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我住的这个小区,在当时市内还算是比较高档的住宅区,这几年随着房地产开发不断升温,我的这套房子就不能算是最好的了,但是,现在买房即使花再多的钱,也不可能有我这儿的地段好,好地段是不可能复制的,所以我的房子升值了不少,按现在市场行情估算,不比新开发最好的房子便宜到哪去,也就是说,在价值上我还是能找到心理平衡点的。
房子是复式结构,分上下两层,楼梯在客厅的一角,不加车库也足有140多平方,目前我一人住,略显宽敞了些。
其实,我很少在这里居住,除了回来拿点东西才会偶尔过来,平常的时间我都在红楼后面大院子里的二楼,那里有我的单间,住在那里虽然没有家里条件好,但是有一帮兄弟也住在那,我睡觉比较踏实,不会睡到半夜无端端地惊醒。
这套住房除了我的家人,就是冬子和建钢两人来过一两次,其他任何人都不知道我这里有房子,万一被我的仇家知道我住在这里就麻烦了,我不能不防。
楼房高八层,我住在二层,我不喜欢住太高的房子,总觉得只有大门一道出口,不利于及时撤退,心里会堵得慌。
我把车开到旁边的车库,和月儿一起出来锁上车库的门,小区保安从我身边路过,见是我回来了,点了点头又继续朝别的方向巡查。也许是车库旁边离路灯较远的原因吧,保安没有看清我身上的血渍,假如看见,又不知道他该如何去想了。
小区里的治安很好,保安和我的兄弟们一样工作都很认真负责,我和他们不熟,估计他们也不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只是偶尔回来,他们知道我是这套房子的主人。
我把门打开,月儿拽着我的胳膊,依在我身边一起走进来。长久没开窗户,屋里的味道很不好,我和月儿一起把所有窗子都打开,然后我找到遥控器把空调调到了制冷最低档,月儿坐在沙发里,两手放在屁股下,像在荡秋千一样两腿上下来回摆动,看见我把空调打开,她就说:“窗户都打开了,你还开空调?浪费电。”
我笑着说:“这样空气流通快些,等十分钟以后再把窗户全关上,屋里就舒服多了。”
“噢,这样啊!呵呵呵!”
“别坐在那里啊,忘掉你说过的话了没有?”我右手向着整间屋子一划拉,吓唬她说:“你不是说过来帮我打扫卫生的吗?那就先把屋里的桌子椅子什么的,上面的灰尘全抹干净,然后再把地拖两遍,还有,浴室里一大堆衣服也要洗了,用手洗哦,洗衣机洗的我怕不干净。”
“啊!”月儿苦着脸望着我说:“这么多啊!累死我了。不干,你变态!”
“不做也行,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唉,好吧,那我就慢慢干吧。”月儿懒洋洋地站起来,忽然昂起头来问我:“做这么多活有没有工钱啊?没有也可以,你亲我一下我就不要了。”
说着,上来就要抱我,我连忙闪到一边,说:“去,去,赶紧干活,不干活还讲什么条件你?”
“唉!”小丫头叹息一声,我听起来很搞笑,没有理她,她就自言自语地说:“哪有这样的啊?一来就要当保姆,我是你的客人才对。”
我坐在沙发里装作没听见,她往浴室走着,说:“我不是客人,我是森哥的小妹妹。”想了想又改口说:“不对,我是这里的主人才对。嘿嘿嘿!”
小丫头忽然又跑回来,蹲在我身前,抱着我的膝,柔声地说:“森哥,我做你老婆好不好?嘿嘿嘿!”
“去,去,去,赶紧干活,再不干活我要撵你走了啊!”
“真凶!嫁给你真受罪,给你干活还要凶!你应该对我好才对。”
小丫头撅着嘴,很不情愿地起身,我怕她伤心,就逗她:“要不,屋子就甭收拾了,你用洗衣机把我的脏衣服洗掉就算完工了好不好?”
小丫头转回身,忽闪着大眼珠子说:“真的?嘿嘿嘿,你说得哦,不是我不做,是你说的哦,说过的话要算数才对。”
我说:“那你在车里说,要帮我全部打扫的,这时候怎么先耍赖了呢?”
“没有啊,我没说不做啊,是你刚才答应不要做的,不干,你不许耍赖皮!”
