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丹毒,她只是一知半解。
因此,也不敢擅自断言。
她坐在床沿,蹙起眉头,看着床上呼吸轻微的白柒。
修仙之人最为警惕,耳力也胜于常人。如今,白柒竟然无所反应,可能真的受了伤抑或中了丹毒?
“白柒”她轻唤。
空旷的内室,余留她的声音。
她再度凝视着长发如雪的白柒,苍白透明的脸颊不知什么时候晕出了一抹红晕,淡淡的,却更添了一份诱惑之感。
东陵钰深呼吸一口,觉得此刻的白柒真是艳丽至极,多看一眼她都受不了,不由得转过螓首,却在转过去的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让她觉得白柒真如天人一般,艳丽不可方物。
她贼眉鼠眼的左瞄瞄,右瞄瞄。冠冕堂皇的整理好自已仪容仪表后,深呼吸了一口,悄悄的低下螓首,靠近白柒,却在见到白柒犹如姑射仙人的容颜后雌雄难辨的小脸上,升起淡淡晕红。
唇轻轻的触碰,没有过多越矩行为。
东陵钰只轻轻的印上白柒略微苍白的唇,稍停留片刻,感受一下他唇的滋味,便离开了。
起身时,她满脸晕红。
不多停留,冲回了自已的小院,直奔“听雨轩”而去。
翻箱倒柜一阵后,她还是没找到关于丹毒的书籍,不由得泄气。
她细细的拾起被她扔在地发黄的书卷,放置回原位。因有些书籍放置的为何只较高,她需踮起脚才能放置得到。
放置完一卷有一卷书籍,还剩下最后几本。
她踮起脚,一点一点的放回原位。等放好了,她舒了一口气时,没想到宽大的衣诀竟然被书籍压住了,她没注意到,一拉一拽,收手之间,整个书架轰然倒落。
由于几大排书架之间排列比较严密,连锁反应使得后几列的书架全部崩塌。
一声巨响后,东陵钰被埋在书海中。
吭哧爬着好久,她才终于从书堆中爬起。
吐掉口中的尘泥,她抹了抹脏兮兮的小脸,烦躁的抓了抓发丝。
沉淀一下心情,她开始整理散落满地的书籍。
拾起书籍时,她没注意到,原本无任何饰物点缀的左手突然闪过一丝莹绿光芒。紧接着,一似手镯的饰品在左手腕处若隐若现。
东陵钰没注意到这事,仍然专心致志的收拾着地板上乱七八糟的书籍。半个时辰过去了,书整理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她面前这一小堆了。
弯下腰,她继续收拾。指尖还未得碰到外端的书籍,眼前突然闪过一阵耀眼的光芒。她吓了一跳,连忙退开。
再次眨眼,发现光芒还是存在,不由得上前欲探探究竟。
刚上前几步,一外散发玄黄光晕的卷轴突然从其中漂浮而起。
她略微思索,暗道:墨茗书房宝物倒是多,只是不知这卷轴记载何物?
心情复杂的她思虑几番,决定还是上前一探究竟。
纤纤素手朝着散发玄黄光晕的卷轴伸去,还未得碰触,卷轴仿佛有灵性般,倏的飞到她手心。东陵钰凝视着躺在手心,散发玄黄光芒的卷轴,右手抚上其外边,自言自语道:“这卷轴竟还有结界,难不成是贵重之物。”
顺着卷轴的纹理,她轻抚着,脑中想着破解之法。
呆滞了一会儿,她打算用最简单的法子——输入灵力入其中。
暗自聚集灵气,凝结灵力于指尖。大半灵力便被输入其中,不消半刻,玄黄卷轴突冒出一阵光芒大亮的红光,红光一浪亮过一浪。
而东陵钰察觉自已身体内为数不多的灵气全顺着指尖被全数吸入其中。如若再不停止输法的话,她就会灵力枯竭而死。
冷汗顺着脊椎缓缓流下,额角不可抑止的冒出涔涔冷汗。
灵界有言,形存则神存,形谢则神灭。
大意是说,如果神识所依附的肉体消散,无论生前那人多强大皆会灰飞烟灭。
幸运的话,遗留的气节可凝结成鬼灵。
不幸的话,只能灰飞烟灭。
她自嘲的笑笑,暗道:自已可能没那么幸运。
灰飞烟灭会是终结她的下场吗?
东陵钰不知道,现在她只有专心致志的运用神识,对坑那股欲吸干她灵气的强大吸力。只有这样子,她才能活下去。
苟延残喘也要尽最大努力。
最终,红光湮灭,她的神识终于得以侵入卷轴。
她喘了一口气,收回灵力。
突然一下子的放松让她更感到筋疲力尽,整个人一下子就瘫痪。
背依偎着书架,她缓缓蹲下,最后身子如无骨般,瘫在地。
喘着粗气,她阖目休憩。
等气息顺畅,她先盘腿而坐,念起简单的修灵口诀,让灵气在身体中运转三十六周天,吐出身体的浊气。
用灵气淬炼经脉,来以强壮肉身,这法子虽与武者不同,但本质上还是有点异曲同工之妙。
再次睁眼时,天色微黯。
肚子在这时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她看了看身畔无了结界的卷轴,思虑这该怎么办。
听雨轩外,传来花容的叫唤声。
她思索一下,还是拾起卷轴,揣入怀中,嘴上连忙回应花容。
“何事如此惊慌?”她转身合上听雨轩的房门,问道。
花容喘着粗气,擦着额角留下的汗水,急忙答道:“柒少爷找你有急事。”
闻言,她眉蹙起。
白柒找她?
前不久白柒不是还病恹恹的躺在侍寝阁吗,怎么这会儿竟然有要紧事找她?
满腹疑问的她虽想逐一问清事情真相,但眼下情况明显不容许。
她问:“他可是亲自过来?”
花容自然知道她口中的“他”是谁,连忙答道:“不是,柒少爷的心腹小四来传话。”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候客外堂。
见到东陵钰,小厮小四急忙上前,恭敬道:“茗少爷,我家主子有急事请你过去一趟。”
“何事记得找我?”
东陵钰没有急着走,倒是在椅子上坐下了,自顾自的倒了杯茶,吃了点桌上的小点心。
小四擦了擦额角冒出的汗水,结结巴巴的说:“主主……主子……说说……等到……了……茗少爷……你就知道了。”
小四非常艰难的说出这句话。要不是这次他家少爷病发得很严重的话,他也不会来找这位主子,来救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