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第二个摆摊地点在市中心商业区,大牧老师延续昨天菜单,中午卖三道酸汤菜品,一道炸肉条。
中心区域依然是酸汤煎蛋面卖得最多,8块钱一份面还可以升级成加肉版本,只需要多花3元,再点上一份5元钱的现切大番茄或盒装小番茄,午餐吃得花钱不多,营养均衡。
“1人经济”是大牧老师为《番茄小车》菜单做的快节奏用餐实验。
大多顾客写下的评价里,对价格都有“比较便宜”或“很便宜”的用餐感受,实际上以菜品构成来看,餐车给的量相对适中,比传统饭店大家点一桌菜围着吃的量要少一些,分量更适合多样点餐也可光盘的1人食。
一人点一道主菜或主食,配一份小吃和果汁,大家几乎都能吃完。
尤其重庆站,3元加肉是1根长度20厘米的炸肉条,或5块炸酥肉,工作完多点几样食物,合理搭配,价格不贵,这样的用餐评价占多数。
当人们吃饱的需求得到满足,吃得开心就成为需求升级,1元钱满足加饭加面需求,甚至大头叔还做过1元钱的苏北小吃炸酥烧,一直到今天的3元钱加肉,客人有了更多选择,销售额并没有因为菜单中的低价餐而下降,反而随着高低搭配,提高了单人订单金额,卖出更多食物。
“牧叔,这个真的很好吃!您是怎么想到的?”四字弟弟往切开口的小番茄里塞橄榄。
“嗨,随便一想。不是有什么枣夹核桃、番茄夹乌梅什么的,正好甘草橄榄甜咸都比较重,夹小番茄挺搭的吧?”大牧老师为农场提供的食材找到了好销路。
“嗯,好吃。牧叔,我昨晚梦见录完节目您把餐车买下来,开着车全国到处卖海鲜炒饭……”弟弟把新菜品分给大家试吃。
“哈哈哈哈哈!你牧叔胳膊能炒废了。”脸叔加入塞橄榄队伍。
切成小块的甘草橄榄,夹进划过十字刀口的小番茄顶部,一个个摆进餐盒,今天的盒装小番茄花式升级成番茄夹橄榄,依然售价5元。
价格不变,当然是唱歌经商都成功的大牧老师意见,因为盒子大小不变,番茄夹着橄榄肉,体积变大让可装个数变少,所以价格保持5元。至于人工费嘛,根本不存在!劳力这么多,导演编剧抓过来用。
重庆录制各环节都很顺利,餐车营业遇到的小问题也及时处理好,艺人组在夜里10点半结束录影,回住处休息。
“大家明早9点见,我们下一站是云南元谋。明天几位老师到新的住处后,有现成食材可以做来试菜、拟定菜单。后天,也就是周四,我们是做傍晚和宵夜两个时段的餐车营业,周五做早餐和中餐。就这些,明早见!”
小时通知艺人组接下来的录制安排。
“啊?小时姐,要做早餐?”小森的培训内容里没有学做早餐,看看旁边的弟弟和大头叔,他俩也摇头。
“土豆丝煎饼、生煎馒头水煎包、锅贴饺子什么的,您想想?”南方提醒大头叔。
大头叔一拍脑门儿:“哦哦,学的太早把这轱辘给忘了,有有,有这段土豆丝煎饼。那行,你们也休息去吧,该睡觉睡觉,该搞对象就搞搞对象,这大过节的……”
五一,大过节的,搞对象重要吗?编剧组几个姐姐们迅速回房间装扮起来。
为了弄得效果逼真,每个人轮流站进淋浴间往身上撒彩色淀粉,阿飞为每个人发一只小背包,里边装着彩跑需要的装备,眼镜、彩色假发套、口罩、贴纸号码牌。
“走啦,带弟弟出街。”编剧组三人,阿飞,彩宝,右右,与四名安保大哥装成一副跑完彩虹马拉松的样子,梳着麻花辫戴口罩的四字弟弟夹在中间,统一着装,胸前背后贴着配套假装备——马拉松号码牌。
“姐,我带钱了。”麻花辫弟弟小声告诉彩宝,神秘兮兮,是个好久没亲自买过东西的孩子啊。
“好的呢,妹妹,姐也带钱了,一会儿到夜市我们就叫你妹妹了啊。如果我们三个有谁走散,你不要管,直接跟后面的四位大哥回车里。”
“好,我记住了。”
夜市之行,大伙儿带麻花辫弟弟逛逛小百货,摸摸彩色串灯,喝了百香果汁,吃到烤鱼、蹄花汤……
摘下口罩,每个人脸上画着彩粉,弟弟抓着自己两根可爱麻花辫,和编剧姐姐们围坐在小马扎上吃烤串,安保大哥四人紧挨着围在另一张小桌上撸串。
“弟弟,嗯妹妹,还有什么想要的?”彩宝问弟弟。
弟弟左右看看,小声问:“咱买个气球吧?有小彩灯的那个。”说完觉得有些害羞,顺手玩起辫子,指头绕了一圈又一圈。
“哈哈哈哈哈!买!”
