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赵佑怡刚洗漱完毕,敬妃身边的的大宫女点翠便来寻她。
“公主,娘娘请您去用膳呢。”
“母妃今日怎么如此急?我原是一会就要去的。”
说罢,便随点翠去了长乐宫。
刚进门,却见母妃已经坐在饭桌前。见赵佑怡进来,便展起笑颜。
“嫣嫣,快来,今日小厨房做了你爱吃的续八仙。”
赵佑怡便净手吃饭,未问其它。
直至饭到尾声,敬妃放下筷子,用帕子拭了嘴角,又净了手。
“嫣嫣,听闻你昨日宴席上不舒服,现在可还好?”
赵佑怡含笑应答:“只是暑气有些重,并无大碍,劳母妃担忧了。”
“那便好,不过昨日宫中人员众多,你去休息没有被人冲撞吧?”
赵佑怡暗暗皱眉,看向惊蛰,惊蛰低着头,看不出表情。
赵佑怡便直言:“确是遇到一人,他说是秦国五皇子,迷了路,我便带他出去了。不过母妃又是怎知?可是惊蛰这小丫头多言?”
敬妃含笑:“你也莫怪惊蛰,这丫头也是极好的,她告我这事也是为你好,那秦五皇子毕竟是外男,若是他另谋所图,出去胡言,毁你清誉也不无可能。”
赵佑怡无奈:“母妃,他好歹是一国皇子,怎就让您说的如此不堪。再说那秦五皇子相貌英俊,一看就是光明磊落之人。”
“你这丫头,仅凭相貌又怎能看出人心?宫中美人众多,又有几个是纯善之人?”
赵佑怡只得连连称是,又小坐一会,便回去念月阁了。
赵佑怡走后,敬妃越想越疑虑,这秦五皇子好端端闯什么后宫,就怕真有什么阴谋,无论如何,还是要告知陛下,多加提防。
于是便唤:“点翠,服侍本宫整理仪容,本宫要去见陛下。”
而那厢赵佑怡回到念月阁,却未见面上不喜,挑眉看着眼前的惊蛰,朱唇轻启:“惊蛰,做的不错。”
那厢惊蛰心中却充满疑虑,公主为何要她演这一出戏给敬妃?便出口询问:“公主此番是何意?”
赵佑怡故弄玄虚,“你猜?”
生在宫中,若是没有些脑子怕是怎么死都不知,赵佑怡自认为虽不是深谋远虑之人,却也还懂些道理。
李瑾一个外男,又是皇室之人,想来也懂得规矩,按理如何也不该孤身随便入后宫,只怕是有必去的理由。
她故意让惊蛰告诉母妃,一来让母妃警觉,转告父皇。二来……她也有私心,母妃上次后便对她更加严格,这样也能让母妃以为惊蛰更信服她,以此放松对她的看管。
这样她也少些监管,多些自在。
赵佑怡有些得意于将了母妃一军,殊不知自己也是别人的棋子。
“主子,嘉顺帝果然派了很多暗卫监视您。”
李瑾手指缓缓敲着茶案,忽然嗤笑,那和静公主此时或许正自以为是,以为看透了他呢。
昨日去后宫,虽只得了一个并无大用的名单,却也收获颇丰,有了这些监视的暗卫,他以后就干净多了。
“周洛,你说一个人若是以为他将老虎关进了笼子,那笼外是非他还会怀疑笼中的虎吗?”
真真假假,谁是螳螂与蝉,谁又是那只黄雀?
贤王府中,专心下棋的贤王并未看到,坐在他对面的先生慢慢漏出了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