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真的很差劲,此时正值春季,放眼望去满院子都是茂盛的有半人那么高的杂草和一些高大粗壮的树木,就差连着这屋舍也一起被杂草树木淹没掉。
看来这院子被荒废了很久,只是奇怪一个堂堂王府竟也会有这么破落的院子,不可能是专门为那个端木纯弄的,这样的院子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形成的,看来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腥。
看着阴森森的,希望不是什么坏事,想到此端木纯不自觉的擦擦手臂,以抚平刚刚竖起的鸡皮疙瘩,眼珠子不停的四处乱转,以确认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跨下长满青苔的阶梯,走在一条不算宽敞的延伸外院的小路上。
看着这条崭新的路,应该是前几天刚刚开辟出来的,至于为什么不把这些一起清理掉,也是为了折磨她这个新娶的小妾吧!这王爷还真行,是想要让她害怕,去求他行行好吗?那他还真打错算盘了,她还就不信她会活不下去。
转身看向今后要一直在此住的屋子。有三间相连的屋子,屋檐的瓦片间长满小草青苔,大门也在风吹雨打中变得萧条。一间单层的主屋,就是刚刚进去的那间大房子;两间侧屋,日后应该可以拿来当厕所跟厨房。
“珠儿去找些刀来,我们把这些杂草给清理了。”这是第一步要做的,要不然出个门都会有蛇鼠之类的出现,她心脏会第一个吃不消。至于其它的改变日后再说,至少她现在要涂个安心。
“啊!小姐,这些可是下人干的,我们叫人过来不就行了吗?”珠儿很不满的嘟唇。
“你认为我们在这王府有命令别人的权力吗?快去吧!去刚刚接我们进来的那个总管那儿借几把镰刀过来,要不然我可不敢保证晚上会不会有虫蛇爬到你床上和你一起睡觉。”端木纯作式扮起鬼脸,吓的珠儿连连喊不要:“小姐,你可不要吓珠儿,珠儿现在就去。”
看着珠儿出了院门,端木纯也不闲着,进屋脱掉喜服,只着中衣,挽起袖子开始在院中拔草。
等珠儿借刀回来,看清院中的事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家小姐和平时有多么的不一样了。至少小姐以前从未干过这些粗活,可现在却干的井井有条。一直感觉有什么不同,现在才发现真的像变了一个人。
尤其是现在认真拔草的样子,少了她闺中小姐的认命,多愁善感,带了些野花的韧性;少了份大小姐的温文尔雅,带了些活泼机智。
“小姐你怎么会干这种粗活?让奴婢来。”她家小姐怎么可能会干活,她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大小姐,不要说干活了,就连收拾房间都不会,一定是看错了,一定是看错了,珠儿在心中不停地自我安慰。
可是一样的面貌,为什么给人的感觉前后都不一样?
“拿刀来吧,要不然今天是理不出来什么成果的。”端木纯没有发现珠儿的心思,径自拿过镰刀,埋头苦干。
“小姐,珠儿发现小姐你好像变了个人似的。”珠儿捏着手中的镰刀,却不知从何下手。
“是吗?嫁了人的女人都是这样,和以往的完全不同,等我们的珠儿嫁人了就知道了。”停下手中的动作,她不紧不慢的瞎掰着,这要是别人,她肯定不会这么瞎说,谁叫这丫头没见过世面,别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被人卖了还会替人家数钱呢。
看吧,说她还真就信了,露出女儿心态,娇羞羞的开口:“小姐,你就会开我玩笑。珠儿刚刚还以为现在的小姐不是我家小姐呢!原来是这样。嫁人了就连性质也会变,那珠儿日后可不嫁人,要不然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了?”
“知道了,我们家珠儿不嫁人。到时候看上谁了可不许本小姐开门放人。”端木纯以看待孩子的慈爱目光看着珠儿,十四岁的年龄带着这种经历过人间历练的心态真的让人很别扭,还好珠儿低着头没看见。
“小姐。”珠儿还想说什么,被端木纯一口打断:“好了,珠儿别说话,开始干活,要不然中午不给你饭吃。”都不知道午饭能不能有饭吃。
“哦,可是小姐,珠儿不会。”珠儿有些羞怯的跺脚,她还真不会干这事,从小一直跟着二小姐也没吃过什么苦,最多是端端茶扫扫地。她没有想到嫁了人,连活都会干了,看来嫁人还是有好处的。
“算了,我教你。你看啊,如果像这些嫩草、易拔的,你就连根拔起,像这些扎手的,不好拔的就用刀把它割掉。知道了吗?还有你别乱割,我叫你割哪儿,你就去割哪儿,我们要好好设计一下这院子。”
端木纯一边解说一边清理着院子,偶尔停下歇息,直到日下西山。
“小姐,你饿不饿?这王府也太欺人了,怎么可以不给我们饭吃。今天还是小姐你的大婚之日呢!”珠儿丢掉手里的刀,和端木纯一样坐在台阶上,揉肩垂腿,看来一定是累坏了,更是一天没吃东西,饿坏了。
“珠儿你看,现在我们的院子是不是很漂亮,改明儿在种上几朵花让她更漂亮。”没有理会珠儿的嘟囔,兴奋地拉起她在正屋前指着面前修理过的小草给珠儿看:“珠儿,你在看看,这些的小草拼奏起来,看着像什么字。”
“小姐都饿了一天,哪有心情看什么东西,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珠儿不识字。”她现在只想吃饭,哪还有那心情。虽说是个奴才,可是在端木家一直都没有饿过,小姐又待她如姐妹般,从不会亏待她,像这么饿肚子的还是第一次。
“珠儿你就先饿着吧,明天小姐给你买好吃的,随便去买一些东西回来。而那几个字呢,你不知道,我就和你说了,是我和你的名字。现在它们还是草,明天我们去买些不会长大的树种进去。”原本杂乱无章的院子除了那些砍不掉的树基本上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连着那几个设计成“端木纯,珠儿”的字样也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只有膝盖那么高。
“我们明天要出去?”
