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白色的云，冉冉在长安城上飘荡，一切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城里传来厮杀声，接着又是一阵乒乓的兵器碰撞声。
这城里已经没有人了，或者明面上是见不到路人了。
城门口的酒旗猎猎，酒铺子却空荡荡的，一壶还未开口的好酒就那样静静地立在桌子上。
“好酒，店家三十文不还价！”不知何时，一匹白马忽的乍现在酒铺前，马上的少年白衣轻裘，闻着酒香玉藻前眼里的精光乍现，他腰间还别着一支翠绿欲滴的玉笛，马儿边走他一边下腰捞起酒来，闻了闻赞不绝口，“嘚儿～驾！”
袖子里，一串铜钱随意丢在无人的酒铺里。
酒好，味道醇香，入口绵绵入喉丝滑凉爽，入肚犹如干柴烈火，焚烧他的五脏六腑。
“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
马儿走着，少年唱着，一首悲情的歌。
一群拿刀的在后面追，一个少年在前面逃命。吆喝声，占满了整个街道少年的声音却仿佛有一种磨力，即便如此依然如耳边歌谣般清晰。
“情字难落墨，她唱须以血来和……”
白衣轻裘，泼墨成剑，踏着歌闪跃在那群追兵之间，剑招迅捷，浑似天成。
“戏幕起，戏幕落，谁是客？”
曲终，人散。
那逃命的人，依然在马前，面对的是那看似纹丝未动的白衣轻裘少年，可身后那一片的尸体胸甲上都有浓墨重彩的一笔，笔势飘逸而灵动，杀伐果断的如同剑招。
马上的少年没跟他说话，自顾自的喝酒，那驻足的人心里似有一道明悟，二人明明初见仅相对片刻，心里却感熟悉的如同自己。
白马动了，少年和他擦身而过，两位白衣少年。
他还是依旧唱着那似语似不语的歌。
“唱悲欢唱离合，无关我，扇开合，锣鼓响又默……情字难落寞，仍是离别歌……”
歌声渐渐远去，留下的只有一副一模一样的玉藻前面具，这似乎是一个选择。
少年不敢选，这个选择意味着什么，他心里一定有答案。不清楚他遇到了什么，竟能唱出如此悲切到歌，难道是爱了一场到头来只能以酒买醉么？
他默默的把玉藻前收好，迅速转身冲向与她分别的地方。
“等着我，我来了。”他默默道了句。
自她杀了那个捕快后，一个不知哪里的高人将她拦住，打斗纠缠一番后无果，眼看着蜂拥而上的近百人将她围住，拔刀相向，她却只是让他逃命。
他，却真的干了。那一刻他怕了，一股震慑灵魂的恐惧有内而发令他对眼前这一幕极其的惶恐，一股冷流一下子从头皮蹿到了脚后跟。
……
一群黑衣捕快围着青衣侠女亮着兵刃，即使自己不敌她也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轮番进攻。
“哈……”气息变得紊乱，她努力调理自己的呼吸，一边拿着剑应对这好几十的捕快，“应该，安全了。”
她最后道了句，这么久他要么死要么生。接着，手里的剑涌现出一层淡淡的青色绿影，她这一击已经是最后的反抗了，对于他，只能怪此生无缘。
捕快也是看得出，她筋疲力尽，如今这一击必是强力一击，挡的下定能一举拿下她。
“大狱！”捕快们纷纷散开，每个人之间距离一定，连接着一条条的灵息链，这种阵一旦结成防御力如同那名字一样恐怖如斯。
“噗！”
一捕快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当即两眼一翻倒在地上，一大摊的血。一下子大阵出现一个缺口，那逃走的少年极快的速度冲向侠女。
“回来了？”这是所有人心里的问号。
“我，我不怕了……”与她并肩，铿锵道。
“呵呵，可你还是说话颤抖。”女子笑笑。
虽然死了一个，但毕竟只是百分之一。
女子一剑砍掉打来的攻击，语气强硬道：“有什么把握就回来，我允许了么！”
“我变强了，可，可以保护你！”接着少年绽放出了自己的灵力，一种极具侵蚀力的灵力。
灵力化作白色的火蛇，冲着这大阵就是一口，虽然大阵未破却有人因自己灵力被吃掉而吐血力竭。
“那又如何，这事情与你无关。”
“我，我想帮你，我不想让你死。我……”少年愣了，刚才对阵的沉稳忽然消失不见，被人抓住机会一番攻击。
女子一时冲动舍身上去挡，却被少年一把搂在怀里，那攻击轰在背上轰尽了衣服留下了一个不可恢复到圆环。
少年的脸上是如此充满刚毅，她被紧紧的抱着，死死的护在身下，直到少年倒下。
“咳咳……我……”少年倒在地上，视线逐渐模糊，耳边的嘈杂的声音难得的统一，嗡鸣声。
那最后一眼，是女子唤出剑来，毅然决然冲向大阵并硬生生把大阵撕裂的情景。
………
“你，醒了……”意识渐渐清醒，但眼前除了黑暗就是黑暗，那声音是她的声音分外动心，“我们已经逃出来了……”
曾经的平静，似乎也没了，更多的是一种含情脉脉的语气。可惜看不到，否则定是人间最美的一道风景。
“你还记得吧，说过要陪我看万水千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