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音冷哼一声:“随便你怎么说吧,待真相大白之日,看你还怎么装。”
傅殊言喉咙间涩涌一下,奇怪的问道:“师妹的话我真听不懂,什么鸢尾花?你在何处看见了鸢尾花?”
沈寒音眉宇一皱,发现这家伙正在套自己的话。因为那个鸢尾花荷包乃是他秘藏之物,自己看见也属于偷看。
偷窥私物,乃是不耻之事。所以,她亦无颜面说出来,最后尴尬地笑了一笑:“算了,别提这个了。”
傅殊言感觉心都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了,怎么回事?沈寒音到底在什么地方,看见了自己的鸢尾荷包?
想罢,决心试探试探她,笑说道:“师妹果然古怪精灵,连我有个荷包也能发现,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有人送了我一个而已。”
沈寒音勾唇一笑:“哦?那为何藏藏掖掖的,跟见不得人似的?”一句话又把傅殊言怼住了。
他再此无奈地笑笑:“我一个大男人,弄个女人的荷包,好像有点没出息,其实这荷包,也是想着将来送给心爱之人的。”
“嗯,那你就留着送吧!”沈寒音明知道他说谎,也不想揭穿了,装作对此事无兴趣的样子,转移话题:“你说,师父会怎么降服五步蛇?”
话音刚落,觉得后背一暖,回头看时,发现傅殊言已经把自己皮氅脱下来,给她披上了,深情说道:“师妹就是荷包的主人。”
沈寒音愣了一下,摇头笑了:“你真会开玩笑,明知道我是皇上的女人,还敢说这种话?”
傅殊言邪魅一笑:“之前我也这么想,所以放弃了,不过师父此番制裁你,又给了我机会。”
“啧啧……”沈寒音摇头嘲讽:“估计你只能得到我的尸体了,看来你对我挺痴情的。”
傅殊言被戳了心,脸色苍白起来,默然半晌后说道:“谢凛怀除了是皇上之外,还有什么地方比我强的?如果……如果我做了皇上,我也会气宇万钧,使你爱上我。”
沈寒音听他越听越不像话,回首脱下大氅丢给他,走回屋里。慧钰师太正好从里面走出来。
沈寒音恭手拜礼:“师父,那小侯爷性命危在旦夕,还请师父速速降服毒蛇,早日救他于危急中。”
慧钰师太看了她一眼,不禁冷哼一声:“救他之时,就是你死之日,可要思量好了。”
沈寒音跪地垂头:“徒儿无话可说。”
慧钰师太“嗯”一声:“好,此毒物藏于雪山深处的洞穴中,我需用咒语引它出来,用阵法困住,你与殊言趁机到洞中,在蛇的躺卧处,看见草便摘草,看见花便摘花。”
沈寒音不解:“为何是这样?徒儿不甚懂。”
慧钰说道:“大凡邪物,多以奇珍怪草为伍,凡这蛇精周遭之物,都可称得上宝物。”
沈寒音恍然,点头道:“徒儿记下了。”
慧钰又嗯一声:“明日午时,便可行动。”
次日,慧钰带着沈寒音与傅殊言,一起出发,前往五步蛇的洞穴。最后师徒三人落在一个雪山峰上。慧钰伸手指着前方的洞口,说道:“那个便是。”
沈寒音看时,发现洞口无甚怪异的,与寻常的山洞口并无两样。于是,看一眼傅殊言,意思说这也没什么特别的。
慧钰叮嘱一句:“洞口有黄色烟雾时,切勿靠近,待出现白色烟雾,即可进洞取之。”
说罢,飞身至另一个山巅,盘膝而坐。双目合闭,口中念动咒语。约摸片刻,沈寒音与傅殊言发现那个洞口,果然隐隐地冒起了黄色烟雾。
傅殊言纵然是个男人,也难忍这作呕骇人的场面,因为黄色烟雾笼罩之下,竟是无数条毒蛇在往外爬。
沈寒音受不了,不由自主的靠向傅殊言,求得庇护。傅殊言搂了她在怀里。
一片嗡嗡作响,夹杂着叮呤当啷的响动,以及越来越浓的腥臭气味。沈寒音感觉自己在经受着前所未有的磨难,如果在此与千刀万剐之间选一个。
她会痛快地选择千刀万剐,因为那样会更好受一些。忘记过了多久。傅殊言轻轻拍她,使得她睁开眼睛,看见洞口前的骇人景象不见了。
一些白色烟雾弥漫着,沈寒音才振作起来,携手傅殊言,说道:“走,进去!”
蛇洞中的腥臭气味几乎让人窒息,亏得两人会运用闭吸法,可以不必呼吸。
沈寒音走到洞穴深处,彻底给惊呆住了,因为这洞穴壁上,长着许多奇珍异草,地上还有许多动物的尸骨。
傅殊言找到蛇王盘踞处,发现是一块凹陷的大石,光滑平整又甚宽甚大。石头旁边长着一片短小茂密的小草,绿中带紫,妖冶异常。
沈寒音看着,想起师父的话,便道:“这个离毒物最近,就是这个了!”说着,从身上拿出装银子的布口袋,银子全倒在地下,拔草往里装。
傅殊言也赶忙蹲下身来帮忙,正忙碌着,忽然看见凹石周围突然腾起黄色烟雾,腥臭难闻。
沈寒音也惊吓到了,跳起来喊道:“不好,快跑!”
两人不约而同的闭气屏息,携手一起往外。烟雾越来越多,甚至模糊到看不清路径。最终,还是幸运的逃了出来,傅殊言带着沈寒音不敢回头,不顾苍山雪冷,一顿狂逃。
慧钰从后面追了上来,喊道:“徒儿们等我!”
两人回头看见师父,且安然无恙,甚是欢喜。慧钰叹道:“真是好险,我差一点控制不住,再迟一会你们怕是送了命了。”
沈寒音与傅殊言互看一眼,都没说什么,对于江湖人而言,时常游走在危险边缘,不丧命即胜利。
正在此间,空中突然想起了似吼非吼,似哭非哭的兽鸣,又像是凛凛的风声。沈寒音回头看时,发现半壁天空都是黑的,忙说道:“师父师兄,咱们快些回去。”
慧钰却道:“无妨,邪物发现失去珍宝,自然有怨气,也只能发泄,奈何不得我们。”
沈寒音听了,将布袋递给师父,问道:“珍宝可是这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