我做出被打败的样子说:“好,好,好!是我答应的,一定不耍赖皮。”
“嘿嘿嘿,这还差不多。”说完,小丫头蹦蹦跳跳地帮我洗衣服去了。
我坐在沙发里闭目沉思,想一想今晚发生这件事的整个细节,估摸着是谁会对我下手。
张继兵的父亲这老小子?不会是他吧?前一期叫嚣的比较厉害,还跑去分局吵着让警察来抓我,可是陈队他们根本不鸟他。一开始陈队打电话给他,想让我们私下说和,这老小子死活不愿意,弄得陈队一肚子的气,现在张继兵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陈队心里有了底,老小子来吵闹,他根本不搭理他,只是让我抽空去做了笔录,按上手印签上字,赔了五万块钱作为医疗费,把这事当成了一般民事纠纷草草结了案。
老小子也觉得自己当时在气头上,做事太过了点儿,没有给陈队留点面子,心里有点底气不足,加上陈队传出话来警告老小子,假如不服可以去法院起诉,如果暗地里使坏,陈队绝对饶不了他。老小子只好认下了这样的处理结果,好几天听不到他再有什么动静。
会不会他憋着这口气没有出来,暗地里雇凶来杀我呢?
不好说,看这两个家伙很职业的样子,说不定就是专门做这行的,被老小子雇用也很正常。但是,假如不是老小子干的,那还有谁会有嫌疑呢?
我想到了许多的仇家,他们都有可能对我下手,可是,究竟真正的凶手是谁?
南方那一帮人也应当引起我的高度重视,他们应该更有实力来策划这场谋杀。但他们那么远,他们真的会为了那件小事情来报复我吗?
说不清,也许那天的一个恐吓电话,就不能看做是他们只是发发牢骚那么的简单。假如真是他们干的,这次没有得手,会不会下次还来?是什么时候?采取什么手段?
我不能这样被动地挨打,我要想好方法迎头痛击。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只有这样,我才能保证我的绝对安全。
我在思索着,月儿颠颠地跑过来,眨着贼亮的大眼睛,鬼鬼地说:“森哥,你把身上的衣服也脱了吧,我帮你一起都洗了。”
这可不成,短袖衬衫我进屋时脱了,左肩的地方被霰弹擦破不能再穿,我扔进了垃圾篓,现在身上只剩下长裤和里面的紧身小裤衩,再脱就要曝光,那哪成?
我也不笑,严肃地说:“等会儿热水器里的水烧热了,洗澡的时候我再换吧。”
“不,现在我就要一道洗,等会儿我就不洗了。”
“成!不洗就放一边,今后再洗吧。”
“不干,我说了,我要帮你洗衣服的,不能留下几件不洗,是吧?你脱下来我一道洗了吧。”
月儿一脸得意,盯着我鬼笑。我只好说:“不能再脱了,等会儿全曝光了。”
“嘿嘿嘿,曝光怕什么呀?我都在你面前曝光过了,你也曝光一次吧。”
这小丫头,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蹲在我身前左右甩动着我的手,昂着头看着我,发着嗲说:“森哥,不干,你也要曝光一下才对。”
我被她弄得哭笑不得,说:“不许闹啊!再闹我给你送回去。”
“噢!”小丫头见我不陪她玩,又跑去浴室看衣服洗好了没有。过了一会儿,浴室里传来一段优美的歌声:“我看见自己写下的心情/把自己放在卑微的后头/等你等太久/想你泪会流/而幸福快乐是什么/爱的痛了/痛的哭了/哭的累了/日记本里页页执着/记载着你的好/像上瘾的毒药……”
月儿的声音很完美,随口唱出这首小刚的《记事本》,绝对不输于陈慧琳,细腻通透的嗓音,加上假声和真声完美自然的结合,把整首歌曲演绎的凄楚哀怨,假如这小丫头有位贵人来捧场,走红歌坛绝对有十成的把握。
正欣赏着,歌声戛然而止,月儿大声问我:“森哥,水热了,你洗澡不?”
我走过去,见小丫头正忙的满头大汗,小丫头歪着头望我一眼,说:“森哥,你先洗澡吧,水都快烧开了。”
月儿此时又是另外一种美,好像一个懂事的小妹妹,在为着这个家而操劳着,我看得痴了忘记了回答,月儿伸出舌头,冲我做一个鬼脸,说:“森哥,我好看吗?”
“好看!你就当我亲妹妹吧。”
“不干!”
