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宛言听了,也跟着松口气:“看来郡主有办法,那我就放心了,因为侯爷不在家,丫头趁着公主的人跟老夫人说话,偷听听来,急忙告知于我的。”
沈寒音已经抱了世子,来至室内,一边逗孩子玩一边说道:“你还是算机灵,不然可就够应付了。”
季宛言温和一笑:“郡主,你可有法子解决此事?”
沈寒音笑说道:“你与我一起抱世子过去,怎么抱过去,再怎么抱回来。”
季宛言恍然:“果然郡主足智多谋,宛言学习了。”
沈寒音郑重训诫她:“以后遇事多动动脑子,哭能解决问题吗?”
季宛言赶紧施礼致歉:“宛言多谢郡主教诲,因为世子之事非同小可,宛言一时想不出主意,所以急躁了。”
沈寒音又严肃地说道:“世子是奉皇命养在侯府的,无论是谁要抱走,你都要拿出皇命来拒绝,除非皇上允许。”
季宛言躬身受教:“是,郡主,奴家记住了。”
沈寒音担忧地看她一眼:“善良仁慈是好事,太善良仁慈太过就适得其反了,世子长成还需要很长的时间,这个过程,不易啊!”
说完,又摆摆手道:“算了,多说无益,且走着瞧吧!”
当下,两人抱了世子乘车往公主府来。季宛言心里十分不安,生怕出点什么意外。反观沈寒音,如往日一样泰然自若。
季宛言不由得叹想,这就是艺高人胆大吧?郡主是有本事的人,什么危险磨难都不害怕呢!
公主府门前,沈寒音派侍从去通报。很快地,大门打开,沈千代迎接了出来。
季宛言看见了,对沈寒音忧心道:“这个云二小姐,天天无事生非,最是难缠。”
沈寒音笑而不语,抱世子下车。云千代的身份,比郡主与侯府少夫人低几等,自然要见礼。
她款款屈膝,笑盈盈地说道:“千代给世子请安,见过郡主,少夫人。”
“免了。”沈寒音淡淡地说了一句,之后抱着世子往里走。谢少瑰坐在堂前,待侍女通报了,说了句:“进来吧!”
接着,就听见幼儿轻微地咿咿呀呀声。谢少瑰自己没有子女,所以对孩子有一种本能的亲切感。
世子狄雪的五官模样酷似谢凛怀,神韵上也有几分像祖父。谢少瑰与承惠帝兄妹之情甚笃。
所以看见这个孩子,不由得喜欢极了,顾得沈寒音与季宛言请安问候,先抢抱过孩子来,喜道:“乖乖,祖姑母看看哦!哎呦,瞧这小模样长的。”
季宛言见公主如此喜欢狄雪,心里更加担忧起来,不禁悄悄地拉沈寒音衣襟。
沈寒音也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因笑说道:“公主,因为我们来的仓促,不曾带奶娘过来,怕是世子已经到了该喂奶的时候了。”
谢少瑰听罢,诡邪一笑:“无妨,我这里奶娘现成的,来呀,把奶娘给我叫来。”
于是,侍女真格就把个奶娘给叫过来。
沈寒音与季宛言相视一眼,都觉得这可奇了,公主府又没有孩子,怎么奶娘这么方便?
“慢着!”沈寒音在奶娘接过孩子之后,立即敛眉阻止,快步奔上来将世子抢回来,郑重说道:“世子非一般孩童可比,奶娘岂能随随便便?”
狄雪这家伙,因为到嘴边的奶喝不上,立即哇哇大哭起来,小腿乱蹬。
沈寒音把他交给季宛言,叮嘱:“快带回去!”
季宛言连告别礼都来不及,抱着孩子转身就走。谢少瑰措手不及,本欲吩咐家丁拦阻。
然而,季宛言怀里毕竟抱着世子,万一世子被吓着,或者出个什么闪失,那可大发了。
所以,竟眼睁睁地看着世子被抱走了,立即怒火中烧,拍案而起,怒视沈寒音:“岂有此理,我看你是要造反了?”
沈寒音微然一笑:“岂敢?其实我倒觉得,公主殿下想看孩子,可以亲自到侯府去,这样更方便妥帖些。”
言毕,躬身施礼道:“告辞!”
一句说完,云千代从外面进来了,笑吟吟地阻拦:“郡主何必忙着走呢?我才叫人预备了晚宴,郡主吃两口再走,也算赏脸哪!”
沈寒音转念一想,自己若马上离开,恐怕她随后就搞事情,不如自己等季宛言平安回到侯府了,之后再离开。
于是,笑说道:“既然如此,喝杯素酒给公主殿下赔罪吧!”
谢少瑰本来气得都想下令斩了她,但云千代进来之后,百般对她使眼色,似乎有什么隐情。
所以,她暂时按捺下来,也不搭理沈寒音,直接往后面回寝室去了。
云千代在公主走后,悄悄地对沈寒音说道:“郡主,你太不懂事了?岂能把公主惹到这个地步?”
沈寒音不禁嘲讽地笑出来:“我并吗有惹她,是她自己寻是非罢了,对了,我倒是要问问你,公主府预备奶娘做什么?又没有吃奶的孩子。”
云千代微愣一下笑了:“是公主在北地养成的习惯,早起要喝人乳掺牛奶,据说可以容颜不老。”
沈寒音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如此,看来是我多虑了。”
云千代马上反将一军:“多虑?多什么虑呢?怕公主预备奶娘别有企图?”
“哪里?怎么会呢?”沈寒音笑起来:“云二小姐可真会想。”
话音落下,忽然侍女来报告:“二小姐,郡主,大事不好了,敏阳侯少夫人,回府的路上,不知怎么,马突然发癫起来……”
“什么……”沈寒音脑袋里嗡了一声,简直反应不过来。云千代已经上前抽侍女嘴巴,喊叫:“你们一个个都是死人吗?还不快派人过去,看少夫人和世子伤得怎么样!”
侍女也不知自己为何挨打,哭着跪道:“据说世子在少夫人怀里,没有大碍,少夫人却……”
沈寒音已经听不下去了,拔腿就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