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黍走出帐篷外,向外面的联军弟子挥了挥手,示意大家静下来,继而说道:“刺客已经抓获,晚上我和孟掌门将亲自看管,各位好好休息,准备白天的大战!”众人领命下去,李南黍返回帐篷内。
孟素庸盯着刺客说道:“日新,从忠字说来,你本该尽忠于我派,从义说来,你本该惜我兄弟情义,你自小便在守儒派长大,四十年来你一步一步成为副帮主,我以为你是可信之人,让你在后方守着驻地,本打算西征之后将守儒派托付与你,你不远千里,来此地行刺李掌门,却是何故?”
孟日新低头不语,李南黍冷笑道:“你这么高深的功夫,幸亏成矩提早设置了机关,那铁木枷子,没他的钥匙谁也开不了,不然要抓到你还真不容易,不过,你可能不知道,你只是意外落网的鱼罢了。”孟素庸叹了一口气,一张本来就拉的老长的脸,现在更长了。本来守儒派是江湖内无可置疑的第一大派,众掌门却一致推举李南黍为联军领导人,这已让他心底够失落了,帮内出现个大叛徒,更是雪上加霜,李南黍却说孟日新不过是个意外抓获的人,他更是心里发慌,要是再来个孟日新,他这老脸真是要被打肿了!
李南黍看到孟素庸的尴尬,便安慰道:“孟掌门,你别太放在心上了,这样的人,乱世之中比比皆是,想当年我闻道派一众十三人齐齐叛帮(庚云子任掌门时,曾有十三名弟子为非作歹,庚云子将绳之以法,此众便集体出走,自成山寨,当时此事轰动江湖),既然有二心,就任其离去即可,何必强求呢!”孟素庸转过身去,咬牙半天,憋出一句话来:“我守儒派一直秉承圣人忠孝仁义礼智信的教条,却出了这样的事情,真是让人羞愧难当,唉。”
李南黍把长剑丢在一边,说道:“恐怕出事的,不止你守儒。这是士先生设下的计谋,本是用来引诱别人的,却不想孟日新为何突然赶过来,只怕是打草惊蛇,真正的奸细已经跑了。”
孟素庸突然在孟日新的风池穴猛点一下,疼的孟师行差点晕了过去,稍微有点意识后,孟素庸说道:“既然你做了叛徒,别怪我不再顾及兄弟情义,你告诉我你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要行刺李掌门,否则我就先废了你的冲霄功力,再行门规,让你知道做叛徒的下场!”孟日新恐惧道:“我在曲阜,接到掌门你的飞鸽传书,便赶了过来支援,在路上听说这个李南黍处处为难师兄,故意让我守儒派的弟子送死,我便想杀了这厮,为弟子们报仇。”
“啪”的一声,孟素庸一巴掌拍在孟日新的脸上,只打的他嘴角吐血,“撒谎!你来支援,你不先找我?你来支援,就只身一人过来?你想杀他,为何不明着来,却要暗中刺杀?”孟素庸手心压在孟日新的天灵盖上,只见手掌冒出白色的烟气,豆大的汗珠从孟日新的头上滴下来,孟素庸彻底大怒,说道:“我现在就废了你的武功,你不仅不承认错误,还巧言如簧,留你于世,徒增祸害!”孟师行浑身无力,只是跪在地上,挣扎着说道,他心里突然无数的涌现无尽的悔意,不经意间眼角居然滴出泪来。
李南黍把孟素庸挡了下来,说道:“孟掌门平生最痛恨违背圣训的人,你还不老老实实说出来!”
“我被那个叫颜至乐的女人给魅惑住,她让我劝说掌门走北线去昆仑,我照做了,我以为这样就可以与她厮守,却不料她没过几日便离去了,让我日思夜想。”
“混账,江湖里谁不知道她是人尽可夫的淫*妇,你居然不走正道,任由淫心滋发,枉你修行我冲霄神功几十年!”孟素庸怒不可遏,加大手中的力道。
孟日新痛苦的说道:“我以为此生再不会相见;在收到掌门飞鸽传书的时候,她却又突然出现,说是经过调查,是李掌门故意带兄弟们陷入西戎的包围圈,既然掌门有令,我亲自火速支援方为上策,最好能除掉李掌门,才能助弟兄们脱险,颜至乐说他可以与我相伴而来。我本来心中起疑,却经不起她再三引诱,直到最后色迷攻心,铤而走险,事已至此,我确实没脸苟活于世上!”说罢,趁大家不注意,脖子朝着李南黍丢在旁边剑锋上抹去,两个掌门拦阻不及,待反应过来,孟日新已是没了气息。
孟素庸对他这个师弟是恨铁不成钢,见他最后自行了断,心中却又极为悲伤,这次西征,路程刚半,弟子却死伤大批,自己定下的继任掌门又遭此变故,于是情志变得极为消沉。李南黍说道:“孟日新武功甚高,他若能浪子回头,则可让联军实力大增,却不料会用自行了断的方式,虽然有些过激,但亦足见守儒派弟子甚为可敬!请孟掌门莫为此事太过纠结,兵临城下,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此时,帐篷边上一个木制的雕塑突然打开,墨成矩从里面走出来,这雕塑设计的极为精妙,大小正好可以容下一个人,李、孟二人居然都不知墨成矩藏在里面。“还是先让人把你被窝里的萝卜给搬走,休息一下吧。”墨成矩淡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