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似这下信了。他腻上来,圈住赵日的腰,头紧紧贴着赵日的胸部来来回回的蹭着,嘟着嘴说:“那你喂我。”
轰!这一抱把赵日的魂都抱没了!
端着安胎药的手抖得差点把药洒出来。
赵日小心翼翼的把药端到云似嘴边,密切注意着云似的表现。
今晚的云似太不正常了,不仅面部表情丰富了,而且还对着她撒娇,抱她,这是要变天了吗?
“唔唔…….好苦哦,我不喝了。”云似刚喝几口就皱着眉峰说苦不喝了。
不喝了?怎么行!赵日半抱着云似,哄骗着,音线前所未有的温柔:“就剩一点了,再一口就喝完了。”
云似的小脸皱成了一团,可怜兮兮的看着赵日,委屈的咬着唇,摇着头,“好苦的,似儿不喝。”
“我知道苦,阿似乖啊,就剩一点点了,捏住鼻子,就喝完了。喝完了有蜜饯吃呀。我们阿似不是很喜欢吃蜜饯吗?”赵日对着这样与众不同的云似,有些没辙。
云似眼中泪光闪现,眼泪要坠不坠的。
赵日觉得自己是个大坏蛋,专逼人家弱势美男,狠狠心,想着说不然就不喝了,明天再开一副药,让大夫放些中和药味的药材。
手中的药碗准备端离时,云似像是要去英勇就义一般,修长的手指捏住鼻子,抢过赵日手中的药碗,递到嘴边,“咕嘟咕嘟”的把剩下的药全喝了。
赵日看得目瞪口呆,见云似喝完了,马上把蜜饯塞进云似嘴里,期间手指不经意间碰到云似的嘴唇,软软的,很滑,云似的小舌头还在手指上舔了一口。
“啊!”赵日有些不知所措的低呼出声。手指……手指被舔了。
天呀,这是……这是肌肤相亲吗?赵日的脸轰的一声红透了,简直就是发烧发热了。
把手指从从云似唇瓣抽离,藏在身后,赵日害羞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还没等赵日找到地洞呢,云似已经腻上来了,两条手臂圈住赵日的脖子,额头顶着赵日的额头,粉嘟嘟的嘴唇近在咫尺,因为嘴里嚼着蜜饯而动着,似乎就是在对着赵日说:来吧,来吻我吧。来吧,来吧,我就在这呢。
赵日咽了口口水,艰难的移开目光,看向床上的枕头,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就快跳出来了。
“睡觉,睡觉,似儿要睡觉了,你陪我。”云似的身子越来越贴近赵日,扭着身子,要赵日陪他睡觉,说话的气息拂过赵日的鼻尖,痒痒的,麻麻的。
心里叫嚣着不可以!不可以!但行动上却是在云似一再的要求上,赵日红着脸,动作僵硬的脱掉外袍,同手同脚的走到床边,躺到床上,刚躺下,云似就钻进了她怀里。
这一刻,赵日连人应该怎么呼吸都忘了。以前是修女,修女嘛,生活上跟尼姑是一样的,男人对于她来说就是一种知名不知底的生物,虽然护理过很多的男病人,但那是不怀杂念的,在赵日的眼里,她根本就没把人家看成是男人,只是个病人而已,就算跟人家有肢体接触,在她心里也引不起丝毫的波澜。
但现在不一样,她心里有了杂念,在她怀里的男人是她的夫郎,刚刚还舔..吻了她的手指。啊,一想到这里,赵日的脸又烧起来了。
她要死了!一定是要死了!心跳加速,呼吸困难,手环着云似的腰,动都不敢动。
夜深了,万籁俱寂。云似在赵日怀里睡得很安稳。但赵日却睁着大眼睛,直直盯着床帐,时而屏住呼吸,时而呼吸急促,云似喷在她颈间的鼻息更是让她受尽了折磨,一下一下的,那么有规律,轻轻的,每一下都像是有一根羽毛在她脆弱的心上扫过。扫过来,扫过去的,简直就是要逼疯她呀。
离天亮还要多久呢?!
赵日盼着快点天亮,快点离开这个抱着她安睡的男人,快点结束这场非人的折磨,但她又怕天很快就亮了。
一边期盼着天亮,一边又对自己说:嗯,也许迟点天亮也是可以的,其实这样也不是很难受,抱着云似的感觉很……好。
睡得香甜的云似完全不知道他的妻主心思,他睡得很好,做了个很美的梦,梦见爹爹和娘亲举案齐眉,梦见衣儿进了学堂,梦见青柳成亲了,梦见赵日对着他笑。
在赵日的纠结中,天亮了。
第一缕晨光透过窗棂时,赵日松了一口气,又叹了一口气。
不久,云似醒了。
他睁开迷蒙的眼眸,发现今早和平时有些不同。这一下,云似瞬间清醒,迷茫的眼里精光闪现。
“妻……主?”当他看到自己双手抱着的一个人时,眼里闪过迷惑,受到惊吓般看看他自己,又看看赵日,很不确定的出声叫人。
赵日看到云似眼里的迷惑与惊惧时,纠结了一夜的心陡然就冷了,和她躺在同一张床上很痛苦吗?!为何这么吃惊!!!
