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段洛声被怼得气噎。傅殊言一旁反而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来,帮腔说道:“就是,侯爷竟操没用的心。”
段洛声脸都憋紫了,狠狠地瞪了步迎棠一眼。
最终,步迎棠自己打马上路,到江南再请慧钰师太。慧钰师太正发愁找不到沈寒音,忽然来了个步迎棠,将事情给她说了一遍。
慧钰师太皱眉听完,脸色大变:“你说音儿精神失常,痴呆若傻?糟糕!”
步迎棠给她的反应吓一跳,因问道:“师太的意思是,很严重吗?”
慧钰师太蹙眉闭眼,摇头苦叹:“岂止是严重?根本就是……无药可救!”
步迎棠大惊失色:“怎么会?师太……这怎么会?”
慧钰师太一脸愁苦:“照你所述,音儿是中了那绝尘老妖的殃气之毒。”
步迎棠茫然不解:“什么是殃气?从未听说过殃气之毒。”
慧钰师太解释道:“殃气,就是人死前的最后一口气,凡是民间百姓都认为是不吉利,沾染者轻者得病,重则短寿,而那绝尘老妖,与常人更是不同,已经修炼了几十年内功,内力浑厚,邪魔异常,寒音的心智,怕就此被毒害了。”
步迎棠满面惊愕,不知如何是好,半晌后叹道:“这可怎么办呢?莫说皇上知道了会不得了,就是景府上下,也难以接受啊!”
慧钰师太亦无奈:“但愿皇上,能看在寒音的分上,永远善待与庇护景府。”
“可是师太,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步迎棠摇头:“我不相信,郡主从此以后就废了。”
慧钰师太沉默良久,最后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孽缘乃天生,自然由天解,非人力所强求。”
“呃,这……”步迎棠简直听不懂,但见师太面目严肃,不愿意再说话似的,也就忍住没有再问什么。
次日,上路返京。一路上琢磨着师太最后几句话,解铃还须系铃人?系铃人是谁?皇上吗?
段洛声等人正在焦灼的等消息,好不容易把步迎棠盼了回来,可惜,得到的却是一个类似噩耗的结果。
傅殊言也不胜唏嘘,但因为他因为比较了解师父,所以觉得,沈寒音未必真的没有救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系铃人就是皇上。
所以,他对段洛声说:“还是把音儿交给皇上罢,无论生死,两个人都应该在一起。”
段洛声答应道:“也只能如此了,就是不知皇上,是否能承受的住。”
且说谢凛怀,正在宫里焦急地等着段洛声的回音。结果,段洛声来了之后,施礼说道:“皇上,臣把郡主带回来了。”
接着,转身命人带沈寒音进来。
沈寒音就由砂月陪着进来了。她走地慢吞吞,虽然左看右看,对眼前的景物感觉一点眼熟,终究是想不起来,就连自己的侍女砂月,也仅有一点眼熟,并不记得是谁。
谢凛怀不解段洛声是何意,难道没有请到慧钰师太来么?没有给沈寒音治好吗?
“段洛声……你把她带来是什么意思?”谢凛怀愁眉不展:“难道朕是大夫,可救得她么?”
段洛声低头难过,半晌后说道:“慧钰师太说了,郡主被殃气之毒侵害,好不好,人已无能为力,只能看天意了。”
言毕,他不忍心看谢凛怀失望又绝望的样子,转身快步离去。
谢凛怀良久,撑着桌子走过来,看着沈寒音。接着,双手捉住她肩膀摇晃一下:“不认得朕了?嗯?”
沈寒音一脸茫然,嘴巴微张了张,却发不出声音。谢凛怀剧烈地摇晃她,吼道:“说话啊!你要是惩罚朕,请用别的方式!”
沈寒音被吓倒了,推开皇上往砂月身后躲藏。谢凛怀见此情景,眼泪差点掉下来。
他冲过来拉她,往怀里抱。沈寒音拼命的地挣扎躲闪。
皇上偏是不放,跟沈寒音争执起来:“不要闹,听朕说,你听朕说呀!”
沈寒音急眼了,猛地在皇上的手上咬下去。皇上吃痛放手,被逃脱掉,已经跑出大殿去,慌慌张张地找隐蔽地方藏身。
“音儿……来人,快追!”谢凛怀急坏了,自己随之奔出来,寻找沈寒音。
砂月一边哭一边追,看见沈寒音朝着云乐姿的宫殿跑去了,急喊道:“郡主啊,郡主不可莽撞!”
云乐姿正在院子里遛狗,听见外面一片喊叫,打茂儿出去看怎么回事。结果,茂儿急急地奔回来说道:“娘娘……云行郡主,好像疯了……
“胡说,怎么可能?”云乐姿斥责一句,心中也甚是奇怪起来。她之前听说沈寒音被段洛声带进宫了,心里一阵失望,毕竟巴不得她死在外面。
然而,老天偏偏不睁眼,让她回来了。
云乐姿正要继续问茂儿,还没等开口,忽见沈寒音闯进大门来,不顾有人没人就往里跑,直钻进侍女们所住的耳房去了。
“这……这……”云乐姿惊愕地说不出话来:“难道……真的疯了吗?”接着立即喊道:“来人,快把她给我抓出来,本宫倒要看看真疯还是假疯。”
于是,太监宫女在她的撑腰之下,将沈寒音不顾鼻子脸的捉出来,推倒在云乐姿面前。
沈寒音脸花了,头发也因发钗丢得丢掉得掉,散乱的凌乱不堪。她依旧想跑,但见周围都是人,便害怕的蹲在地上,抱着脑袋缩成一团。
云乐姿站得腰酸,便让人搬个椅子过来,准备坐下慢慢地审问她。恰好,砂月与皇上先后脚赶进来。
云乐姿立即起身请安问候。皇上哪有心情搭理她呢?直接奔沈寒音来了。
他怕她看见自己又吓跑,脚步不得不放缓一些。砂月先扑上去,看见凌乱又狼狈的沈寒音,心疼地哭出来:“郡主,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变成了这样子啊!”
沈寒音对砂月比别人信任一点,所以见到她就拼命地往她怀里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