逛到最后,除了买到气球,弟弟还买了几盒女孩子扎头发的皮筋,彩宝告诉他好看的小花花和实用款电话绳最受欢迎,可以带回去练习绑麻花辫。在小摊位前,弟弟抿嘴笑,不敢出声。
这帮假彩跑成员经过地铁口偶遇了一波真马拉松参赛者,双方互相打量,巧妙尴尬的缘分擦肩而过……
“啊啊啊,好紧张。”阿飞摸摸彩色假发:“还好没歪掉,不然也太奇怪了。”
“哈哈哈!哪有弟弟奇怪。辫子好自然,像天生长在头上似的。”彩宝帮弟弟举着气球,让本就颜色超饱和的假彩跑团更瞩目,一闪一闪消失进路口的车里。
深夜12点,一个举着发光气球的麻花辫男孩回到住处,悄悄上楼。
“谁!”大头叔看到一个闪光的东西经过。
“叔,是我……”
“你干嘛去了?嘿嘿这孩子,哪来的气球儿?”大头叔拿着保温杯下楼,去厨房接热水。
“我做隐藏任务了,叔。”
“隐藏啥?”
“就是在夜市要吃到什么东西,不能被人认出来。”弟弟以为是任务。
当然容易误会啊,因为是被编剧姐姐们带去的。整个节目流程都是编剧姐姐们瞎编的呢……
“干得漂亮!啥奖励?”大头叔成功入坑。
“还没说,但是我都做成功了,彩宝姐还给我买个气球。”弟弟举着气球回房间,取下麻花辫,轻轻哼歌洗澡,身上的彩粉淋湿,化成一片流淌的虹。
重庆最后一夜,艺人组安睡,编剧组安睡,导演组连夜迁移器材装备,隐藏护送餐车。
嗡嗡嗡……
“节日快乐,南同学。周六回来见,我和你的草莓拖鞋,都想你。”严总消息。
南方已熟睡,手机提示灯微弱亮起。除了这条还没看到的消息,多个未接来电、未读消息,都来自家人。
“又不占你多长时间,吃个饭有什么来不及的?”
“你亲侄子百天都不回来,忙忙忙,就你有工作。”——南方妈妈。
“赶不回来记得给你嫂子发个红包,回来爸再还给你,听话啊。能回的话,最好还是赶回来。”——南方爸爸。
“五一节你回家吗?咱爸订了饭店包间,也不办事,两家人简单吃个饭。”——嫂子。
“咱家小区对面,幸福路饭店5号包间,你到时提爸名字手机号。”——南方哥哥。
没有人记得南方出差前说要去多久,没有人记得南方出差前说过赶不回百日宴,像被占据的房间一样,家人认为她应该回来。像让出去的那部分房产一样,家人认为她应该让。
在外很容易睡不好觉的夜晚,南方反复做梦,醒来只觉窗外树影摇曳,姿态雅致,嗯,难得能在植物环绕中呆坐清晨,氛围有点像自己摆满盆栽的小屋。啊!它们好不好,需要浇水了吗?
南方坐在床上翻看手机消息,给嫂子发了红包。挨个回复家人:赶不回,工作多。
停留在与严总的对话页面,摸摸手机边缘,指尖触到草莓拖鞋几个字,屏幕提示框选文本,草莓二字对于女孩子的意义很宽泛,它们无比接近美好梦幻……
“早安,严先生。我也想你和小树苗。这边一切顺利,周六见。”
跳下床伸伸腰,南方起床洗漱,再看一眼窗外风景,收拾好行李,集合上车,制作组奔赴云南,进行下一站拍摄。
“南方!南方!吃早点了吗?”胖姐从隔壁栋房门出来,推着两个行李箱。
“早!姐。还没,我们准备在路上停一下买点儿吃的。”
“给!云南见。”胖姐从车窗给南方递来两个馅饼,还热的。
重庆飞昆明约1小时10分钟,经昆明乘车到楚雄约1小时,算上候机等待时间,傍晚之前到达下一拍摄地。
大头叔拎着行李箱出门:“嘿嘿早啊!”看见南方在前一辆车里吃馅饼:“说,还有啥神秘任务没有?给我们什么奖励?”
“神秘任务?就营业额捐款翻倍这个,也不神秘吧?”南方想起导演在录制现场公开过:“啊,还有农场也有机会去玩一下,别的没有了。”
大头叔神秘兮兮:“不告诉我我也知道,那行我上后边那辆去,云南见。”
“云南见。”
神秘任务成了被惦记的Bug,两天后全组回到北京,后期小哥哥拿着两段视频文件来找编剧组要字幕,几个小姐姐才明白,带四字弟弟逛夜市的小惊喜,被误会成了做任务。
这么可爱的男孩子,有着与年纪不相符的成熟敬业,可爱得让人心疼。
视频中这个看上去腼腆文静的麻花辫男孩,对工作的认真程度成为了职业惯性,不知专心做“任务”的他,有没有找到夜色阑珊身处闹市的乐趣,还是这样的寻常夜市早已在他生活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