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自觉起来,沐浴更衣,换上一套千如准备的衣裳,挺精致的,水红色,金色的丝线绣在上面,轮廓图案是玉兰,惊艳而又脱俗,一根腰带系在腰肢上,肩部的肤色白皙,若凝脂。
拿把木梳把头发梳顺,再盘一个发髻,其余发丝作散发,一根白玉簪子插在头上,化好妆容,红色口脂抹在唇上,再扑一下胭脂。
我往向有些模糊的镜子里,那人儿似乎有几分姿色,勾了勾唇。
踏出房门,小连在旁边侍候,我拿起一把团扇,如今,我是如香。
再不是,楚酣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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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我提着琉璃灯,被千如死死拉着,我有些恼怒道:“放手,你这登徒子。”千如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冷笑道:“呵,一介青楼女子,也配唤人为登徒子?”我咬住唇,有些幽幽然的看着他。呵,若不是你莫名奇妙让我留下,我会落这个名分?况且,我们可没有任何约定信物……
我一掌拍到千如的胸膛。
但是却没有震退他,反而我自己后退了几步。他几个步法便一下到了我身后,一下用那扇子射出几枚针,刺入我的穴道。这武功……
千如,莫非,就是那传说中的天凤阁主?
他轻轻俯身,贴到我耳旁,浅浅的笑。“从今以后,你就是如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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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混蛋给我下了千裘散。
真货。
我识毒万多,却也解不出来。
于是还是老老实实的做我的姬子吧。
第一天,我就卖笑的脸都僵了,幸好是卖笑,不是卖人。
深夜,灯火明灭,“咳咳……”我坐在梳妆台前咳嗽了一会儿,吐出来几口血。
这种话本里的玩意……
居然落到我身上,我也是苦笑不得。那馥浓,倒也精明,一小小蛊虫便折腾的我要死。
千如的做法,只是雪上加霜罢了。他说解决完了,可不一定解决完了,一个纨绔子弟,地位再大,可也大不过那君王与武林中人。
所幸小连被我打发出去了。
我呆呆的望着镜子中的自己,面色惨白,唇边的口脂早已被吐出的血所覆盖。逐渐变成黑红色。
我打了一桶水,洗去那桃花妆,脸色却还是有些白,躺在床上,白色的蚊帐覆盖在床上。
白色啊……真是不吉利……千如还真是会挑……巴不得我死呢……呵。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有点熟悉,不过总不能我真的像民间话本里那样是如香吧?
我失去的记忆,是在十岁那年啊,而我失去,即将苏醒的记忆,提到的人,确是木言之。
胸膛里又有蛊虫在活蹦乱跳的活跃,搅着我的内脏。
“呃……”
或许我就是一个平凡女子吧……
熄了烛,沉沉睡去。蛊虫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安分一阵子了。
今天千如一直没出现。
梦境倒是又出现了他。
不过他的笑,很温柔。
他缓声道:“楚酣怀……我心悦与你,我愿与红妆百里,娶你为妻。”
一块透明的东西碎掉。
梦境又变了。
他苍茫的站在那。
“为什么……为什么……白绫三丈……哈哈哈……”癫狂的笑,无端生的几分悲伤。
我觉得脸颊上凉凉的,用手指在脸上胡乱的擦了几下。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是我分明只与他相识几日,他还那般威胁我,为什么……那种刻骨铭心的痛……木言之仅仅是在我发烧时候喊出的一个名字,可千如却在我梦境中久久挥之不去。
我看向手心,那里有些湿润,果然是眼泪啊。
后来便没有意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