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转到项泽他们隔壁的雅间,这是一间上好的房间,房间里的装饰不仅迎合豪门子弟的品味,十分奢华,而且与窗外美景的相协调,相得益彰,令得整体效果更加雅观和精致。
雅间的人数不多,有花仙阁的花魁裴罗衣、安南郡主狄南、四象的白虎使、三才子之首郑文、六皇子项浩,还有两个侍女候在门口。他们已经用完餐了,正闲谈着。
“文兄可真有本事,能将这些各有风情不管在何处都算得上数一数二的美人纳入帐内,治得服服帖帖的,可真让我好生羡慕啊。”
项浩看着郑文身旁三个相处融洽、聊的甚欢的美人,满脸羡慕。接着,他靠在郑文的耳旁,悄声说道:“文兄是有什么诀窍吗?不教小弟两手?”
“哪有什么诀窍,只是在机缘巧合下相遇,彼此情投意合罢了。要说原因的话,可能是我个人魅力比常人高些吧。”他声音平淡,听不出有半点涟漪,慵懒的样子,似乎是在诉说着无关紧要的小事罢了。
项浩道:“文兄不必自谦,你才华横溢,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武功又好,待人温和,倘若我是个女子,想必也会对文兄倾心吧。就连我那个心高气傲的三哥都和你称兄道弟的,你是修炼了什么迷魂术吗?”
“明明是个来玄陵还不到两个月时间的家伙,在玄陵六试中大放光彩后,名气越来越大了,结识了许多达官贵族。现如今,不仅得到我皇妹的芳心,还得到我父皇的赏识。文兄你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送到嘴边的酒杯顿了下,郑文眼神一凝,项浩是在想探出他什么嘛?随着美酒下肚,他镇定自若说道:“时机到了,机缘就来了,一切都顺风顺水的,也很出乎我的意料。”
“文兄可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不是机缘什么的我都无所谓的。我知道的,你是三哥的谋士。”项浩和郑文四目相接,项浩一脸坦然,表露出自己没有半点敌意。
项浩偏头又道:“我知道你一直在帮三皇兄拉拢关系,我没有要阻拦你的意思,太子和三皇兄的战争我不会站边的。其实我挺希望三哥能成为胜利者,三哥虽然霸道、心机深沉,但论城府在太子面前还是略逊一筹啊。倘若是太子赢了这场战争,我会害怕的。”
“为什么?要感到害怕的应该是我这些已经站好边的人,你又不表示。”郑文疑惑地看着他道,“是有什么缘由吗?”
项浩深呼了口气,随后道出他的缘由:“我曾有一个好哥哥,是已经病逝的四皇兄,他从小就聪慧过人,深受父皇喜爱。不过在他十二岁那年,便得染了病,我见过太子偷偷地从给四皇兄煎药的房间出来,不久四皇兄便病逝了。我那时还小,根本不懂这些东西,所以就没放心上,长大后才明白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你是怀疑太子暗中动了手脚?”
项浩微摇了摇头,而后停住了,他并不确定,毕竟他没有亲眼所见太子动手脚的场面,但事情确有蹊跷。他道:“我并不想怀疑太子的,太子对我们这些皇弟都很不错,做事稳当,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但是这事实在太令人多想了,太医都说四皇兄病情已经有所好转了,没想到他突然间就离世了。”
“的确是很让人怀疑啊。虽然我和太子在智谋上交过几次手,但还没见识过他使出过什么残忍卑鄙的手段,也许是还没到那个时候吧,日后就见分晓了。”
郑文眼睛一转,思索一会儿,对项浩笑道:“不必担心,即便太子笑到最后,你也会相安无事,他应该会顾虑手足之情吧,再说了,你只是个整日花天酒地、无所事事的皇子,不涉政务、军务的。所以,不必担心。”
“这倒也是。你得小心应对啊,可别丢了小命了。”项浩拍了拍郑文的肩膀,盯着白虎使靠在郑文耳边小声说道,“那个冷冰冰的美人就是太子一直想要纳为太子妃的女人是吧?太子知道你抢先一步得手了,可是脸色很难看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生气。”
项浩回想起前段时间遇到太子的时候,他那副样子,心里一下子解气了,痛快地一拍大腿,笑道:“不,不对,那应该是伤心欲绝的表情吧。哈哈。”笑得人仰马翻。
“哈哈,我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迎接他的怒火了。”郑文笑着,眼神坚定道,“我已经击败过他一次,并将他心爱的女人俘虏,作为我的战利品,我和他之间的恩怨,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地步了。我可不会留手的!”
