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江文媛还在睡觉,昨天她受苦了,也该好好休息。她不想提她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不过出来的时候,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看着她死寂的脸,感觉好像有了什么东西从她体内流了出去。
顺利的解决完文媛的事,正待松一口气,第千千走在校道上,每个角落都有人在指指点点,仔细一听,只听到他们说绿帽子什么的。
她一进教室,所有人齐刷刷地一致看向她,像有教官命令了像她看齐一样。上个厕所,女生们也不停地在使眼色,不是嘀嘀咕咕低笑些什么。回答个问题,也有不少目光射向她。千千奇怪了,她今天特别好看么?还是他们终于发现了她不为人知的魅力?
莫名其妙,又令人摸不着头脑。千千不以为意。
谜题在中午终于解开了。
中午,他们一路顶着异样的目光去吃饭。古少麒也在,因为跟古少宇是隔壁教室,也就一起来了。
走了一段,连古少宇这个粗神经的也都感觉到了不对劲:“猪蹄,看来你在我们两大帅哥的感染下漂亮不少啊,你看看现在的回头率。那个叫一个高啊~”
他很久没这么叫过她了,现在又重出江湖。千千自然不爽,狠狠剐了他一眼,同时心下真是很不安,偷偷瞅了瞅那张俊雅的脸,不由担心,难道是他们的奸情被发现了?!
正点着餐,一群花枝招展的女生围了过来,“哟,季千千,你还敢坐在这啊,还要不要脸?!”
“嘴巴放干净点。”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小霸王就爆了,“你们哪根葱啊,滚开!”
“古二少,我们这是好心提醒你啊,别到时让人给带了绿帽子了还把她当仙女供着!”一个大红嘴巴上前赔笑道。
又是她,她到底哪里的罪过她!?
“你们别乱说。”千千紧张了,偷偷地看了看古少麒,他还是一副淡定超然的样子,垂着眼睑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口说无凭,就给你们看看证据。还望古少、古二少看仔细了,别给小人欺骗。”说完放下一个偌大的牛皮信封,扭着水蛇腰往回走了。一阵香风紧随着他们离去。
香味还没散去,古少宇就骂骂咧咧的把信封,扔在一边不去理会,口中还说:“谣言止于智者。”
絮絮叨叨的说自己不会接受挑拨离间。把信封摆在那许久,还是没有开的意思。
“少宇看看吧。”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他们对望了一下,心里想的都是昨天可能是被发现了。
只是这两个人的态度和心情截然不同。一个是紧张不知如何交代,为即将公布的恋情不安。一个则是想终于要揭开了,心里紧张古少宇的反应。
古少宇看了看他们,一致的坚定。只好捡起来,拆开了。
谁知他越看脸色越臭,眼里燃起了熊熊怒火,最后“啪”的一把摔在桌上,“季千千,你给我解释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的,少宇,昨天下午,我。我们,总之,我们……”季千千越讲越急,平时还算伶俐的口齿也排不上用场,一紧张她连话都说不清。
古少麒在一旁也酝酿着说些什么才能让少宇不那么伤心。
“什么昨天下午,你别逃避问题!我要你解释的是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晚上?”千千傻了,瞪圆了眼睛望着他。
古少麒连忙抓起照片来看,一张是一个英俊温文的深蓝毛衣的男人靠在车前等着女孩,这一张是9:13分拍摄的,下一张就是女孩飞奔过去,抱住他的腰撒娇9:16分,还有一张是一个男人紧紧抱着一个女人,十分不舍的样子,11:46分。最后一张是那个男人轻轻地在女孩的额前吻了一记,十分温柔溺宠的模样,11点54分。
“还真是深情款款,难舍难分啊。”古少麒讥讽地看着她。9点的衣服跟11点的不一样,难不成他们做了什么事?!
