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在饭菜里加很多辣椒,辣死馋猫,好吗?”明母自然知道她所说的“馋猫”是指明城,半开玩笑半笑看着她身后自己的宝贝儿子。
明城听后,腹议了一句“最毒女人心”,悻悻然返回了客厅。
不一会儿,明母将饭端上了桌子,却将装好饭菜的饭盒递到明城面前,“一会儿你给慕辰和奶奶送去。”
他“嗯”了一声,快速的往嘴里扒拉着饭菜。
清若看他吃得那样急,当下也就赶紧随便吃了点,她也不好意思细嚼慢咽,也快速解决了碗里的饭菜。
果然,她嘴里的饭菜还没全部咽下去,明城就站起来拿着饭盒往外走了。清若见状,赶紧拉着她放下手中的饭碗追了出去,连和明母说句“再见”的时间也来不及。
明母看着他们一前一后风风火火的三个人,笑笑摇摇头“这三儿孩子”,也就任由他们去,反正也知道留住人也留不住心,还不如不挽留呢。
等到她和清若气喘吁吁地追上他之后,明城已经走了很远了,清若微词表示不爽,“为什么不等我们?”
“我以为你们不来呢。”清若无语,但也表示沉默,而他一句“我以为”就这样结束了对话。是啊,这世上有多少距离就是这样产生的,“我以为”真是结束对话最好的三个字。
他们一路沉默着走着,一直到了上官奶奶家。
正如明城所料,上官慕辰和奶奶还没吃饭,清若悄悄地推门进去,便看到上官慕辰在烧水,奶奶躺在床上。
清若走过去恶作剧一般从后面蒙着上官慕辰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清儿,乖,别闹了啊,我还得做饭,奶奶还没吃饭呢。” 清若第一次从他口里听到他叫她“清儿”,而不再是气急败坏地叫她“清若”,一瞬间有些怔住,直到她推她一下,她突然脸红了。
片刻之后,她悄悄地收起这些小情绪,将上官慕辰拉正面对自己,“别做了,我们给你和奶奶带了饭菜来。”说着示意明城将饭盒拿过来。
“我妈知道你和奶奶没吃饭,特意让我送过来的,别忙了。”然后他开始动手找碗筷。
上官慕辰也知道拒绝不过,看他翻箱倒柜弄得乱糟糟的,索性自己拿了碗筷出来。
他们三个一起出现在奶奶的床前,清若轻轻地将奶奶扶起来,“奶奶,清儿最近都没来看你,对不起啊。”
“胡说什么呢,傻孩子,这不是来了吗?”奶奶一见清若便喜上眉梢,“好长时间不见清儿了,想死奶奶了。”
“奶奶,我也想你。”清若说着紧紧地抱着奶奶。
明城见此情景,佯嗔怨道:“你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清若瞥了他一眼,慌忙夺过他手中的饭盒,举到奶奶面前,“奶奶,这是明阿姨让我们给您和慕辰送的饭,您趁热吃吧。”
“好好,都听你的。”上官奶奶笑嘻嘻地说,“慕辰,快多拿三副碗筷来。”
“奶奶,我们已经吃过了,这是给您和慕辰带的,您快吃吧,别管我们了。”她突然明白过来上官奶奶是要他们一起吃,慌忙开口。
“这女孩儿是……”
“奶奶,她就是上次给您果汁的那个女孩儿,她叫陈婷。”
“好孩子,那你和清儿陪奶奶吃点好吗?”
她和清若看到奶奶期待的眼神儿,忙笑着说:“奶奶,我们陪您吃,和您一起吃好吗?”
“好。”说完上官慕辰将盛好的饭菜一人一碗递给她和清若。
“小城你呢,要不要吃点?”
“奶奶您吃,我吃过了,我去看看灶台上的水烧得怎么样了?”说着他和上官慕辰耳语了一句便出去了。
她和清若轮流着一口喂着奶奶,一口又自己吃点,生怕奶奶不高兴。
很快,上官慕辰吃完饭后,要自己喂奶奶,奶奶死活不肯,“我喜欢让她们喂我,感觉像亲孙女儿。”最后,他只好让步,坐在床头看着她们细细地照顾着自己的奶奶。
有丝丝缕缕的阳光照进来,映照在清若的脸上,好看极了。那一刻,她余光看到上官慕辰看清若的眼都直了,她知道上官慕辰对清若动情了。她暗想,如果能够永远这样该有多好,她和明城,上官慕辰和清若还有奶奶,他们永远在一起,再不分离,那该多好!
可是她又不禁暗笑自己的多情,无论家世相貌还是才华,她什么也没有,也并不优秀,凭什么得到那么优秀的明城的喜欢?她也不知道清若是否愿意和上官慕辰在一起?或者说明城对清若并不止于兄妹之情,她是那般美好的一个女孩,而自己呢,又不过是一朵野百合而已。
清若安心地喂着奶奶吃饭,自然不知道她的这一系列心思,感觉到她疑惑地看着自己,有点不自在,温和地开口:“婷妮子,你在看什么呢?”
她没说什么,清若的视线越过她看向她旁边的上官慕辰,可是上官慕辰宛如石化了一般,半晌定在了那里。
直到明城冲进来,“水开了,水瓶在哪儿?”上官慕辰才收回心神。
他正要出去,却见清若将碗丢给他,“你喂奶奶吧,我去灌水。”说着和明城一起走了出去,她也跟着出去了。
屋里,奶奶看着上官慕辰问:“慕辰,你和奶奶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清儿啊?”
“奶奶,你胡说什么呀?”他慌忙掩饰。
奶奶叹口气,“奶奶也是从年轻时走过来的,你刚才看清儿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只可惜我们这样的人家。”
“奶奶,她要是喜欢我,是不会在乎这些的。”
“说的也是。”
尽管屋里的声音已经极力压低了,但他们的对话她听得真真的。她相信清若和明城也一定听到了奶奶和上官慕辰的对话,但他们什么也没说。
临走时,奶奶不断地叮嘱明城记得回去替她转达谢意,明城也一一记在心上。而清若则提醒上官慕辰说:“慕辰,一会记得准时到学校哦。”上官慕辰点头说好。
出了小巷,他们匆匆将饭盒送回去就直接坐公交去学校了。在送她们回宿舍的路上,明城问她:“你喜欢慕辰吗?”
“不知道。”
“哦。”
他还想说什么,但一看已经到了女生宿舍楼下了,也就选择了沉默不语。清若和他道再见,他和清若说一会见,两人各朝自己的方向而去。
命运有时真是这样,神秘莫测又阴差阳错,等到回归正途时,一切早已来不及。就像明城当初欲言又止的那句“你喜欢我吗?”
你喜欢我吗?不是当哥哥,而是当恋人。可是他没有说,所以注定错过了清若。
可是他的失神,她看到了,所以明白他的深情,也预料到了他对自己的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