项浩突然想起什么,看着身边空空的椅子,疑惑道:“这家伙怎么还没回来,不会又闯出什么祸事了吧,他一醉酒总是会惹出不少麻烦事的。”
“应该不让他…”还没说完,他们就听到一道巨响从背后传来,那是重物撞到木墙上发出的声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们的目光一同注视到后面的木墙上,紧接着他们便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
是许文衡的声音,郑文和项浩相视一眼,两人连忙起身,出事了。
…
看着嘴巴鼓鼓的李前雪正吃得香着,项泽脸上疑惑地神色越来越重,她这个小身板究竟是怎么吃下这么多的?
“你是又想笑话我吗?”见项泽一直盯着她看,李前雪停了筷子,嘴巴还满是食物,说出的话有些含糊不清,不过项泽倒是听懂了意思。
“没有。”项泽摇摇头,一边伸出早已准备好的干净手帕,要为李前雪擦掉嘴边油渍,一边说道,“真是的,这脸蛋,这身材,明明应该是一位攻气十足的御姐啊,怎么尽做这些令人怜惜的糗事,但就是这么漂亮。”其实前面的一大堆话都不重要,只是项泽为了按捺住内心的激动,语无伦次地说了一大堆话而已。给未来的娘子擦个嘴都心跳加速,手都微微颤抖了,真是没出息,项泽暗骂一句,她应该不会拒绝我吧?
“你在说些什么呀?”李前雪疑惑道。
“别动,我帮你擦干净嘴巴。”见她乖巧地定住,摆出在等项泽帮她擦嘴的样子,项泽松了口气,快要触摸到了。
就在这时,门被粗鲁地推开,李前雪偏头看了过去,她以为是刚才要加的菜做好了,可惜进来的并不是端着菜的店小二,而是一个衣着华贵醉酒的男子。
来者是礼部尚书郎的儿子——许文衡这人项泽认得,是个和之前的项泽一样长久混迹烟柳之地的人,不过他和其他的纨绔子弟不同,他才华横溢,是个可造之才。一个多月前他获得了玄陵六试获得了第二名,和郑文、项浩一同被称为玄陵三大才子,成为玄陵城一时的风云人物,不过现在被景王带了绿帽、还有皇帝将将军府的傻女赐婚给景王,这两件事稳稳地压住了风头。
虽然和他不过是点头之交,但项泽对他也有所了解,这人平常是个温文儒雅的人,一旦喝醉后就会暴露本性,变得暴躁易怒,而且还喜欢蹂躏女人。
李前雪睁着大眼睛,好奇问道:“他是谁呀?你认识的人吗?”这人怎么有些眼熟。
“无关紧要的人,我们接着刚才的动作吧。”项泽懒得理会许文衡,对李前雪说道。
许文衡看着面前的美人儿,定了定神,眼前不再那么迷糊了,侍月那张俏脸映入他的眼中,淫笑道:“这不是那个傻子身边的侍女吗?看来今天运气不错啊,又见面了哦。”
说完,他便扑向坐着的侍月,醉眼迷糊的许文衡行动有些迟钝,侍月很轻易地就躲开了,许文衡扑空了,压到桌子上盘子发出声响。而李前雪也因为旁边的骚动,不理会项泽了,项泽的脸慢慢阴沉了下去。
“许公子,还请自重。”侍月一脸厌恶的表情,完全不畏惧许文衡的身份,严肃说道。
见秀色可餐的美人儿躲开了,他目露淫光,这女人的不配合更加勾起了他的欲火,喘着粗气说道:“呵呵,别反抗了,这是跟老子调情呢?今天老子就把你压在身下蹂躏,让你知道老子有多重。”
“别跑啊,贱货。”
侍月露出慌乱的神色,不停地后退,她看着许文衡扑了过来,看准时机,又一躲闪过去。她动作还算敏捷,不过这一躲好像花费了她太多体力,她惊恐地看着那个又想要扑向她的男人,喘着粗气,慢慢地退向有窗户的屏风后面去。
“王爷,快救奴婢啊。”侍月双手护在胸前,心急地向项泽喊道。
本来项泽准备要动手教训那个淫棍了,只不过他看到李前雪突然去翻放到地下装满银子的包袱,他知道她要干什么,就先让李前雪玩玩吧。
果不其然,她还是没忘了她这个小本领。她拿出了几个银子,将一两银子抓地紧紧的,铆足了劲,集中精神,瞄准了许文衡的脑袋,就是全力一扔。她仍的很准,是苦练过的。这一击重重地撞在那个想要对侍月动手动脚的男子脑袋上。
“啊啊啊…”许文衡捂着脑袋,痛苦地喊道,剧烈的疼痛让他酒都醒了。
李前雪恶狠狠地叫道:“砸死你这个臭狗子!”
