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东陵钰早已穿上了原本的暗黑色衣裳,“来者何人?”她厉声喝道。
手依旧不紧不慢的舒展着眉梢。
脚步略显筹促,不一会儿后,一个陌生,尖细的男声传来:“茗公子,城主今晚招你侍寝。”
尖细的男声在她听来,倒有几分神似皇宫内的太监。
等脚步声脚步声渐渐远去时,她才稍微挪动一下身子。
侍寝?
嘴角勾起一抹冷艳的浅笑。
她还以为城主已忘了她呢?
没想到,到头来还是逃不过这一劫。
这时,脑海中不合时宜的冒出一首歌——《菊花残》。
《菊花残》本是根据《菊花台》一歌所改编,也不知是哪个无良的作者,竟然无聊到,去改编人家好端端的歌词。
你的菊花柔弱中带伤
惨白的那模样勾住过往
夜太漫长基情凝成霜
是谁在阁楼上冰冷地绝望
雨轻轻弹朱红色的窗
我的身在床上被风吹乱
你在何方化成一缕香
随风飘散你的模样
菊花残满地伤
你的笑容已泛黄……
想着,脑海中忍不住冒起歌词。
东陵钰文艺式的哀伤了一阵后就在哀伤中不小心睡着了,事实上,她不是没有想过侍寝这一事,从初来乍到的时候,她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但,她希望事情定要如她所料的那般,不然她只好破釜沉舟,使用下下之策了。
时间渐渐流逝,夜幕降临。
书房睡醒后,她回卧室梳洗了一番。
一刻钟后。
一个容光焕发的东陵钰再次出现。她着一身暗黑的华服,衣领用暗金丝线绣出精美花纹,腰间束着一玉带,脚着长靴,这般打扮显得身形高挑颀长,特是那窄腰,突出了本不宽厚的肩。
三千青丝绾用玉冠绾起,两颊余留丝丝,脸若桃红;肌如凝玉;远山眉尾邪邪上挑,流泻风流之意;狭长的丹凤眼流露出点点勾人媚意;如湖水般纯净的茶金色眼眸灿若星辰透出狡黠。
花容在一旁见了也不惊咂舌,小姐果然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从前的时候她从未发觉小姐原来着男装,装扮男身可如此千姿百媚。
桌上,摆着花容端进来的一些款式精致的小菜。
东陵钰本就饿着了,连忙埋头猛吃。
她不吃的话待会儿怎么有力气反坑呢?
所以啊,她要做好从足装备。
但是,她却忘了这是何方。
这儿是灵界。
这儿还是灵界的邑都。
这儿还是灵界邑都的城主府。
府内看守森严,更别说能管理城主府的城主大人。他的能力,他的修为,不用说的是,他定然比东陵钰强得多得多。
不强,就得被人强!
东陵钰深深感受到这句话的辛酸,这话说得多么对啊!
所以,从现在开始她要制定计划,要慢慢,一步步变强。
吃到半途时,城主那头却派人来请她了。
“茗少爷,请——”
来的是一个小厮!
小厮模样长得清秀可人,有点腼腆,对东陵钰说话的时候动不动就脸红。
此时,清秀的小厮走在走廊前,引领着她。
暮色降临下,一轮满月爬上天空,淡淡的月华照射万物,一旁的花草中传来不少虫鸣声。城主府内华灯初上,点起了不少灯笼,但这一些灯笼全是用灵力点亮的,亮度堪比现代的电灯。
跟着小厮,绕过弯弯曲曲的廊道。走过许多她都不认识的地儿,不过这些地方,她都在用心的一一记下了,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到了温泉位于城主府东北角一隅的天然温泉。
“茗少爷,到了”,小厮恭敬的道:“您先沐浴先,等好之后,摇下铃,便会有人来接你。小的就先告退了。”
语毕,小厮半弯着腰身退下。
横扫了几眼四周的景色便开始解裳。
嫣红的桃花依旧嫣红,枝叶随风飘荡,其叶蓁蓁。
温泉水雾气氤氲,奶白色的泡泡在翻滚着,几片桃花还点缀其上。
裳服一件件褪下,露出如凝脂的手臂肌肤。
为了今晚,她没少穿衣,好在这灵界的服饰较为浅薄,不然人人都知道她的打算,这样子还不给城主难堪啊!要是人家城主一个不高兴,她兴许就没命见明日的阳光了。
不想任人宰割,只有变强,变强。
这个念头再次深深扎在她脑海。
随着衣裳渐渐滑落,渐渐露出她单薄的身躯。
她想,要是她现在是女身的话,定然不会显得单薄,只会显出楚楚可怜之相。可惜乎,她现在是男子,所以,她也只能无奈的接受现实。
侍寝就侍寝,反正这具身子的主人墨茗也应该没少侍寝吧!
不然,这墨茗怎么当得上最受宠爱的娈童?
风轻吹,舞动温泉池一旁的白色轻纱。
纱幔轻飘间,东陵钰衣裳大致褪完,余留下白色亵衣。
她见到了温泉旁摆着的月白华服,暗道:这一切看来早已经准备好了。
她无奈的蹙眉,继续宽衣解带,如凝脂圆润的肩头便暴露在空气中,随着亵衣的褪下,窄细的腰身,颀长的身躯,一一暴露在空气中。
待她抓住裤头准备解开的刹那,发现了不对。
“谁?”她喝道。
耳畔传来的依旧是风声,没有任何别的什么声音,她勾了勾嘴角,暗自嘲讽自已疑心太重,当准备继续解开裤头的时候,这一回耳畔却真真实实,的的确确传来了声音——是笑声,清脆的女人笑声传入耳。
东陵钰装作无事,继续解开裤头,实则暗中已渐渐凝气,在周身已凝结了一个小小的结界。缓缓步入温泉,雾气氤氲中,她猛的回身。
染了水的衣诀,随着这一动,水珠如针尖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了出去。
这看似随意,无心之举,却是凝聚了她四成灵气力,水珠散发淡淡玄黄光芒,似柔若却凌厉的朝来人打去。
只听见一声惊讶的女声,紧接着的是一声惨叫。
十里桃林,灼灼桃花簌簌掉落。
落花零落成泥间,一女子随着掉落。女子素手抚着前胸,匍匐在地。她身穿灼灼粉红衣裙,身无点缀,三千墨发青披身后,脸艳若桃花,不及东陵钰的精致,不及白柒的媚惑,但却显得明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