“为什么?”我不解。
“你这么懒,真服了你,余下这么多衣服都不洗,全都馊了,当你妹妹累死我了。”
我逗她玩:“是你自己不愿意的,我找别人当了哦!”
“我才不当你妹妹呢,我要当你老婆!”
“嘁!”我叹了一声,说:“当老婆要天天伺候我,更累啊!”
“我乐意!我就是要当你老婆。”
这是什么逻辑,搞不懂!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打算回到客厅,月儿连忙说:“森哥,你先洗澡呀,怎么又走了呢?”
我说:“你不是在里面忙着吗,等你衣服洗好了我再洗。”
小丫头不乐意了,说:“这屋里不还有一道门吗?你在里面洗我又不偷看,你看都几点了呀,等我洗完衣服你再洗,我要等到几点钟才能洗上澡睡觉?真是!”
呵呵,小丫头还来脾气了哈,里面那道门是磨砂玻璃的,从外面隐隐约约可以瞧见里面,有个女孩子在跟前忙,我洗澡感觉好别扭。我笑着说:“要不,你洗完衣服你先洗澡,我不怕睡得迟。”
“不干,我帮你洗了这么多衣服,你要听我话才对。”
我笑了笑不理她,依然朝客厅走,小丫头连忙跟出来,拉着我的手求我:“森哥,求你了,你先洗吧,要不等会儿还要帮你洗衣服,很麻烦的。”
“好,好,好!我洗,我先洗,成了吧?”
“嘿嘿嘿,这还差不多,我保证不偷看。”
这世道真是反了,我堂堂一个老男,居然还怕你这个小姑娘了不成?我想了下,在里面洗不开灯,借着月儿洗衣服的光亮,里面的亮度足够了,而在外面因为背光,也完全看不到里面。
洗就洗,谁怕谁呀!
浴室的外间,原本堆放在洗衣机里满满的衣服,已经被月儿清理的差不多了,我走进里面的洗澡间,关上门对月儿说:“别开这里面的灯啊!”
“噢!知道了。嘿嘿嘿!”
月儿嬉笑着回答完,我立马就后悔了。我这哪是让她别开灯啊?分明是在提醒她,灯的开关就在外间墙上那一排插座上,我这不是自找别扭吗我!
我把衣服全脱下来,挂在旁边的衣钩上,刚把热水器调到合适的水温,月儿突然把灯打开,开心地笑着说:“喔,看到喽,看到喽!”
“快关上,快关上,听话啊你!”
“不,我不关,要关你自己出来关。嘿嘿嘿,曝光喽!”
瞧这小丫头说的,我自己家我还不知道吗?有磨砂玻璃门挡着,只能隐隐约约看见里面的人影,离真正曝光还早着呢,我就不理了她。你看不清,惹你急。呵呵呵!
月儿见我不理她了,就说:“森哥,你把衣服扔出来,我帮你洗了吧。”
“你把灯给关了我才扔。”
“噢!”
月儿很听话,忙把灯关了。我侧着身子开了门缝把脏衣服扔给了她,月儿拿去了,不停的傻笑。我在里面问她笑什么,她说不告诉我。我也懒得再问,我十分小心注意着水别淋到了左肩上包扎着的地方,很别扭地洗好了,等我擦干身上的水时,心里猛地“咯噔”一下。
坏了,上当了,我忘记拿换洗衣服了,这下可糟了,难道真要彻底曝光了吗?
我跟月儿说:“月儿,你去楼上卧室的柜子里,帮我拿件内衣下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月儿笑的好得意。
我就催她:“快啊!”
“不干,我不拿,你自己去拿才对。”
“听话啊!”
“你答应我做你老婆,我才能给你拿衣服才对。”
这小丫头,这,这,这什么逻辑?
“不拿拉倒!我就呆在里面不出来,你也洗不了澡。”
“唉,我去给你拿吧,你快点洗啊,我都困死了。”
等了一会儿,月儿下来了,她笑着又把灯打开了,她说:“森哥,你出来呀,我给你拿了衣服,你出来拿。”
“那你先出去,把门关上吧。”
“我不!我就要站在这里,我都曝光了,我也要你曝光一次。嘿嘿嘿,好玩!”
“别闹了啊,你这样是在非礼我,知道不?”
“我就要非礼你!就要!”
这下可糟了,这小丫头咋能这样呢?