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谢凛怀不禁抬头看着她:“姑母怎么突然会关心侄儿了?”
谢少瑰知道皇上在讽刺她,不禁赔笑一下:“沈知谦虽然忤逆了我,但本宫一向宽容待人,给他教训即可,杀头就不必了。”
“此事朕已有决断,姑母不必操心了。”谢凛怀说完,放下折子起身往后室走去。
谢少瑰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皇上到底会怎样,难道真的会斩杀沈知谦吗?
次日,沈知谦被关进了大牢,亦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释放。
不过,明眼人都知道,皇上这么做,是在为了保护沈知谦,否则,就没有办法逃避相府的婚礼了。
谢少瑰没想到自己闹大了,弄了个适得其反的结果。
段洛声进宫见皇上,说起景府的乱像,甚为忧心。谢凛怀却只是听听罢了,对沈寒音失踪一事,半个字也不提。
他越如此,越让段洛声着急,因说道:“皇上,你这样会把自己憋出病来。”
谢凛怀苦笑一下:“你多虑了,我一点也不惦记她,天大,地大,爱去哪就去哪,想回来的时候自然就回来了。”
段洛声叹道:“如果真如皇上所想,那也罢了,只是,只是……郡主因为偷了别人的鹿,与人发生矛盾,现在那人已经死了,郡主也下落不明。”
“如果她也死了,也会有尸体。”谢凛怀说道:“没有,就是没死。”
段洛声听了这话,简直不知说什么好了,跺脚叹气:“皇上如此想得开,那也不错。”
寝宫外,小罗在等着,见侯爷出来,马上凑近说道:“步姑娘送信来了,说在护城河旁边的酒肆里等候爷。”
段洛声惊喜不已,边走边笑说:“这次倒是长记性了,没到府里闹腾。”
步迎棠与段洛声虽然彼此和解了,终是因为没办法在一起,而感觉伤怀。况且,步迎棠也是个人有骨气的倔强姑娘,之前不愿意给段洛声做妾。
后来发现,她竟然连做妾都没份。皇上即使不追究她是罪臣之女,侯府的老夫人也容不下她。
她非常的伤感,本来打算远走高飞,一辈子不在见段洛声。哪知道,她在路上又遇见了沈寒音。
那天,一个大户人家娶媳妇。步迎棠赶去看热闹,看着穿大红衣服的新娘被人搀扶上了喜娇。
接着,呼啦啦的突然就围上来一活马帮强盗,骑着马挥刀砍人。
最后,轿子里的新娘被硬拉了出来,盖头也扯掉了。步迎棠意外的发现,竟然与沈寒音一模一样。
她都怀疑自己的眼睛有问题,最后为了得到真相,出手击退强盗,把沈寒音给救走。
她最终确实此人就是沈寒音没错,但却不懂,为何她痴痴呆呆,连话都不说了?就好似中邪一模一样。
她带着沈寒音一路走一路找医生,除了说她是中邪之外,就没有别的解释了。
步迎棠最后将沈寒音带回来了京城。段洛声兴冲冲的来找剑姬,还以为她想通了,放弃远走高飞了。
然而,他没想到竟然是为了沈寒音。沈寒音正躺在一间客房里睡着,大概是最近太累了,睡得特别沉。
“我也不知道她出了什么毛病。”
步迎棠忧心且无奈地说道:“我遇见郡主的时候,正在吹吹打打地上花轿,不是突然跑出一伙强盗来,估计现在已嫁做他人妇了。”
段洛声甚是吃惊,问道:“请过大夫没有?大夫怎么说的?”
迎迎棠摇头叹气:“大夫都说是失心疯,没药可治,依我看还是请宫里来个太医罢!”
段洛声蹙眉看着昏睡未醒的沈寒音,又在地上踱几圈,最后说道:“此事悄悄地,千万别声张,我去回禀皇上。”
言毕,走了。步迎棠一个人守着沈寒音。
且说段洛声,急匆匆地赶进宫,将此事回禀给皇上。谢凛怀愣怔半晌,咬牙拍案:“到底是出事了,我就知道她早晚会作出祸来。”
段洛声也无奈,因说道:“事不宜迟,请皇上快打发太医过去罢。”
谢凛怀蹙眉说道:“既然是邪异之病,太医有何用处?还是让傅殊言去江南请慧钰师太,想必会有法子。”
段洛声一听,此话甚是有理,便说道:“那么,请皇上宽心等候,我即刻去见傅兄。”
谢凛怀跌坐下来,苦笑道:“什么宽心不宽心,朕这颗心早已经碎。”
言毕,扶额伤感。段洛声没再说什么,退出来后直接去找傅殊言。
傅殊言听说经过,也甚为惊骇,急赶过来看沈寒音。此刻,沈寒音已经醒了,正在被步迎棠喂粥。
傅殊言将她拉起来,摇晃着肩膀问道:“寒音,我是师兄啊!不认得我了吗?”
沈寒音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似乎努力要回想起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傅殊言不由得着急,大声质问:“你到底怎么了?说话啊?”
沈寒音似乎被吓到,推开他掉头跑到床帐子后面藏着。步迎棠急忙埋怨傅殊言:“殊言公子,你这样会吓坏她,她现在是个病人。”
傅殊言捶桌子生气:“从未见师妹变成这个样子过,归根究底都是因为皇上,让皇上自己想办法罢,我不管了!”
言毕,甩袖子就走。段洛声急忙拦住,陪笑道:“这是何苦呢?傅兄若撒手不管,那岂不是没救了。”
傅殊言又气又急:“叫我如何向师父交代,依我看,不如将她直接带回江南,从此远离皇宫。”
段洛声听了,摇头为难:“那么,皇上又岂能放得下?”
步迎棠一旁说道:“如今先治病要紧,我即刻就到江南去,请师太来。”
段洛声不由得瞪她一眼,意思是你多管什么闲事,放着傅殊言在此,要你去江南跑腿吗?
结果,傅殊言答应了,向步迎棠客气拱手:“如此,有劳姑娘了。”
段洛声这个气啊,怎么这家伙自己不回江南,反而让步迎棠去奔波?不由得皱眉说道:“迎棠一个女儿家,路上甚不方便,再出了什么岔子,岂不耽搁了?”
傅殊言没等说话,步迎棠一边反呛段洛声:“哟呵!侯爷竟然关心起我来了?我流落江湖这么久,本领小一点,早不只死过多少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