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钰是被吓醒的。
手紧紧的抓着身上盖着的薄被,指关节都微微泛白,由可而知她抓得多紧。
她想回忆一下梦境中的一切,却发现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抹了抹额角缓缓流下的冷汗,才发现自已背后早已冷汗涔涔,全身更像被水浸泡似的。
看了看天色,约莫响午时分。
就着一旁铜盆中的清水,她梳理自已一翻。
回到自已卧室时,她换了一件束腰的月白长袍。衣领和袖口全是细细窄窄,这样便于练剑。
在书房找书也不是没收获的,好歹她也找到了一本名为《冷月十一剑》的剑谱。
响午时分,日头正盛。
寻了一处僻静地儿,从储物口袋中拿出点茶水点心,便开始翻开剑谱。
《冷月十一剑》外观残旧,封为蓝色调。
翻开第一页,发现仙界之人还真爱写前言。
前言道:吾始创本剑法,实属仙途寂寥。剑法大致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乃是凝神聚气,感悟剑之凌厉;第二部分乃是忠言,练本剑法时,灵气与之共运转三十六周天,感悟剑之气;第三部分乃与灵力共用,出剑时需快速运转灵力,使之在经脉中发挥最大作用,达到淬炼经脉之用。
望拾到本剑法之人,能废物利用,积极发挥本剑法,使之发扬光大。
末,赠予一把某自制冷月十一剑一把。
看完前言,东陵钰又翻了第二页。
当翻到第二页时,亮光闪过,转瞬之间,她的神识就被拉入书中。
一柄柄玄铁长剑伫立在眼前,中间立着一个大碑,上面用小纂写着密密麻麻的古老文字。
“剑冢……”东陵钰喃喃低语。
怪不得有那么浓重的煞气,原来如此。
她上前,凝视着一柄柄玄铁长剑。长剑均是用深海玄铁所制,剑锋狭长,剑形古老、朴华。上雕密密麻麻的古老文字,在她看来,倒是有几分神似封印。
欲抚上剑锋,突然一股凌厉的剑气直逼她而来。
猝不防及,她急急后退,未曾料到,这剑气竟然如此厉害,眉梢前的一缕秀发竟被生生隔断。欲抚上剑锋的指,指尖被剑气划破,渗出点点殷红的鲜血。
所渗出的鲜血在她不经意间,似乎无意,似乎巧合,竟随着剑气,被荡入位于中间的一柄玄铁长剑。长剑被血浸入的刹那,散发出细微的亮光,由于这光芒实在是太微弱了,导致她根本没瞧见这一幕。
凌厉的剑气荡起衣诀,修长的衣诀使之飘飘欲仙。
武者。
传说,达到巅峰至极的武者与大罗金仙正面交锋,也不会亏到哪里去。甚至,有时,还可斩杀同级别修为的修士,不可谓让修士们畏惧。
然而,这些年,武道没落。
天才者,鲜少有也。
秘术使之复原,伤口已经慢慢恢复原样,直至变得完美无瑕。
她略微惊愕的凝视自已指尖的伤口。
“这是怎么回事……”她疑惑的喃喃低语。
再次抬头审视眼前的剑冢时,却发现变了一个模样。
位于中间的一柄原不起眼,与之前任何一柄剑无异样的长剑,此刻竟变得陡大。直直升入云霄。
突然,布满煞气的上方,雷声轰鸣,电闪雷鸣。
一息后,电闪雷鸣已止。
巨大的长剑突然拔地而起,朝着东陵钰刺来。
饶是反应过快,立马一个躲避,但还不及来得应变眼前的变化。硬生生的,她被巨大的长剑的剑气伤了侧颈。****、黏稠的感觉立马袭上感官。
点点猩红从若凝脂的肌肤点点渗透出,不一会儿,一道血痕突兀的出现在侧颈。那样的猩红
她一摸,果然,指尖一片****。猩红的血染红她指尖,刺痛了她眼。
巨大的长剑遵循自已的路径,依旧继续。
有序的飞舞,剑剑凌厉,招招置人于死地。
这不是剑招,而是杀招。
招招不留情,置人于死地。
无情的剑法。
她想,什么人才会创造出如此凌厉,不留一生机的剑法。
盯视着巨剑舞动时,侧颈上的伤口也在慢慢愈合。
只因这是书中,不是现实。
书中种种的一切,看似虚幻,实则真;看似真实,实则假。
虚虚实实,实实虚虚。
这才是《冷月十一剑》,这本剑谱最大的奥秘。自然也是攥书人最为自豪之地。
巨剑如被人舞动着,所出的剑招似乎也有人在指引。一招一剑,均凌厉,自然。
等剑舞完,巨剑恢复原样,一切归于平静时,东陵钰才恍然觉悟。
“诚心正意,乃剑之精义所在。诚于剑,入忘我境界,乃有成。心诚非一昔之力,斗转星移,十数年未曾改变,方为心诚。”
一个包含沧桑,口吻严肃的老者声音道。
她暗自想道:这声音主人,莫非就是这《冷月十一剑》所著之人?
盘腿而坐,她回想刚刚所观的《冷月十一剑》剑法。
脑海中总是闪现巨剑龙飞凤舞,剑锋扫落叶之美感。
凌厉霸道的剑法,频频在脑海闪现,但就抓不住那丝感觉。仿若一个作家,明明快抓住那丝灵感了,灵感却又转瞬即逝,不了了之。
苦思冥想了一阵子,发现脑子一片空白。
神识一遁,出了这虚空的书中世界,回到现实。
她虽希望有朝一日能成为问鼎巅峰的武者,但目前她最想的还想问鼎长生,求仙之路。
所以,这《冷月十一剑》于她,只是鸡肋。她现最想学的,是观察草药,深入了解,以及炼丹的常识,这才是她最重要的目标。
稍稍小憩一会儿,吃了点小点心,饮了点香茗,她继续遁入书中的世界。
这回,她所看的书乃是于她重要的《仙草三百种》。
沉浸于知识的海洋,时间过得飞快。还未等她领悟到书中所说的仙草精髓时,一声敲声便惊了她神识。神识不由得快速回归本体,出来知识的海洋。
她揉了揉太阳穴,以舒缓疲劳。
她知道,这时花容并不会来打扰她的,因此来的人,并非花容。
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在这个时候撞上枪杆子。
因未领悟书中精髓的她,此刻脾气自然不好。
泥人也有三分脾气,更别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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