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柒似乎病了。
见她来,他强打起了精神,唤来小厮,为她置办一小榻,布了几个好菜。
东陵钰见他两颊通红,暗道:莫不是中了什么媚.药?
她嘴角抽了抽,这种事都给她撞上了,难不成还想要她献身解毒不可。
她才没有这种想法呢!
虽然说白柒长得不赖,甚至较之于她,更胜一筹。
但,但……
思绪浮动时,她早已夹了不少菜入碗中,消灭了不少菜色。
等半饱时,她才从榻间抬起螓首,照例询问:“柒哥为何脸色不佳。”
她尽量斟酌用词,含蓄一点。
问完后,继续吃着几上的小菜。
幽幽琴声再次从白柒指尖溢出,他露出一个难看之极的浅笑,口吻幽怨,有气无力的道:“无碍,每月都有几日不舒服,老毛病了。”
闻言,东陵钰不由得把嘴中的食物一喷而出。
她难受的咳了好几声。
再次消化白柒所说之言,想道:莫不是,白柒这家伙也是穿过来的?
还是,这家伙也是一个伪男?
每个月都有几日不舒服……老毛病……
东陵钰发现自已忧伤了,纠结了。
假如这白柒真是一个伪男人怎么办?
假如……
再假如……
她发现自已钻牛角尖了。
等舒缓了,她端起一旁的香茗,漱口一番。
斟酌好词语后,她犹豫道:“前几日,玩了几盘麻将,赢了不少。”
白柒答道:“是吗?改天柒哥和你切磋切磋。”
闻言,东陵钰手中端着的香茗不小心被她打翻了。
这回答。
答得真够……
这几日,东陵钰少不得要忧郁几日,用来想白柒的来历。
“钰儿还有要事,先告退了。望柒哥保重身子”东陵钰说罢,便起身,准备离去。
白柒欲挽留,但东陵钰动作也够快,几个闪身,人已出了“竹林深处”。
夜,降临。
华灯初上,城主府一片明亮。
东陵钰所居的小院雅名为“浩瀚雪海”。
这还是那日去白柒“竹林深处”,突发雅兴而得来的。
假如,这城主府是她的话,她很想改城主府的府邸名称为“万梅山庄”。
实际上,城主府府邸一直无名,外人只道城主府一称。
浩瀚雪海,内院。
东陵钰正斜卧于床,手中握着一卷书籍,神识早已飘洋过海入了书中的世界了。
室内放置一大汉拳头大的夜明珠,散发幽幽光芒。
此刻,一阵不轻不慢的敲门声响起。
东陵钰神识即刻晃出,问:“何事?”
她自是知道门外为何人,只有花容才会这般敲门。
花容的略微嘶哑的声音,紧张的说道:“少爷,城主招你侍寝。”
声音不得不下,正好入了她耳。
她抿了抿嘴,面无表情,语气淡然的回道:“叫来人等会儿。”
屋外的花容闻言,连忙应声,退去回禀通告的小厮。
听着花容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她心有不甘的甩出手中握住的书卷。
书呈现一个弧度,欲飞落在地。
哪想,书快到地时,却顺着原路飞回。
她深呼吸一口,拾起一旁的书,放置好。
侍寝的路依旧不变。
她跟着小厮,再次绕过弯弯曲曲的廊道。
到了城主府内东北角的温泉后,小厮再次恭敬的交待她一番,便退下了。
东陵钰细细的洗浴一番。穿戴衣物完毕后,便自个摇动了摇铃,通过传送阵到达了侍寝的内屋。
屋内摆设如常,她把自已抛到柔软的大床上去,翻滚了几番。
嗅着软枕上的冷梅香,不知不觉中,入了梦乡。
梦中。
她发现她置身于一个山洞。
洞穴似乎很深,风声时不时从耳畔掠过。
水滴的声音也很清脆。
她无目的的朝前走去,等转悠了许久后,才发现自已竟然又转悠回来了。
她再次打量洞穴四周。
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突然,一下子,本漆黑的洞穴突然亮起来了,亮如白昼。
东陵钰这时正坐在一块钟乳石上歇息,对于突然亮如白昼的洞穴,她虽惊吓了一跳,倒也没多大精力去思量这事。
她依旧揉搓自已走得疲累的大腿,活动活动筋骨。不想,一个转身时,突然瞧见一只乖巧的白狐。
白狐身上沾染不少尘泥,颇有点落魄之意。
尖细的嘴脸,毛茸茸的白皮毛,颤抖的身子,狭长的狐狸眼紧闭。
她从怀中掏出一块干净的白手帕,给白狐擦拭干净身上的污泥,抱到怀中,抚平狐狸杂乱的皮毛。
她一边抚着,一边喃喃自语:“小狐狸,你怎么跑到这里……”
梦中,她感到些许寒冷。
现实中,她踢飞了身上盖着的锦被。
次日,清晨。
她习惯性的摸摸一旁,却突然摸中温热的一物。
手底下的触感是滑腻的,温热的。她顺着肌理,觉得这似乎是某个人的腰身。她欲转过身,发现身畔不时有温热呼吸拂来,吹起她细微的毛发。
耳畔之人,一起一伏很轻微。
她心跳瞬间加快,她觉得身侧之人可能就是那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城主大人。
一个紧张,她竟然屏住了呼吸,等到脸色酡红,呼吸不上时,才察觉到自已竟然忘记呼吸。
入眼的是白雪皑皑如瀑布的雪发。
“这……这……是……怎么回事?”她惊讶的捂住自已小嘴,再次打量身侧之人。
身侧之人皮肤白得透明,隐隐都可见到那白皙的皮肤下流动的细小血管。眼紧闭,睫毛长而卷翘,脸色、唇色苍白。
平日里的媚意一扫而空,余留下令人心疼的苍白。
眼前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白柒。
东陵钰暗自怀疑,白柒是不是被人下了丹毒。
六界之内,要对付自已仇恨的对方,不是让他魂飞魄散,而是让他生不如死。
丹毒与丹药本是同根,可让人********,又被折磨体无完肤,令人闻之丧胆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