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如觉得自己很烦躁。
真是的,那个小丫头是什么意思?日常做惯了他吩咐给她的事情,现在问都不问一声就妄自做事了?
还有那个假如香,居然真的傻乎乎用那么烫的水沐浴了?她是想被烫出血来好离开人世吗?
想到假如香这个称呼,却又不禁一愣。对了,她的名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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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伸了个懒腰,慵懒的对坐在一旁刺绣的小连说:“小连,绣好了吗?”小连不答,专心的刺绣,在白色布料上一点点将一根穿着黑色线的银针刺进布料里来回缝制。
我也懒于抱怨什么,只又顺势的倒在躺椅上,沐浴着阳光睡着了,暖暖的,这个园子又周围种的全是木槿花,虽然外表朴素无华,但却有种淡淡的花香,脱俗又淡雅。
鼻间全是那味儿。哦,还有一丝泥土与青草的新鲜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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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连缝完如香吩咐的刺绣,不禁抒了口气,她看向如香,咦?睡着了?
于是她拿着手上刺绣就出去了,准备找件衣服缝上。
结果迎面撞到了千如公子,马上脸颊便染了飞霞。虽然说这位公子真的是那种话本子里的笑脸虎……但跟着他身边久了,她也有些……胡思乱想了……
“公,公子……”
千如不动声色的掏出扇子挡住小连,“那假……那女子怎么样了?”
小连回了神,不禁唾弃自己一个丫鬟,居然贪恋自己主子。
答道:“如香姑娘醒了半天了,此时正坐在弦园子里躺椅上晒暖儿……那木槿花闻着也应当舒服。”
千如眼尖的看到小连手上的刺绣,拿了过来问:“这是什么?”
在千如翻看刺绣的时候,小连解释说:“这是姑娘让奴婢绣的,奴婢这就是准备缝在件公子的衣服上。”
千如饶有兴趣,“这上面的字……是哪个提的?”
“回公子,是姑娘。”
待千如看清布料上面的字的时候。瞳孔猛的一缩。
君笑不为己,可知已寄红尘。
君殇不为汝,可知已寄花落。
红尘寄·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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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到了夜深时分,睁开眼到处黑暮暮的,不时有萤火虫在点亮。
我一个鲤鱼打挺,差点没把躺椅整塌。不过,没我的关系就是了。
竹子织成的躺椅,硬死了,烙的我手臂上都留下了一条条竹片印。
拿上盏来时候带的灯,我早料到一睡肯定要睡到半夜。只是不明,为何千如没来找我让我去招待客人?
青楼姬子似乎都是要陪客的吧?
我打了个哈欠,泪水从右眼流出。
结果一个人突然就把我拉进了怀里,啧,那熟悉的兰花香,我洋洋洒洒的抬起头,结果只看见那人微红的眼眶。
声音有些颤抖,“如香……你是我的如香啊……”我愣了愣一把挣脱他的束缚,甩了甩手。
冷冷的看着他,“大公子,我可不是。我有名字。”
我提起起琉璃灯,它还散发着微弱的光,暖黄色,照亮一小块黑暗。再不走,等它灭了我就完了,千如和我还是个路痴。
等等……路痴?我怎会知道他是路痴?
我觉得匪夷所思,难道,我还真是如香?不会吧,如香死的时候可是我捞起来的。
若说是千如错认,我倒是有解释。
我与那如香本就有三分神似,可也只是三分啊!眉眼与身形,简直是两个人!
千人一言不发跟在我身后。
“你还记得吗?”我不知道他又在扯什么胡话,我俩可刚刚认识两日。
“什么?”
“我说,你还记得你自己的名字吗?”我想他刚刚应该不是想说这话,不然怎的那么扭扭捏捏?
“当然,我唤做楚酣坏。”
“何故?”
“希望我一辈子能酣畅淋漓的过豪爽日子,可以坏,但不能坏的彻底。”
沉闷的笑声。
“呵……还真是有趣呢……”
一声苍老的叹息。仿佛瞬间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