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知道多久,好像就一会儿的功夫又好像有十来天那么长。
迷迷糊糊之间又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她的眉峰处钻进她的身体,在她的血管中来回穿梭,就感觉是一条很小很小的虫子钻入,然后经过她的眼睛、鼻子、嘴巴,再顺着她的脖颈流过心脏,穿过胃,在小腹处徘徊停留,直到那像虫子一样的东西在她的小腹处有规律的打转一点一点的消失,连一点痕迹都不复存在,消失的好像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般。
又过了一会儿,意识开始慢慢回拢,想要睁眼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可惜她就算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打不开那沉沉的眼皮,动不了一根指头,只好作罢。
这种感觉真的很糟糕,有意思却指挥不了自己的身体,就好像已经死了,灵魂离开了自己的身体。不过到底灵魂离体是怎样的感觉她还真不知道,当初灵魂离体到这个身体上的时候,她是没有感觉,没有意思的。到底现在是怎么一回事?自己又怎么昏倒的?怎么感觉像是被人下了药才导致的昏迷,今天出来的时候就吃了一碗面,难道是那碗面有问题?可是那对夫妇为什么要害她,她还是第一次出门,不会是以前的端木纯的仇人吧?亦或是贩卖人口的人渣?现在这里又是哪里啊?好多问题让端木纯喘不过气来,她会不会又要死了?
“醒了没?”正待端木纯胡思乱想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个好听的男音,带着痒痒的沙音,成熟磁性的引魅,让人沉沦。
醒了,醒了,端木纯很想动唇告诉那人说自己醒了,可是就是没办法开口。
接着在端木纯扭捏的挣扎中传来一阵衣料之间轻轻的摩擦声,好像是有人跪下了,然后再是一个恭敬又冰冷的女声传入端木纯的耳中:“还没,主宫你说这次能成功吗?”
“这就不是你该过问的,好好照顾她,醒了马上告知本宫。”说完脚步声渐渐的走远了,直到听不到任何的声音,那女人也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音,应该也走了或还在原地。
他们是谁?主公?身份好像很高贵的样子,可是他为什么要抓她?不会又是因为这原本端木纯的身份吧!她身上到底有什么,一出王府的门就有人惦记着,让现在的端木纯很麻烦。
不过有点是端木纯现在最兴奋的事,那就是她感觉自己的听觉好像比以往听的更清晰、更远,一些简单的动静她都能很容易的捕抓到,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就这样想着,不一会儿又迷迷糊糊的陷入昏迷,沉睡过去。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端木纯慢慢清醒,试着抬了抬眼皮,发现能动了,激动的在加了把力,完全打开眼帘,一道强烈的光线刺入她的眼球,逼得她再次闭上,下意识的抬手遮住那道强烈的光。睁开又闭上,闭上又睁开,来来回回几次,直到适应了这强烈的光线才认真的观看四周。
最先入眼的是那陌生的繁花锦绣的帐围,轻纱随风轻动,紫木香檀做的床身,软弱舒适的粉色香被,栩栩如生的雕刻显示主人的身份价值,现在自己就躺在这床上,和王府那木板床感觉不是一般的两样,柔软舒适。
再入眼的是那些深沉的梳妆柜台占据大半个面积,地面也是用奢华的汉白玉铺盖,四周随意的串挂着一颗颗白色的珠子,一阵风吹过惹起珠子间的相互碰撞,很是悦耳。芦荟、仙人球、吊兰这些室内常见的植物有序的排放着,给这暖色的房间添加上一层清新,精致的装扮让人很舒心。这还是端木纯第一次看到这么奢华却不失清纯的房间,跟自己那鬼屋完全没有可比性,一看就知道是女孩的房间,不知道是谁这么幸福,生来就是这么有钱的富二代。
端木纯的眼珠子在床上咕噜噜的转动着,看向正对着的窗口,此时已经大亮,太阳正不冷不暖地燃烧着,是过了午时吧?
想起自己梦中的感觉,端木纯伸手在一开始感觉的眉峰顺着那感觉一路往下摸,在小腹处徘徊打转,却没有出现什么异样,也没有了先前的那种感觉,无论她怎么重复的摸,不在有任何先前的感觉了。放弃了所有的动作,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那只是一个梦,比较真实的梦。
“姑娘,你醒啦!我这就去告诉主宫。”在端木纯刚想起来的时候,一个小姑娘看见端木纯醒了,在未看清,就如一阵风一样又飘走了,至于是不是飘走的端木纯也只是感觉,那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好像电视里常出现的轻功。
很快那女孩又回来了,也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孩,对着端木纯兴奋不已地说:“姑娘,我们主宫请你到外亭见他。”
什么人啊!架子这么大。主公?是不是在梦中出现的那个主公,有那样的声音,一定是个祸害。当然她也是从诸多小说中总结出来的,有时候癞蛤蟆也有动听的音调呢!