她的脸色一下子白了,是云叔叔和她,居然被拍了下来,还无耻的故意漏掉江文媛还有凌叔叔就站在旁边的画面。
话说昨晚,赶在十二点关门前终于回到了学校,本来云叔叔他们建议她们在外面睡好了,但是她们好不容易跟楼管请了个病假才可以在非周末日出来4个小时,明天假条就过期了。到时还不知道怎样的处分。
再说了,两人同时出去又同时一夜未归,要是给人知道了,还不知要编排些什么。
下了车,凌叔叔坐在车里,伸出长手摸了摸她的头,还说小孩子要早点睡。正当千千娇声驳回去的时候,云叔叔抱了抱她,轻声交代着不要晚睡不要喝酒不要吸烟,最重要的是不要那么随便。看来江文媛这件给了他们很大的担忧。
“知道了。我不会的。”千千温柔的抱回去,眼里有着被关怀的温暖。云叔叔总是觉得自己还是个不懂照顾自己的小丫头那样,每次一分开,总要絮絮叨叨一些要注意的事项。尽管几乎每次的内容都一样,她去很珍惜这些唠叨。
依依不舍了几分钟,眼看校门要封,保安准备熄灯了,匆匆告别了他们,千千扶着江文媛回去了。
没想到他们就这样无耻地断章取义,还偷偷地拍下,好拿来指控她劈腿!千千震惊得无法言语,手指一松,相片飘落于地,整个人呆住,心情激荡不已,眼中氤氲渐起。
视线流转间,意识到古少麒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她强压了眼泪,只艰难地说,“他是我叔叔。”
叔叔?怎么不说是干爹!那个更光明正大。
“怕不是亲生的吧。”古少麒目光一凛,表情在瞬间变冷。他并没有被这个说法说服,就像哥哥有很多种一样,叔叔也是有很多种的。
“……不是。”千千心下有只小鼓在不停的擂着,他的表情让她知道他生了气,起了疑心,“但胜似亲生的,我们、他看着我从小就长大的。”这句话一点也没错,她母亲抛下她后,从4岁她就跟着云叔叔了。从小她的什么事情都是他包办的,比如上学交费注册,身份证,还有女孩子最难为情的大姨妈他都知道,她现在每个月的卫生棉都还是他挑的。
他既是她的父亲又是她的母亲,对她而言,没有了他,就没有今天的季千千。没有了那年他的收养,说不定此刻她还在孤儿院里头被坏孩子丢石子呢。
“你早年父母双亡,你从那时候起的学费是谁付的?”他很早就看过她的简介,那时还以为她是靠父母留下的财产。
为了方便和仅有的那一点点自尊,季千千并没有把她孤儿院的经历写下,她不想让这个身份伴随着她,时时刻刻地提醒着她,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弃儿。
“……是他。”千千小声的回答,难过于他的追问。不知道他到底想要知道什么,他是叔叔,也是她的监护人,付学费是理所当然的啊!
古少宇惊讶地看着她,从来不知她的家事。看着她家教性情良好,还以为她一定有一个和和美美的家庭。那天晚上的温暖是那么的真挚。
“那你是不是住在他那里?”
这话问得露骨,他们不是那种关系,可是古少麒想要她承认的就是这种关系,难道女儿跟爸爸在一起又有什么不对吗!?
“……是。”沉默了一下,千千想解释不是那种意思,张了张嘴却没敢说。就算不是那个关系,但事实就是住在一起。他明里只是说一个现象,似乎并不在意感情。
她话音刚落,四周一片吸气声,古少宇错愕的看着她,古少麒则是深吸一口气,有些不可置信。
默了一瞬,古少麒又冷冷地问,“你老实交代,你们昨天去了哪里,三更半夜才回来。”
这样的话,活像一个吃醋的丈夫质问妻子为何晚归,但是她在古少麒的语气和表情却感觉不到他有多么的在乎。
“我、、、我、我不能说,只是,不是只有我们在一起,还有我的另一个叔叔和……”千千恐慌极了,四周的眼神仿佛都认定了她跟人私通,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可是她不能把文媛的是供出来,会害了她的。
远处角落的江文媛唇动了几下,像是想说些什么,却又生生忍住。她一阵内疚,也恨自己的胆怯,但是……但是……如果说出去,不但声誉受到影响,程雄不也会放过她的。即使他不想要孩子,但没跟他说一声就随便处置,后果一样很严重。
“还有?你的‘叔叔’还真不少啊,是不是一个还不满足啊。”古少麒鄙夷地看着她,就好像在看着花街的妓女一样。
听到摆在心尖上的人这么说,千千的心像是活生生的被撕裂了,血淋淋的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眼看着他要走了,千千止不住大滴大滴的眼泪,完全慌了,“古少麒,我、他我们真没什么。”
“你敢说你昨天没有跟他在一起,甚至以前也没有跟他作什么亲密举动?”冰冷的背脊,说出的话还是质问加怀疑。
“我、我……”千千哽咽着。泪水就像一串串珠子一样,不间断地往下掉,心哗啦啦地碎了一地。
“我明白了。”他侧身回头,阳光反射到他的眼睛上,黑色的瞳孔闪着钻石般的光芒,他眯起眼看她,这个表情让他看起来竟是让人觉得冷漠无比。
他冷笑了两声,“少宇,走。”
看着他的决绝的背影,千千如置冰窟,是这般的冷,全身都在抖着……
不应该啊,他不应该是这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