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晚上,邓元弑、栗夕、乐阳霁趁着夜色,齐集在知北堂,四个人围着方桌坐好,栗夕说道:“据线人所报,下月十五,闻道、守儒、慎法、御墨即携弟子启程向昆仑山,天兵派不再来此会合,而是直接从西南转过去。李南黍这个老狐狸果然狡猾,让各个门派留下不少高手防守驻地,避免腹背受敌。”文雪霖说道:“如果这五大派集结,实力不可小觑,不过现在看来,他们不足畏惧。”邓元弑问道:“文帮主有什么良策?”
“慎法派的少帮主申干越,我已许诺将歌阑许配给他,他会想办法阻止慎法派西行昆仑山;天兵派么,更是不用担心!不过个中原因,我就不告诉你们了。”文雪霖说罢,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来。
乐阳霁心里暗暗说道:“真是便宜了申干越这小子了!”
栗夕说道:“我们新加入了一员大将,那个列云桐已经到了言商派里开始做准备了。”乐阳霁吃惊的问道:“你怎么说服他的?”栗夕妩媚的笑了一下:“他到底也是个男人,有颜至乐搞不定的男人么?”说罢对着乐阳霁挤了下眉眼,似是在提醒他什么事情,乐阳霁尴尬的说道:“那是,那是。”文雪霖冷哼了一声,邓元弑接茬说道:“乐阳帮主的‘十里雪’研制的如何了?乐阳霁从怀里摸出一个油纸,将其打开,倒了一些粉末在水里,很快便融化掉,而后他在空中一泼,居然有雪花纷纷落下。乐阳霁说道:“昆仑山那里冰天雪地,这‘十里雪’溶于水后,遇冷则立即变为雪花,人若碰到,初则无感,但很快就会麻木失去知觉,不知者以为是寒冰所致,其实已经中毒。我们死了不少人,才把这药给研制出来,到时找一山谷进行埋伏,可以将对方大部队全部消灭掉。”邓元弑哈哈大笑道:“如此甚好,等你把那些人给药死,我再把那些死人拉起来变成我们的武器,哈哈哈”,几个人似是成竹在握。讨论的好不热烈。
此时文雪霖突然说道:“不过眼下却有一事,是为最大的隐患。”
其他三人顿时停止热谈,异口同声的问道:“什么?”
“歌阑似是不同意跟申干越的婚事,这丫头性格倔强,我怕她万一想不开做了傻事,如果慎法派跟着他们一起,依这些门派的实力,我们还是相当麻烦的。”文雪霖说道。
邓元弑捋了一下胡须,笑道:“这还不简单,让乐阳帮主给点药,直接让她与申干越同房便是,生米煮成熟饭,还怕她不同意啊?”文雪霖骂道:“你个老不正经的东西,这馊主意也只有你想得出,我再等等歌阑,看她与那个申干越相处的如何再说。”“反正离下个月十五号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中间一定要完事,千万不要让大人不满意!”邓元弑生怕文雪霖不知,加重声音提醒道。
过了几天,申干越乐呵呵的搬到知北堂,初几日杜歌阑每次见他便是冷眼相对,但有文雪霖给他撑腰许下承诺,这杜歌阑早晚还不是自己的女人?他隔三差五的给杜歌阑送去一些衣服首饰,杜歌阑悉数弃之门外,申干越却也不在乎,每日饮酒作乐,倒也逍遥。
眼看着到了月初,文雪霖见杜歌阑始终没有接受,心里着急,申干越也心里开始没谱,于是找到文雪霖问道:“文帮主,歌阑到底是什么情况?如果有问题,我就要赶紧赶赴门派,师傅通知我有大事要谈。”文雪霖赶紧说道:“申少侠,你切莫慌张,我岂是不守承诺之人!”
她走到杜歌阑房间,对着她说道:“歌阑,你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我养你这么多年,也算你半个母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的终身大事我替你做主也是天经地义,而且慎法派和我们不邪联姻,对双方都是好事,你暂且放下儿女私情,为大局着想可好?”杜歌阑一言不发,文雪霖怒道:“就这么定了!本月十三号成婚。”
文雪霖选择十三号成婚是有想法的,如果太早,依杜歌阑的性子,怕她节外生枝,影响大事,而十三号成婚的话,中间可以拖着申干越,让他说服慎法派的帮主韩循实暂不西行,即便出了什么岔子,也可以保证慎法派跟其他门派步调不一,这样就是开战,也能逐个击破。
她把婚期告诉申干越,申干越自是欢喜不尽,因此便抽时间回到韩循实面前说道:“帮主,现在各大派集结西行,说是为了江湖道义,怕那个大魔王关梓庆突破封印,试问帮主,如果消息属实,依照我们的实力,谁能敌得过大魔王?如果消息是假的,我们就是白跑一趟,其他各大派,你看有几个人如我们一样倾注如此多的精力?天兵派虽然名义上派大军从西南直奔昆仑山,但我们看不见,而那阴阳派和无名派压根就没出现,所以我怀疑这是不是其他门派借机来削弱我派实力的,我建议我派暂避锋芒,先行观望,以保存实力。”
慎法派以法为教,崇尚法理和制衡,处处都以实用主义为先,韩循实更是此中达人,申干越说的有理有据,甚合他胃口,于是便派人通知李南黍:因慎法派有大事要办,暂缓西行,李南黍听到消息后,气的花白胡子乱颤,悲愤的说道:“天下公义沦丧,慎法却明哲保身,如此人间将遭难矣。”守儒派的帮主孟素庸和御墨派的帮主墨成矩双双叹气,李南黍说道:“此番西行,各位可要做好准备了!”
是所谓:马鸣风萧萧,冰下火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