出于对这人的好奇,手脚麻利的从被窝中起来,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一身衣裳,比之前的那件可谓要轻柔多了,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
跟着那可爱的小女孩走出屋外,一出屋就看到了那个被红色轻纱包围的亭子。端木纯先在四周看了一圈,这是一个私有府邸的宅子,不算太大,就是分前厅和后院,后院也就四个房间,分别坐落在四边,假山池塘,水榭楼台,走廊阁楼样样俱全,不远处有一片结了小小果实的桃林,想必不久前一定很美。
再看向亭子,轻纱点点漏网的红,红的妖娆,随风飘摇,就如赤红的莽蛇在轻柔的扭动自己的蛇身,当然世上是没有红色的莽蛇的,端木纯这也是打个比喻,只是觉得这人真的很不简单,能让运用简单的东西让人产生幻觉。
亭子很大,从漏网的缝隙中隐隐约约的可见一套大小均匀的石桌椅,桌上摆放着新鲜的果食,再就是一个红色的软榻,一个很容易让人忽视的红色身影卧躺在软榻上,只可见一个红色的背影,虽然是个背影又是身穿红色锦袍,可从他身上隐隐透出的杀伐气势却不得让人忽略,他是个男子;再就是一个女子,一个很美的美人,若隐若现的美感连端木纯都看的痴了,她就是应了那句水中看花的美。
“主宫,她来了。”声音很柔很酥,她要是个男子一定会被这声音带到温柔乡里去,这男人真是艳福不浅,端木纯这般想着。
“让她进来。”是那梦中的声音,可梦中的那个女人不是这个声音,难道换了?
端木纯想着也不客气,没等那美人叫她,直接大大方方的经过围纱进入亭子留下那可爱的女孩,再在那榻前看着美人和男子的背影之间打转。
近看,那美女的美更加清晰了,就像那间房子给人的感觉一样,带着清纯带着精致,很舒心,勾人的眼膜,引人犯罪的朱唇都那么的完美。难道那房间是她的?
至于那男子倒没有引起她多大的探知欲望,虽然他的背影曲线够刚美,但她的眼睛就是要全粘在那美人身上,认识她的朋友都知道她喜欢看美女大过于喜欢看美男。
那男人好像知道端木纯一样,一点一点的像慢镜头一样很慢很慢的开始转身想要达到让端木纯注视他的目的。确实他达到了,在端木纯的期待中回过身。
赫然出现的银色面具让她翻了个大白眼,古代的男人要是有身份的是不是都喜欢躲猫猫,用个面具遮自己的脸,不是半边就是全边。你说一身红衣,然后那个银色面具这不是找不自在吗?看着要有多怪异就有多怪异,哪有银配红的,还不如带个金的好看。
端木纯再次看向那美人,不过话却是对那男子说的:“你抓我来有事吗?”
“不是本宫抓的你。”这句话成功的拉回端木纯的视线,在那男子身上狂扫了一遍:“什么意思?”
“姑娘,真不是我们主宫抓的你,当时是我们主宫恰好经过看见姑娘被歹人所抓,就救下了姑娘,见姑娘一时半会儿醒不了就带姑娘回来了?”那美人替她的主公回答了端木纯的不解。
但是端木纯却半信半疑:“真的?”不是她不信,而是之前的那男子和另一个女人的对话不得不让端木纯怀疑他们的动机,就好像找到了一个好买卖,对象就是她这个当事人。
“嗯!真的,姑娘你也昏睡了两天饿不饿,要不要让人给你煮些东西。”美人认真的点点头,又担心的看着她。
两天?什么药这么猛,能让人昏睡这么久,到底是不是药物所致的?失踪了两天那王府不就造反了,不行她要马上回去,不然珠儿怎么办,她现在可是她唯一的熟人了?
“不了,消失那么久,家里要着急了,那小女子就先告辞了。还有谢谢这位主公的搭救之恩,如若日后需要小女子,就到云王府找我即可。”她倒是不怕他真的来找她,谁叫她这么默默无闻就算去了王府也不一定找的到她。
“姑娘既然如此说,那就不留姑娘,给,这是从姑娘身上掉下来的。”说着美人在石桌上摸了一下,然后递到端木纯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