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就不能讲究颜面,虽说在有些时候很重要,但就势许枫眼下而言,颜面就成了一文不值。
而能将事情做到这种地步,这本身也算是一种可是可见他的秉性是何等无耻。
穿好了从他人顺来的那条裤子,许枫方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在微声细语的抱怨了裤子的腰身后,步伐方是朝着侧院的书房走去。
书房,是夫人近日让管家腾出来的一间杂物室,可待许枫在周转好了一切后,刚是前脚还没迈进门槛,就让一个花甲的老头赶出出来。
为此,他自是好生郁闷,可同时也认识到了这古代教书人的迂腐。你说小爷我不就是迟个到吗?有什么的,屁大点事,再说了,在后世读学前班的那会儿,小爷我还不是经常迟到,所以也还是被罚站门外。
所以她很是伤怀,回到了明朝改头换面了,可这有些窝囊事还就是摆脱不了,而在许枫心底,对那山羊胡子的先生可没啥好印象,先不提别的,就瞅着他看萧妹子的那眼神,贼溜溜的,定是没按他娘的好心。
萧妹子是谁,可是俺爹妈指定让俺带回去的媳妇儿,这也说明了,她是俺内定的,而俺来萧家的目的更是直冲她而来,想小爷我付出了这么多,还可能会让它一网捞不着鱼吗?
要是寻常人,怎么也要将他整走,可这厮是新来的先生,就是有些为难了。
站在屋外的许枫看着来走拥簇的下人,心情就越是堵塞,可不知啥时候,一位眉梢紧皱的家丁出现在了他的身旁,而且还是一脸不和善的看着他。
准确来说,是看着他的那条裤子。
身旁平白无故就多出一个人来,许枫自然是吓了一跳,而且还是相当恼火,丫的,本少爷来了这萧家这么些天了,不发发火,都以为我是肥猫还欺负是吧。
奶奶个腿儿,那管家吓我,哥看在姨父姨娘的面子上,忍了,可你这小厮是个啥玩意儿,充其量就一个卖身的贱仆,也敢这般嚣张。
许枫挽了挽手袖,看似真是惩戒一下他眼前的家丁,但在瞅见他的那张面庞时,许枫更加怒了,丫的,真是不是冤家不碰头,敢情你就是那日将我拒之门外的那厮,好……很好。
可在这时,还不等许枫动手,可刘二却是一脸淡定的说道:“表少爷,你裤子穿错了……”
嘎……
三条黑线顿时往脑门上一闪,难道事情败露了?没道理啊。
许枫顺着刘二的目光看去,扫了松垮的裤子一眼,“没穿反啊……你居然敢戏弄少爷我,你看我……”
不等许枫话说完,刘二面无表情的再次说道:“表少爷,我是说你穿了我的裤子。”
“笑话,小爷我会如此不堪吗?你再瞅瞅,这条裤子到底是谁的?”许枫板着一张严峻的面孔,喝着他身前一直盯着他裤子的刘二。
但在许枫的话刚吐完,刘二又是说道,而且语气相当肯定,“表少爷,你身上穿的这条裤子就是我的,我不会认错的。”
“那你是说少爷我偷了你的裤子?”许枫眼眸一瞪,本是想挤出一些杀气来威吓一下他,毕竟这是在嘴上不承认,可心底许枫他比谁都明白。
但更多的还是郁闷,本来一清早让人淋了个落汤鸡就极是不爽,没了换穿的裤子更是无奈,犹豫再三去偷一条裤子吧,还会让它原来的主人当面认出来。
颜面丢了不打紧,反正有不能当饭吃,可也是要看看环境啊,不提在这路口上纠结牵制,主要的是,自己站着的是在书房外边,这意味着什么?要是让萧妹子知道的话,那小爷我想要将他拐回京城,还有希望吗?
所以这件事打死都不能让她知道,而事实就是只有一个,这条裤子自始至终就是小爷我的,对就是我的。
想到这,许枫顿时来了精神,恬不知耻的一拍胸膛,“你这小厮莫要胡扯,败我名节,虽说小爷我不是女子闺秀,可名节对我而言,仍旧是很重要。”
说着许枫扯了扯宽大的长裤,又道:“你仔细瞅瞅,穿在少爷我身上的裤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确实是我的!”
刘二的话回答的那是不假思索,语气更是果断直率,而且还是相当自信。
但许枫就郁闷了,而这个时候,又还偏偏要死不死的围观来了几个丫鬟家丁,更是让许枫难堪了。
“证据,拿出证据来,你这般污蔑少爷我,你爹妈知道吗?”既然从眼中挤不出杀气,几丝威严也能凑凑数,就算吓不倒大鱼也能吓跑虾。
可在事实的眼前,许枫失望了,更准确来说,受打击了。
围观的几个丫鬟带家丁,在见到许枫摆出的那张做作的面孔,竟是相互交头接耳的偷笑起来,而且还是他娘的不带遮掩的。
好吧,你们狠,可欺负人也不带打脸的……
“裤子脚卷起的地方,有个洞。”刘二仍旧用着冷言说道。
可他的话却是屡次让许枫心惊,瞥了刘二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一眼,就屈身朝着裤子脚瞧去。
擦……还真是他的。
许枫用手一扣,当即来了个透明穿,可就算是他又能如何,小爷我穿你裤子这是瞧的起你,想想我这重尚书公子爷的身份,你应该感到荣幸才对呀。
由此可见,你这厮是何等不知好歹。
况且,小爷我为人宗旨就是,我拿上的就是我的,更何况还是穿上的。
“你这也能当证据?笑话……”许枫扬嘴一笑,尔后毫不知耻的继续说道:“少爷我住的是柴房,而柴房自然是树枝干柴多,我划破一个洞这不是稀疏平常吗?哦……我知道了……”
“你是故意来找本少爷的渣是吧,当真无耻。”
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干出偷裤子的事,而且让主人发现了,仍旧占着理直气壮的不认账,可见他的脸皮何等不薄,而人的秉性又是何等高大。
既然那些事都做的得心应手,这颠倒黑白自然是正常不怪。
“表少爷,你好无耻。”任气度再好的人,事实经过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抵赖,而且顺势倒打一耙,孰能屡次保持性情淡定。
所以刘二也怒了。
而许枫一听,当是一喝,“大胆,你一个小小家奴也敢辱骂少爷我。”
要说这人的脸皮厚了吧,什么事都干的出来,而这件本是一件很小的事,大不了许枫脱给他就可以解决,可许枫不能啊,脱给他了他就的光着屁股蛋子了。
索性就将这事件升级,就像打网游一样,少爷我身份显赫,说我偷你裤子,谁信,本少爷我自己都不信。
对,这条裤子就是小爷的,打死就是小爷的……
许枫瞪了他身前气的瑟瑟发抖的刘二,很是刮了他一眼,有道:“你辱骂少爷我,你可知道我爹是谁?堂堂尚书家的公子又岂是你能骂的?回头我定让我爹斩了你,给我滚……”
人是在越心虚的时候就越嚣张,许枫就是最好的例子,而且他的这番话若是放在平常,哪里说的出来,可眼下他就确确实实的说出来了,也就证明他在心虚。
可人家刘二不知道了,他是何人,像许枫说的一样,撑死就一个卖身为奴的下人,而他能跟许枫这尊尚书公子斗?
不能!
既然不能,那就只好恨着许枫,带着不甘走了。
许枫见此自然像是打了胜仗一样,兴奋的不得了,而战利品就是一条裤子……
可没想到的是,半个时辰后,刘二在房中上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