冧遇咖啡店内,蔺诗望着眼前色彩鲜艳的甜品微微出神。
周栩坐在她的对面,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偏过头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他穿着一身裁剪得体的西装,也许是衣服的缘故,总让人觉得这个人看到过许多风景,经历过很多事情,却依旧能保持岁月静好,波澜不惊。
“给我一个理由。”
他转头看向蔺诗,眼里的隐忍,期待,忧伤都鲜明的显露在蔺诗面前。
蔺诗看着他,只觉得心颤了一下。
如果她足够聪明的话,完全可以提早准备一套说辞,无论这个理由多么离谱,周栩想他都将深信不疑!
“周栩,对不起,很多事情的发生是不需要理由的。”
蔺诗将手放在桌下,低垂着眼,食指骨节开始泛白……
“那蔺小姐可以告诉我我们现在的关系吗?恋人?朋友?还是陌生人?”
周栩几乎用逼问的语气质问蔺诗,他眼中的凛冽告诉她此时她最好再三熟虑慎重回答!
她突然的离开,对于他们这段关系却没有个解释。如果当时不是妈妈催的急,她一定会和他有个告别的,天真的告诉他,
“我和妈妈去巴黎玩几天很快就回来,不要太想我哦。”
是她的错觉吗?这五年里他好像在等自己,可是她知道许多他的消息,他的身边有很多美丽的女人,他应该早忘了自己的。
“周栩,我不是从前的蔺诗了。”
“很好。”周栩冷笑,留下蔺诗一个人还坐在那里,自己已经驱车离开。
突然他停下车子,在一条小路上漫无目的走。这条小路太偏僻,几乎没有几个人,只有路边的野花杂草为伴,周栩迈着步子,却仿佛步子没有落在它应该落的地方,而是重重踩上了他的身上……
“前面有个花店拐个弯就到了,你先站在这里不要动,我去买束花给你。”
蔺诗嘱咐完周栩就小跑过去,周栩在身后喊她,她边跑边大声道:“就一会儿,我马上回来,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留下一个灿烂温馨的微笑给站在陡坡上的周栩,周栩无奈摇摇头,眼里满是宠溺。
如蔺诗所说,不到十分钟她就捧着一束花奔向周栩,温暖的日光下将周栩高大的身影拉的长长,蔺诗一蹦站在他的面前,将手里的花凑到他的脸上。
欢喜的问他道:“好闻吗?”
周栩目不转睛凝着蔺诗,目光流转春如线,浅笑道:“很好闻。”
蔺诗一笑,梨涡弯弯,将金色的向日葵放到周栩怀中,看着他说道:“老板说,向日葵是太阳的花朵,向阳而生能给人带来美好的希望,老板还说了,收到花的人也会连同幸运一起送到收花人的身边。”
蔺诗环住周栩的手臂,柔声细语带着撒娇,说道:“周栩,别不开心了,有我陪在你身边啊,你有烦心的事情都可以和我说啊,我一定倾耳细听,为你排忧解难。”
周栩看着怀里的向日葵,心中荡起一丝暖意。他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谁知她早已识破,有时候还真不能说她迟钝犯傻。
当他知道妈妈已经离开那个家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伤心难过。他知道妈妈早晚会做出这个决定,而且离开那个家,才是对她最好的选择。他不埋怨妈妈,只是怨自己太弱小,走的太慢,让妈妈停留了二十一年……
日落晚霞散落在他们身上,照的周栩面光红润柔和,双手揽过蔺诗,紧紧抱住她,慢慢将头抵在她的颈间,怀里的人纤小却填满了周栩的世界!
蔺诗含羞抵在他温暖的胸膛,周栩温声道:“谢谢你小诗,谢谢你在乎我的悲喜,让我觉得不再残缺。”
冷不防周栩捏了捏蔺诗小巧笔挺的鼻子,说道
“蔺诗,你经常用这种方法去安慰人吗?”
蔺诗吓得后退一步,摆手点头道:“没有,没有。”
周栩一双好看的丹凤眼浅浅一迷变得狭长,说话间挑高了尾音,看着蔺诗问道:“真的吗?”
蔺诗凑上来,讨笑道:“我送的花,送给喜欢的人才叫花,其它皆按野草算。所以,我真的没有经常,因为雌雄这么多,我只喜欢你啊。”
周栩听罢笑道:“野草怎么得罪你了?你还要踩它一下。”
蔺诗辩解道:“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嘛,你没有听到我真切的表白吗?”
