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歌阑知道,这个同行的人,并非如常人眼里那么简单,在马车上,他挥出的那一拳,内力拿捏的恰到好处,刚硬中却带着柔绵的掌风,如果是常人,绝对无法承受。但是他为什么只是试探下自己就不再出手了呢?到底是敌是友呢?
对于解释不了的问题,杜歌阑从来的态度就是:不去想。
吃完午饭,她在巴郡城里散步,侍女在后面紧紧跟随着,在老远的地方,她就能看到那颗西翎珠——就是这里所谓的“夜明珠”,反射着午后秋日的阳光,她闭上眼睛,静静的享受着这美丽的时光,侍女们似乎见怪不怪,然而杜歌阑周边围了一群,不对,是一大群男子,他们像是见到一件生平未见的宝物一样——甚至于此为甚的表情看着杜歌阑,“天呐,这女的从哪儿来的,仙女吧”人群中有人惊叹道,“要是能让我碰下她的手,我就是死也愿意了”,另外一个男子回道。
这些声音在杜歌阑听来习以为常,她懒得理这些俗人的声音。
“少主,我们走吧,再不走,这里的街道上都要堵满人了。”侍女说道。
杜歌阑如轻烟一般,在空中留下曼妙的身影,转瞬消失在这条街里。
“怎么样,我就说是仙女吧!一眨眼就不见的!”那个男子说道。
缮德却在笑着,看着这一切。
“说说你想干什么吧”,不知何时,杜歌阑飘然落在缮德身边。她惊奇的发现,缮德已脱去了粗布麻衣,换上的是锦衣华服,但布袋还在,“这身衣服很贵吧。”她又说道。
“是的,我这人太懒,路上的烟尘会弄脏我的衣服,所以我平时都穿着很烂的外衣。”缮德随意答道。“我只是想借用一下你背后的那把剑,我会为它写首歌的”他望着杜歌阑。
“很多人都想跟我借这把剑,可惜他们都没借到,要借的话,只能跟主人借,就像我一样。”杜歌阑说的很绕口,但是缮德还是听明白了。
“可它的主人已经死了,你就是它的主人。”缮德说道。
杜歌阑表情瞬间一震,陈年往事涌如潮水,“你到底是谁!?”她再次问道。
“这不重要,当然,我不说的话,你永远也无法知道。”缮德微笑了一下,“再说,我只是借用一下你的剑,喏,我可以把这个当给你”缮德从那个鼓囊囊的腰带里拿出一个盒子出来,杜歌阑一看大惊,这正是当年论道赛上被乐阳霁偷走的祝余草!
缮德看到杜歌阑吃惊的表情,心满意足的笑道:“乐阳霁一定很生气,有人拿了他的东西,当然,这东西不能算是他的,他偷别人,我也可以偷他的。”缮德英俊的面容忍不住大笑起来,“这可真是有意思啊,不是吗?”
杜歌阑整理了一下情绪,说道:“对不起,我对这个祝余草没有丝毫的兴趣,你还是请回吧。”
缮德似乎成竹在胸:“我知道你不肯借,有人跳崖死了,好歹这也是个纪念品对吧。哈哈,但是如果我告诉你杜缺和楚含烟他们的消息呢?你借还是不借呢?”
杜歌阑瞬间失去防线,“快说”,她的表情变得急促起来。
但很快,她恢复原来的样子:“我不信。”
“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考虑,这一个月我就在巴郡住下了,如果想通,随时来找我。”缮德笑嘻嘻的走开。杜歌阑看着他的身影,张开口想说什么,但又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