏尚可挽救宇文国师。
裴满氏出水芙蓉、艳若桃李,福慧双修、颖悟绝人,得金帝完颜亶的万分宠幸,然,裴满氏最喜欢的人不是太子完颜亶,而是海陵王完颜亮。父亲裴满达为了女儿能当皇后,硬是将女儿裴满氏嫁给了帝位继承人完颜亶。
夜深了,知道消息后的完颜亮心疼得就像刀绞一样,眼泪不住地往下流,他一口气跑到了裴满府,眼望着心上人房屋的亮光,想到她就要成为完颜合剌的女人,完颜亮撕心裂肺、摧心剖肝,他痛苦万分地对着灯光默默誓言:总有一天,要让裴满氏成为我迪古乃的女人。
悼平皇后十分尊崇完颜珠雅,见珠雅、吴激替国师求情,裴满氏心有余而力不足,她面显难色,十分内疚地说道:“宇文虚中是大金的才子,为金廷的汉化做出了贡献,可是他无中生有,挑拨宗亲是非,欺瞒皇上,致使太傅大人遭到皇上的无指责,含冤负屈离逝。”
珠雅哀叹道:“若是皇后也帮不上忙,怕是可惜了这般奇才。”
“宇文虚中作为金廷国师,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及担忧顾虑禀告给皇上,有什么不妥,是皇上自己心急如活,要……”
驸马将罪过归咎给了皇上,裴满氏连忙打断的了吴激的话语:她说:“本来后宫是不干预朝政的,只为国师是大金的能人,且事出有因,故而本宫破例求情。”
见王重阳像似要火烧房屋,迫不可待的样子,海陵王急忙问道:“二哥可是为了国师?”
王重阳点了点头,说:“宇文虚中是大金的能人,是在金汉人心中的偶像,若是没有掌握他扰乱金室宗亲的确凿证据,就将国师法办,势必激起汉人的激烈反抗。再说,宇文虚中是为金廷的国师,给皇上点拨提醒,也在情理之中,是皇上自己耐不住性子,传太傅问话,言辞激烈,伤及太傅。”
“二哥的话也在理,完颜亮也是这样想的,在父亲的葬礼上,已经引起了汉人的不满,宋室宗亲里的驸马蔡鞗、皇子赵植趁乱逃出,即使派出了万人搜寻,也丝毫没有他们的半点儿音讯,就像泥牛入海,无影无踪。二哥是自家的兄弟,完颜亮可以直言不讳、毫无顾忌,要成就一番大业,本王不仅在金人中要树立自己的威信,在汉人、辽人中也要掌握自己的话语主导权,为汉、辽人民争取到更大的权益。使他们能够安心乐意地为本王服务。”
“王爷的思想和别人不同,王重阳没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不久的将来,金朝廷里王爷必能唯我独尊。”
完颜亮十分高兴地说道:“二哥放心吧?本王即刻进宫,先说服帝师,再和帝师一起说服皇上。”
“感谢王爷,不过重阳还有一事不明,帝师与国师向来不和,此事不就是韩昉挑拨引起的,要说服韩昉、王爷忒难。”重阳担心。
“这就不懂了吧?二哥是否还记得赵嬛嬛、余小花在弃金返宋之前,我们在邱八家里吃晚饭时候的一幕幕情景?”
“咋就不记得?敬帝师韩昉的酒时,王爷都喝下去了三碗,他倒好,摆什么帝师的谱,重阳看他极不舒服。”
完颜亮点了点头,说道:“应该摆谱,韩昉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才肯做我们兄弟俩的汉、辽双语老师,因父亲与裴满达关系笃厚,故而应诺了裴满达的大女儿与本王、太子一起学习汉辽双语的强烈愿望。随着三人年龄的逐渐长大,本王与太子同时爱上了貌美如花的裴满氏,而在裴满氏的心里面,只装有貌赛潘安、智胜孔明的海陵王完颜亮。父亲也许是为了当年完颜宗峻在临死前的寄孤嘱托,故而忽略了亲生儿子迪古乃的悲痛难受。或许是父亲根本就不知道迪古乃也喜欢着裴满氏……”
说到此,完颜亮的眼睛湿润了,见王重阳十分兴趣,于是他又接下去说道:“裴满氏是个对爱情极为专注的痴情女子,她对父亲说道:“女儿喜欢的人不是那个有心没肺、呆头呆脑的完颜合剌,而是风度翩翩、气宇轩昂的迪古乃,女儿与迪古乃有过肌肤之亲,父亲为了自己的富贵,将女儿嫁给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父亲总有一天要后悔的。”
“你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父亲用力地甩了女儿两个巴掌,并将裴满氏锁进了屋里。
“上天啊!您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迪古乃?”
见本王长时间灰心丧气、没精打采,韩昉不厌其烦地耐心劝导,并答应今后力挺本王。在韩昉看来,完颜合剌是个自私自利之人,虽然身份高贵,是为太子,但是成不了什么大事。他明明知道迪古乃喜欢的人是裴满氏,裴满氏也十分喜欢迪古乃,而当他得到了裴满氏后,不是关心、劝导弟弟,而是以胜利者自居,嘲弄、讥笑弟弟海陵王。
在韩昉的鼓励和帮助下,本王又恢复了斗志。而当宇文虚中帮助嬛嬛弃金返宋时,韩昉为了刚当武林盟主的迪古乃。为让嬛嬛离金的愿望能早日实现,为使全真教心甘情愿、毫不勉强地为本王服务,他不但力谏皇上,压制完颜宗贤,而且亲自上山摆平了此事。”
“怪不得王爷要敬帝师三杯,重阳现在放心了,只要是王爷出面,宇文虚中定能有惊无险、平安出狱。”
国师有救了,王重阳轻轻地舒缓了一下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