蔺诗踮起脚拍了拍周栩挺直的肩头,语重心长道:“你放心,我肯定不会红杏出墙的。”
周栩好气道:“你真应该多看看成语词典。”
不知坐了多久,周栩起身离开时,双腿处传来阵阵酥麻感,等他回到家时,猫儿早已窝在沙发一角安眠了。
周栩简单洗了个澡,将胖乎乎的宠物猫放到它的猫窝。周栩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夜景,江城的夜晚如霓虹灯亮,完全没有它深夜的自觉。
周栩自语道:“花店老板没有告诉你,没有了阳光,向日葵的夜晚,总是孤独的。”
“你是蔺诗吧?!”
眼前的人挡在她前面,善意问道。
蔺诗点头道:“我是。”
“你好,我叫朱琳。”
言尽她伸出手蔺诗也伸手与她交握。
朱琳说道:“我是你的另一个搭档,日后多多关照,你叫蔺诗,我叫朱琳,都读lin字,我们的名字还挺有缘的,哈哈。”
张制片刚开始说过与她一起的还有一位老师,只是有些事情要迟些。她长的很漂亮,是明目张胆的美,让人挪不开眼的赏心悦目。
蔺诗道:“哈哈好像是。”
因为朱琳洒脱落落大方的性格,很快就与学员打成一片,看来学员们很喜欢这位老师,她高兴笑了笑。
“芭蕾舞中首先要求舞者不管是站、坐、走、立还是做其他动作时,从头、颈、躯干、腿部都要直立向上。”
蔺诗仔细讲解,围着学员绕了一圈看了看他们的动作,伸手将程欣前驱的身子缓缓扶直。
继续道:“大家在做动作时,注意延伸感,要把动作做活。”
朱琳道:“芭蕾是最高贵,最典雅的舞蹈,神态气韵为首。”
随后朱琳又调侃道:“刘梓涵,你皱着眉是在想午饭吃什么吗?”
刘梓涵委屈道:“老师,我没有。”
朱琳一笑:“好好好,是老师冤枉你了。”
蔺诗低头一笑,这时另一个人开口,瞬间让气氛冷了下来。
“我认为作为老师应该主次分明,我才是主舞,却陪他们在这练习基础,来来去去只会耽误时间。”
她是……那天与周栩一起的女孩?
朱琳饶有兴趣问道:“那你认为应该怎么做?”
她颇带傲慢,看了看身边的人,全然不放在眼里,说道:
“当然是让他们配合我,而不是我去迁就他们的失误无能。”
刘梓函一听,气的差点跳起来,指着她道:“喂,莫许之,你说谁呢?!”
莫许之不屑道:“谁狗急跳墙说谁喽”
眼看刘梓函一个拳头就要抡上去,周围与她相好的人立马将她拉住。
在她耳边小声劝道:“打不得,打不得,女二号。”
刘梓涵冷哼一声,大声道:“有些人啊当不上女一号不是没有道理!毕竟谁会瞎眼给自己招麻烦!”
莫小雨闻言狠狠瞪着她,怒声道:“你再说一遍!”
本来因为这个女二号她就心有不甘,本来女一号就是她的位置,却被人硬生生抢走。不过现在好了,她还有机会……
刘梓涵道:“就是千遍万遍还是一样,我又何必废话对牛弹琴!”
眼看僵持不下,蔺诗挡在二人中间苦苦相劝。
“小雨,你不应该这样想,一支完美舞蹈的呈现主舞固然重要,可是作为群舞来讲,每个舞者之间行云流水动作之间的惺惺相惜更能触动人心,打动观众的是共情是齐心,舞者从来没有主次之分,每一位舞者都是主角。”
刘梓涵教训道:“听到了没有!”
面对蔺诗的话,莫小雨仿若未闻,又看不惯刘梓涵得意的样子,双手一推,蔺诗脚步往后一退一下没站稳跌坐到了地上。
朱琳忙将蔺诗扶起,蔺诗扶着她的手起来,对她说了声谢谢。朱琳若有所思看了看她。
朱琳训斥道:“吵什么吵!你们两个给我贴墙站立俩小时!少一分都不行。”
朱琳看着莫小雨,说道:“向蔺老师道歉。”
莫小雨心不甘情不愿说了声抱歉心想自己就只是轻轻一推,而蔺诗一笑表示没什么。
“你们在闹什么?整栋楼都能听见你们的声音!”
张制片听到动静赶来时就看到这个吵闹场面,随他一起来的还有周栩。周栩与张制片相识多年,二人又是好友,可现在张制片却有一种心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