“嗯,醒了,还早呢。你再睡会吧。我先去梳洗。”虽然赵日不想这样做,但她的声音还是很冷,翻身下床,套上外袍就出去了,留下诧异不解,疑惑的云似一人。
云似呆呆的坐在床沿看着关上的房门。为何一早醒来是在妻主的怀里呢?怎么会这样?昨夜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很重要的事,而他忘记了?为何妻主看起来很不高兴,是和他同床共枕,所以不高兴了么?
一定是吧,毕竟她喜欢的人是哥哥呀。
云似叹口气,把整个人埋进床榻间,片刻之后他又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昨夜被妻主抱着睡觉。
“噢——”天呀,脸滚烫滚烫的,云似似嗔似怒。
离上一次妻主抱着他睡觉有多久了?一个月?两个月?
不!已经有五个月了!上次妻主被泷落浠羞辱之后,郁结在心,借酒消愁,结果酒后乱..性,要了他,也是从那一次之后有的宝宝。从那以后,妻主就不曾与他过夜。
想着想着,眼泪就下来了,成亲到现在已经这么多年了,妻主与他同床共忱的次数屈指可数。没有一次是心甘情愿的亲近他,每次醒来后都对他呲之以鼻。本来以为两人之间的关系有所缓和,原来……原来是他一厢情愿了……
赵日也很生气,很不开心,看到她在床上,就那么惊讶吗?不是他硬要她上的床吗?为何要用那种好像被吓到了,被侵犯的眼神看她?
匆匆用冷水洗了脸,蹲坐在廊下,赵日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就这样出来了。
要不回去看看?不行,太丢脸了!不知云似在里面干嘛?
胡斯乱想着,纠结着,手指拧成了麻花。
没等赵日想出个头绪来,几声呻..吟若有若无的传进了她的耳朵,仔细一听呻..吟是从她身后的屋子里发出来的,里面住的是柳清。
难道是马贼来了?关心则乱,如果真有马贼来的话,客栈会是如此的平静?!
但赵日想不了那么多,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她却是把柳清当可以信任的伙伴。
一脚踹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上衣撩到两肋,赤..裸..着腰际的柳清,柳清半趴在床上,一手撑着床沿,一手拿着金疮药给后腰部的重新裂开的伤口上药。坐直了,药一倒就撒了,趴下了上药,伤口的位置又看不确切,一时动作过猛竟然还扭了腰!真是气死她了!
正烦着呢,赵日就踹门进来了。看到赵日的一瞬间,柳清的脸刷的一下白了,慌忙扔下药瓶,扯过被子盖住血淋淋的伤口,被子磨过伤口,疼得柳清大气都不喘了,暗地里祈祷着赵日什么都没看到。
可是,赵日什么都看到了,血肉模糊的伤口异常的狰狞。
柳清声嘶力竭的吼着:“出去!马上出去!”愤怒的声音里有一丝丝赵日觉察不到的羞涩。要不是她扭了腰,估计现在赵日就被踢飞,躺在门外了。
赵日无视柳清的驱赶,她心疼的走到床边,拨开柳清阻止她前进的手,轻轻的揭开被子,看到伤口时,顿时倒吸了一口气。
“清姐,你的伤……”一定很疼,赵日的心就一揪一揪的疼着。
“没事!你马上出去!听到没有!出去!”柳清的声音开始微微的颤抖,说不清是疼的,还是气的,或者有其他的原因在。
“不要!”严词拒绝柳清的要求,赵日不仅没走,甚至还在床边坐下,拿起刚刚被柳清丢下的药瓶,按住柳清不合作扭动的身体,“清姐,别动,我给你上药,这伤口再不上药,就要发炎了。别动!”
柳清的不配合,也让赵日火大,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别扭。
“清姐,是乖乖的让我帮你上药,还是等到伤口发炎后再去请大夫,让她来给你上药,扎针?”
柳清欲哭无泪的咬着被角,不再乱动。
赵日以前有过很丰富的护理经验,手脚麻利轻柔的上完药,拿出绷带,绕过腹部,一圈一圈的把伤口包扎起来,动作中难免会不经意的碰到柳清白皙的皮肤,柔软的腹部。
每当赵日卷着绷带的手划拉过她柔软的腹部时,柳清的背部就绷紧,身体微微的颤抖,连呼吸都停滞了,十指用力的抓着被子,太用力了,指关节都泛白了。
粗神经的赵日一点也不觉得柳清的表现有何不妥之处,在她看来柳清所有的一切反应都是疼痛引起的,所以为了减轻柳清的痛楚,她的动作越发的轻柔。大功告成后,她满意的在柳清腰间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在赵日给绷带打结,帮她把衣服拉下来时,柳清终于送了一口气,恢复正常的呼吸频率,但赵日的一句话又吓得她止住了呼吸。
“好了!清姐,你自己上药不方便,以后就由我来给你换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