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音听了,含羞瞪他一眼。他所谓的疗伤可不是普通的气功疗伤,是他说自己看医书,说什么女人的口水唾液都是药,逼着她每晚在伤口上奉献。
不过,谢凛怀就是喜欢这些,觉得够刺激。
沈寒音一直在暗中调查刺客一事,可惜没有收获,又担心刺客再来,所以每晚与谢凛怀换一个地方就寝。
谢凛怀犯坏故意说道:“你又不是皇后,日日与朕同寝,与祖制不合,明天别来了吧?”
沈寒音有时候故意答应,有时候就干脆说道:“贱妾永远不离开皇上,就这么睡到死。”
“可是我已经腻了。”谢凛怀一脸委屈:“非常非常地腻了。”
“腻又能怎么办呢?”沈寒音瘪嘴无奈:“皇上腻了,又舍不得赶走贱妾,唉,如何是好呢?”
谢凛怀看着她俏皮耍赖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出来:“朕看透了,这辈子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了。”
“那不是更好吗?”沈寒音趴在谢凛怀旁边,双手托腮笑道:“难道皇上想逃出去吗?”
谢凛怀满眼深情:“非但没想过逃,还时刻在沦陷。”
沈寒音笑着捏他鼻子一下:“嘴倒是越来越甜了。”
两人正笑闹,忽然听见外面太监高呼道:“圣祖训,请皇上受训。”
谢凛怀冷不防被吓一跳,马上扯衣裹身掀帐子出来,跪在地上说道:“孙儿凛怀,聆听圣祖训示。”
这一幕实在太奇怪,沈寒音简直吓愣了,什么叫圣祖训?为什么皇上如此毕恭毕敬?
其实,这是大阮国皇家的一种家法,皇上与嫔妃夜晚贪欢过多,过午夜不睡,掌事太监就要请出家法来警示。
此刻,太监高声宣读谢凛怀爷爷所立的训示规矩,声音尖叫如雏鸡。谢凛怀的耳朵难受,同时跪在冰冷的地板上,简直要气死了。
掌事太监如何变得如此大胆?突然跑出来训示?一定是背后有人指使,至于是谁,也不难猜。
“皇上……”沈寒有待太监走了,赶紧拿披风过来,给谢凛怀裹上,之后扶着他站起来。
“阿……阿嚏……”谢凛怀打了一个很响的喷嚏,一边说道:“气死朕了,混账东西!”
沈寒音不禁着急起来:“皇上的伤还没好,再着了凉怎么办呢?”说着,赶紧吩咐宫人端热姜汤来。
谢凛怀喝了一点,之后再拥住沈寒音倒下。沈寒音却劝道:“皇上省省吧,再没出息下去,贱妾估计要被赶走了。”
“胡说!”谢凛怀斥道:“谁敢这么放肆,朕立即斩了他。”
沈寒音听了,也没再说什么。不过不得不承认,皇上确实是个贪欲的人,也许是政务让他压力大,平时又不召幸其他宫嫔,憋的太久太难受了。
次日,谢凛怀为夜间之事大发雷霆,将掌事太监打了个半死,还丢到了少瑰公主的府门口。因为他知道了是少瑰公主安排的。
谢少瑰气坏了,这还有规矩吗?她可是皇上的姑姑啊!那个太监是前朝所遗,也已经是宫里的老人了。
皇上非但不另外看待些,还敢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啊!
当时正值云千代来问安,见此情景笑叹:“我看公主也是多余操心了,皇上眷恋云行郡主,像疯魔了一样,没人管得了。”
“祸国殃民的妖孽!”谢少瑰气得拍桌子:“国之妖孽不除,朝廷若何?百姓若何?”
云千代又趁机恶意挑唆道:“据伺候侍寝的宫人说,皇上可是……夜夜笙歌,那云行郡主也不知施了什么妖法,弄得皇上欲死欲活。”
“她这么折腾,就是想生个孩子吧?”谢少瑰喝着茶,得意地哼出声:“我偏不叫她如愿。”
云千代心中暗喜,待少瑰公主势力养成,就可以与相府联手,一起制衡景府与侯府了。
接着,谢少瑰命人抬着那太监,一起进宫见皇上。当时,皇上正在与大臣议政。谢少瑰就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向皇上发问道:“圣祖的夜间警示训,皇上敢不遵守么?”
谢凛怀冷静而淡定:“岂敢?姑母的关爱之情,凛怀不胜感激,至于太监谢六,是因为忤逆了朕,朕才叫人打他板子。”
“哦?敢问谢六如何忤逆了皇上?我倒是好奇的很。”
谢凛怀继续微然一笑:“他打碎了朕最心爱的花瓶,那花瓶本是母后遗物。”
谢少瑰知道他在胡扯,不过即使将谢六带来对质,谢六也不敢说皇上撒谎啊!那么一来,反而更僵了。
“哦,原来如此。”谢少瑰笑了:“谢六大概是年老了,不中用了,今晚我给皇上换个机灵的太监,何如?”
谢凛怀忍气吞声:“如此,便劳姑母操心了。”
他若直接拒绝,马上就会被捉住把柄。谢少瑰会以违背圣祖遗命来反击他。
所以,他怎么可能上这个当呢?不过,对少瑰公主的不满之情愈加严重。
沈寒音也感受到了局势的变化,便对皇上说:“我陪伴皇上的时日已多,也该回景府去住两日了。”
谢凛怀蹙眉不语,最后说道:“也好,音儿你出宫去,一定要想办法,把局势拉回原来的状态,三大家族足矣,切莫出现第四股势力。”
沈寒音明白了,知道皇上所指的是谢少瑰。最近,许多传言都说京城出现了第四个权势家族,就是公主谢少瑰。
而且,她的身份是皇上的姑母,一旦形成势力,恐怕后患无穷。
所以,沈寒音回到景府,琢磨着怎么样解决此事。结果,突然之间,仆人慌慌张张跑进来,急道:“不好了郡主,敏阳侯少夫人抱着世子来了,哭的不成样子。”
“什么?”沈寒音少有这么着急的时候,怀疑是世子生了什么难治的病了。
她奔出来,恰遇季宛言来到近前,怀抱世子,满脸泪痕:“郡主,亏得你在家里,适才公主府打发人到侯府抱世子,说公主要看看世子,我想公主与相府联系甚密,万一抱走不还如何是好?”
沈寒音愣愣地听完,才算松口气,拍着胸口说道:“吓死我了,不是生病就好。”一面又说季宛言:“这不是大事,有我在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