“恩,要不然你想饿死吗?那王爷少说也要把我们饿个三四天才会出现。过来,珠儿你看看这喜服,这上面的珠宝这么多能值多少银两?”进屋拿出那件被她随意扔在一边的那件镶金挂珠的喜服问珠儿。
这上面的珠宝端木纯老早就开始打它的算盘了。
“不知道,珠儿对这方面的不是很了解,小姐问这个干嘛?”珠儿扯过喜服的一角,翻看着问。
“当然是把它当了换钱卖东西,要不然还能干嘛。你说这端木府做的喜服倒是挺奢侈的,够我们吃几年的了,这上面的珠宝算是给我的嫁妆吧?”端木纯一边在一目了然的屋中寻找剪刀,发现没有只好作罢,想起先前拔草用的镰刀就向屋外走去,一边对着珠儿说出自己的疑问。
“还不是老爷心疼小姐,你也知道老爷一向疼爱你疼过大小姐,只因你不是正出,而历代选皇后都是要正夫所出才有资格,明年刚好先皇守孝三年时间到了,而刚登基两年的皇帝明年就要开始选皇后、选妃了,老爷才会让你来替代大小姐的。”说起这事,珠儿就会比她还要激动,还真是难得这对主仆情深。
“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吗?”谁都知道今天端木家嫁的是大小姐而不是二小姐,这皇帝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让端木家上他的本子。
“什么脱了裤子放屁,谁会这么傻。这不是多此一举。”珠儿不解其意,看着端木纯拿把镰刀,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也照相去屋外拿过镰刀。
“就是多此一举的意思,都说选后要正出,可是谁会相信端木府留下的是大小姐,谁都知道他端木府嫁的是大小姐,怎么可能有选后的机会。”
拿起一块黑玛瑙就毫不犹豫的切下,割掉与喜服相连的红线,放在桌子上,想在割一块时,被惊呼的珠儿拦下:“小姐,你这是在干嘛?怎么可以把这喜服破坏掉?”
端木纯无语的抚额:“又没有其他的嫁妆,我们不把它拆掉,拿什么去当,刚刚不是跟你说过。”
“可是…”
“没什么可是,快点一起干,晚上我们还要挨冻呢,你不想挨饿挨冻听我的。”端木纯做事向来就是雷历风行,虽然当米虫当了三年,但骨子里还是曾经那个顽强的事业形的女人,所以她最讨厌的就是那种脱泥带水的人。
“哦!”珠儿发现小姐好凶,以前她从不会这么凶珠儿的,心里难免有些委屈。
“继续刚刚的问题。”这已经是端木纯割下的十一颗宝石了,珠儿却还没开口,一定是觉得委屈了,可是她也委屈好不好,谁会愿意无缘无故的被丢掉这种陌生的地方还回不去,至少她不愿意。还好她心态强,适应能力堪比小强,只能她大量了。
“什么话题?哦,小姐是说那个脱裤子的问题,这个珠儿也不清楚,只听说老爷会明天一早放出消息说,二小姐因爱慕云王爷而瞒过老爷他,擅自迷晕大小姐,偷走她的嫁衣,坐上喜轿。”
这到是个很好解脱的办法,别人想说,也没有缝可以钻,真是个老狐狸,为了权力连自己最喜爱的女儿也能利用。
晚霞映红整个天际,红的似火,同样映在此时步入王府大门的身穿白色锦袍的男子身上,染上一圈光晕,带出白里透红的娇羞。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云皇帝的胞弟云王爷云剑擎,端木纯嫁的丈夫。
“云福,那个溅人今天有什么动静?”云剑擎森冷的问向迎面走来的王府的管家云福。
云福见怪不怪的弯腰恭敬地说:“没什么动静,只是向老奴借了几把镰刀把整个院子的杂草都清理干净了,站在在屋里不知道干什么,一直没出来。”这事但是让他很出乎意外,就一天竟然能把那么杂乱的院子收拾的干净,麻利的根本就不像的千金大小姐,要不是亲眼所见,他怎么可能相信。
“哦!是吗?她倒是有这个本事,饭没送过去?”哼,溅人就是溅人,又怎么可能变得了好人,云剑擎对此很不屑,他根本就不相信。
“没,都根据王爷的吩咐了。”云福也不多说,从小看着云剑擎,又怎么会看不出他什么时候心情不好呢?
“这最好,在给本王饿两天。”
“是。那王爷今天去谁那,好让老奴去准备。”
“云剑擎低头想了一下:“陆梅。”留下一句然后大步的向书房走去,最终化成云福的一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