项泽看着李前雪发怒、恶狠狠的样子,倒也是怪迷人的。他想看看这傻丫头会做些什么。
“啊啊,原来你个臭傻子也在这啊。”他侧头看了过来,随后看到捂过脑袋的手掌满是新鲜的血液,他喊道,“啊,疼,疼。流血了,好啊,你这个贱货居然让我见血,今天我也让你们这两个贱货见血,把你们在这给办了。”
他捂住脑袋,凶狠地喊道:“贱货,你之前差点把我家的房子给烧了,还害得我被父亲关了几日,今天新帐旧账一起算。”
听到这人道出她烧过屋子的事,她一下子就想起了,怪不得这个人这么眼熟:“哦,原来是你啊,今日居然还想欺负侍月,上次没把你的狗窝烧干净,气得我好几日都没吃下饭呢,今天我把你这狗子给烧了,再去把你狗窝也烧了。”
之前许文衡见侍月长得漂亮便想要对她动手动脚的,因为这事,他家的院子差点被李前雪一把火烧了。侍月长像的确很美,不比那些娇生惯养的富家小姐差多少,当然姿色比李前雪要稍逊一分。她是一个娴静、温柔如水的女子,待人真诚,做事稳当,这女人几乎没有什么可让人挑刺的地方,如此女子给一个傻女做奴婢真是暴殄天物了,很多玄陵的纨绔子弟都是这么想的。
而许文衡是个敢付诸于行动的人,一遇到侍月总是会调戏一番。不过因为李前雪的关系,倒是没出过什么事。她可是禁军统领的女儿,有她护着谁敢乱来,也没谁敢占她便宜,最多也就是口头欺辱她几句而已。而这许文衡有个缺点,喝醉酒后,就是个不管有什么后果都抛之脑后的人。再加上现在气昏了头,许文衡现在什么都不顾了,眼里就只有办了这两个女人这件事。
李前雪一边用力地往许文衡的脑袋丢银子,一边靠到侍月的身旁,护起了侍月。许文衡用手护住了头部,银子疯狂地砸在他手上,过了一会儿李前雪手上的银子没了,他露出扭曲的笑容,眼中的欲火因为愤怒引起的亢奋更加炽热了。
“两个小贱货,等下老子就让你们哭天喊地。”许文衡脸上浮现了淫笑,向前扑了过去,侍月推着李前雪躲闪开来。因为他头有些昏眩,这一下还是没扑中人。
“小姐,快躲开,别让这小贼伤了你。”
侍月护着李前雪往项泽的方向跑。许文衡虽然没扑到人,但他还是趁机抓住了一个人的手腕,是李前雪的手。许文衡用力一抓,李前雪吃痛一声,用力挣扎着,想要甩开他的手。
这是,项泽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手用力地钳住许文衡拉住李前雪的手。手腕上被紧紧地钳住,手上传来的剧烈疼痛让许文衡一时间竟喊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许文衡脸色苍白喊道:“放开!给老子放开!”
他看清楚来人,是景王,他没有丝毫客气,挥动着没有被受制的手,一拳头呼向项泽的胸膛,大叫道:“景王这没你的事,给老子滚开!”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