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了,”他笑了,自己半睡半醒还担忧他,看她有些疲惫,哄着她,“乖,闭上眼睛,再睡一会,吃饭时我再叫你。”说着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
清若听话地闭上眼睛,还紧紧地攥着他的手,他坐在床边看着清若安静的睡颜,而她则看着他柔和的线条,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撞击了心脏一般,但她也不是很清楚,只觉得这感觉很美好,很想时光永远地停留在这一刻。
清若不松手,明城也不抽出,一直任她攥着,而一旁的她觉得有些尴尬,正想离开,突然听到一声开门声,明城慌忙收回自己的手。
明母推门进来,看到书桌上没有人影,便走进了小卧室,看到清若在那里睡着,而自己的儿子和同学守在她床边小声说这话。
“妈,怎么了?”明城抬头看着眀母,压低了声音问道。
明母自然知道儿子的心思,也同样压低了声音回道,“没事,就是看看你们。”
“哦,清儿睡着了,妈,你快点去做饭吧,现在已经三点了,今天下午五点开学典礼,七点又是迎新晚会,我们都没时间吃饭,今天咱家早些吃饭吧。”
“好,那……”
正在此时,客厅中响起了“叮叮叮……”的电话铃声,明母快速地退出了房间去接听电话。
不一会儿,明母又返回来了,明城看着去而复返的母亲,心中有些疑惑,正要问什么事时,却看到站在卧室门口的明城向他招手,他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卧室,走了出去。
她在床边看着熟睡的清若,耳边却听着客厅的动静。
“妈,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看能不能把清儿叫醒,你林阿姨打电话过来,说是最近突然有些事,不能及时赶回来了,想要和清儿说说话呢。”
“哦,我去回电话吧,别叫她了,她才睡着。”
明母也就似懂非懂地听了儿子的话,就这样,清若错过了今生最后一次和爸爸通话的机会。可是,世事难料,谁也不曾预料到,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错失,留下的,却是永恒的遗憾。在后来的日子里,清若始终无法释怀,而明城母子为此更是愧疚不已。
“阿姨,我是明城,您和叔叔最近还好吗?”
“都挺好的,清儿呢,她好吗,你也好吧?”
“我们都挺好的,她刚刚还陪我写稿子呢,现在睡着了。要不要我帮您叫醒她,让她来听电话?”
“睡着了啊,那就不用了,让她睡吧,最主要的是你叔叔想女儿了,那阿姨下次再打电话吧。”
“好的,阿姨再见。您还有什么话想和妈妈说吗?”
“好的,那你把电话给你妈妈吧,你要帮阿姨照顾好清儿,知道吗?”
“我会的,阿姨您放心吧。”
“好孩子,真乖,”说着,明城早已将电话已移到明母耳边,只听见那边传来的声音,“淑娴,清儿就拜托你照顾了,给你添麻烦了。”
“秋萍,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啊,我欢喜还来不及呢,你就放心吧。”
“嗯嗯,那我就放心了,噢,对了,你记得帮我和清儿说一声啊。”
“我会的,秋萍,有什么事电话联系啊。”
“嗯,再见。”
说着,两边同时放下了电话。
“回房间看清儿去吧,我去做饭,对了,下午去给慕辰和奶奶送点饭吧。”明母对着身边的明城说。
明城点点头,便转身回了房间。
没想到,刚一进房间,就看到清若和她在寻找什么,他慌忙跑过去,“陈婷,清儿,你们在找什么,我帮你们找。”
清若和她对视一眼,两人有默契的继续翻找着。
半晌,终于找出一张纸,清若笑得奸诈无比,“嘿嘿,找到了。”
明城凑上去一看,才知道我们找的是他刚刚写的稿子,这不,这会儿就在清若手里,被她细细观摩呢。
清若看着,满意的笑了,问他,“你刚才去哪儿了?”
“噢,刚刚接阿姨的电话去了,你睡着了,我就没叫醒你。”
“你出去接电话了?我妈说了什么啊?”
“嗯,阿姨说叔叔很想你,还有他们可能近期回不来了,让你在我家多住一些日子。”
清若看着他,挽着他的手臂撒娇道“那好啊,那我就要多住一些日子了,你可以好好照顾我。”
“知道了,傻丫头。”他宠溺地摸摸清若额前的碎发,“走吧,我们去吃饭吧,妈妈应该快做好饭了。”
“嗯。”她听话地点点头。
他们三个人一起走出房间,清若和她则直接进了厨房。
“阿姨,要我帮忙吗?”一走进厨房,她询问着,清若便抱着明母撒娇。
明母任由她抱着,温柔地说:“不用,去和小城和小婷看会儿电视吧,阿姨一会就好,到时候叫你们。”
“不要,才不和他看电视呢,他就知道盯着看什么NBA比赛,多没意思啊,还不如和阿姨在厨房做饭有意思。”
“你啊,”明母放下手中的青菜,怜爱地捏捏她的小鼻子,“那你和小婷帮阿姨洗菜吧。”
“好。”
不多时,她俩就洗好了菜,明母在那里炒菜,她俩轮流着一样样递过去,宛如一个个熟练的厨师助理。后来,清若细细地盯着那一盘盘炒出来的菜,连明母叫她也没听到。
“傻丫头,想什么呢?”
“没有,阿姨,您每天做这么多菜,不觉得辛苦吗?”
“傻瓜,辛苦什么呀,做菜给自己最爱的人吃,那不是辛苦,是幸福。”明母眼神晶亮,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采。
这一刻,她才明白,原来,为心爱的人洗手作羹汤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她想,厨房,无疑是这世上最浪漫的地方了吧?
“以后,我也要为我爱的人洗手做羹汤。”不等她开口,清若便信誓旦旦的说。
明母笑看着她说:“这样啊,那不知道将来谁有这个福气了,那他一定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阿姨,你尽笑话我。”清若害羞地低下了头。
只是,谁能知道,若干年前,看着清若一脸稚气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她也在心里许下这个承诺。可她从来没想过,当真的遇见了那个人真的愿意为他洗手作羹汤时,她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想起清若当日的童言童语,她有时不禁会嘲笑自己的多情。
一阵阵的饭香味传到了客厅,显然激起了某个馋猫的偷食欲,像个老鼠一般偷偷摸摸摸进了厨房,对着盘子里的菜垂涎三尺。
她感觉到身后的呼气,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而清若直接将那馋猫无视,继续和明母说说笑笑:“阿姨,如果馋猫偷吃我们的菜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